李斯走后,自然是轮到他。韩兵等着嬴政发话,可等了又等也未见嬴政开口。他抬头看了看,只见此时嬴政已褪去了发冠,似在沉思。
嬴政此刻也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让蒙恬去探探虚实。这个虚实自然是方才赵高所说的那个村庄的虚实。现在虽说是天下一统,四海归一,可六国余孽未尽,匈奴之患未绝……蒙恬可是他的爱将,若是派他去寻找宝物,那宝物真存在那是件喜事。反之……嬴政很少这么犹豫,不过他还是暂且先让其回去。
韩兵在马车上一直在想方才嬴政留下他的用意。他想应该是有什么事要他办,可却又犹疑不决。究竟是什么事呢?在马车到打将军府前,韩兵不经意的往外看了那么一眼,便立刻让车夫停下。韩兵撩袍下了马车,向小巷深处走去。这时候大地已经沉睡了,漆黑的夜晚,寂静无声。身后的冯丛摸了摸脑袋,虽说搞不懂自家将军为什么不进家门,但也跟了上去。韩兵看到了一个算命的老道士,他过去的时候,这个道士正给一个女子算着什么,只是这女子全程都用双手遮面,让人诧异。等他走过去时,那女子不知何时离开了。可他也没看见这女子是怎么离开的,因为那里本就是小巷尽头。
“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为什么在这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知道‘你’为何在这儿?”这道士身着一袭长袍,没什么眉目,眼睛不大,却胜在有神。说完,老道士也不等韩兵开口,便自行说到,“将军呐,不如…让老夫为您算上一算,安否?”
“请。”
道士自己在那儿鼓捣片刻,“前为圈圈圈叉叉叉,即是‘否’,虎落深坑。”他停了停,“若该顺势时顺,不顺则逆否,即可转为圈圈叉叉圈圈,那时便为‘孚’,俊鸟出笼。”
韩兵思忖着。
“将军?将军?”冯丛叫到。
韩兵转向一旁的冯丛。
“将军,夜深了,我们还是先回府吧!”冯丛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再等等。”接着,韩兵继续看相方才那道长的方向,可惜此刻已是无人。
“道长呢?道长呢?还没有说清……”韩兵环视周围,寻找着。
“将军?…你在找什么?”
“道长啊,就刚刚还给我算了一卦的道长。”
冯丛怎么突然感觉今夜似乎比寒冬还冷,寒风激得他起了鸡皮疙瘩。他擦了擦冒出的冷汗,“将军,方才只有您与卑职在此处,哪来什么道士?”
韩兵听到冯丛这么一说,也是头皮发麻。
“你可瞧仔细了?”
“末将只…只看见您一人…自己言语,末将叫了您好几声,您……”
此时的韩兵冯丛两人感官放大了几倍。明明是微风轻轻吹着,却也好似有人呜咽着哭泣。
回到府中就寝后,韩兵也丝毫没有睡意,方才在马车上的一丝睡意也早被那么一出惊的消散。此刻,韩兵不知的是,刚才那个遮面女子之所以双手遮面,是因为她就没有脸皮,若是放下手来,就只有血肉模糊的一片……
与韩兵的一夜难寝一样,同样晚归的李斯虽是没遇到这么一出,不过也一夜未眠。李斯是在纠结惆怅这帝陵的修建。要说是健全法律他很在行,但是建造皇陵却是真的不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