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风也已现身护在秦艽身边,一行人执兵刃向外,将薛玉儿和陆裴明护在中间,与禁军对峙起来。
忽然一阵劲风卷过,吹的在场众人纷纷侧首闭目。
回过神来时,圈内两人已经不见了,狄荣猛的回头,只看到一个萧肃的背影几个纵身间就跃上了城门楼,守城士卒躲闪不及,竟有一人足下不稳摔了下来。眨眼间那人已不见了踪影。
“启禀将军,那妖道带着罪犯逃出城去了!”
“陈渊,你带一队人马往北,李孟良,带一队人马往南,周谏,带一队人马往西。方圆十里给我仔细搜查,不可有一处遗漏!”
“属下遵命!”
城门徐徐打开,里三层外三层的禁军即刻四散开来,各自领命而去。这里便只剩下不过二三十人,以及一位骑着乌云踏雪银鞍亮甲的将军。
“那晚我已对你说过,速速离开,如何还不走?”
姜亭看着狄荣,眼中哀哀。
狄荣回头看看大开的城门,他一人全身而退并不难,但这里除了他和那个秦艽的暗侍,其余邹兴邹胜之流同面前这些训练有素的禁军精锐相比并不占多少便宜,以寡敌众要想将几人都平安带出势必十分困难。
城门尚在半里地之外,倘若转身奔向城门,那无异于把脆弱无防的后背送给人家,倘若和面前禁军一交战,只怕城门立时便又关了。
“狄荣本就是西夏之后,桩桩件件自有缘由,和将军什么干系?今日也不必叫你为难,你若将他们放了,我便给你绑了交差。你若不肯,那就只好动手了。”
姜亭叹口气,说道:“三年前我已对你不起。我们从小在一处长大,又怎能忍心兵戎相见?你走吧。带着他们。”
“我走了你如何交差?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狄荣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我自有办法,这些都是追随我多年的亲信。你快些走吧,以后和嫂夫人好好过日子,再别管这些事了。”
姜亭说罢一招手,带着余下的禁军远远退开。
城门楼上寥寥几个兵卒乍见情况有变,匆忙想要关上城门,秦艽与防风早已欺身上前,两枚毒针甩出,冲在最前面的士卒手还没摸到门上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防风仗剑挺身而出,余下不过五六人,杀了个干净。
秦艽抬手指指上面,防风会意,揉身而上将城楼上两个瑟缩在墙角的也一并杀了。
狄荣欲待阻拦已是不及,叹道:“这又是何必?他们二人既已与我们无碍,又何必非要斩尽杀绝呢。”
秦艽低头整理着自己的护袖幽幽开口道:“斩草自然要除根。咱们不杀,那个将军也是要回来灭口的,倒不如我们做的干净,也算还他一个人情。”
狄荣愣了愣,显然是没有想到秦艽作为岐黄谷子弟,一代神医,生的文弱面善却如此心狠手辣,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
“先走吧,寻个安全的地方再说。”防风沉声道。
出得城来几人略一商议,岐黄谷在蜀州,理应往西南方向行进,不如就先去禹州。
狄荣看看防风,二十五六上下,也穿一身白衣,只是身上没有杏林纹样。
“这位兄弟好身手。”
“过奖了,防风是九公子的贴身暗侍。”防风自始至终围绕在秦艽身边,并不怎么睬其他人。
“防风兄弟也是岐黄谷的神医?”
防风笑笑道:“我们这些谷里养大的孤儿,生来就是岐黄谷的守卫,只因我是谷主捡来亲自教养大的,所以特派给九公子随身侍候。”
狄荣看了看秦艽,欲言又止,他何尝不明白秦艽说的有理,但看着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的妙手神医杀人不眨眼,总是心下有些异样。
秦艽装作没有察觉,依旧自顾自说笑。
一路急行,到有人烟的地方时,防风就不再与他们同行,自行隐退到人群中去了。
三天后,一行人终于到了禹州城。
刚进城门,没走几步,一道小小的影子就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