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鱼玲珑从床上拔出身体,第一件事是睁开双眼,第二件事……
发出直击灵魂的三声拷问: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不急不急,慢慢想,慢慢想……呀!她被床沿上突然探出的一颗小脑袋吓了一跳。
“洋洋,你怎么在地上?”
洋洋摇了摇头,瓮声瓮气道:“崖崖(洋洋)不几(知)道……”
她趴在床沿往地下一看,愣了。
地上只有一张床铺,一只枕头,而她自己的枕头旁边,横着另一只枕头。
由此可断,洋洋一个人睡地铺,而她和那个男人,一张床睡了一个晚上?
太惊悚了!
不不不!她抓疼了头皮,试图扣出脑海中的不良场景。
她掀开床单看自己,大浴袍没了,抬头看,发现它事不关己的搭在床凳上。
“洋洋洋洋,你昨晚,昨晚,有没有听到,听到什么声音?”她轻拍着洋洋的小脸儿,紧张问道。
洋洋懵懵懂懂的摇了摇头。
她环视一周,斑驳的血痕,狼藉的床单,她懊恼地快哭了出来。
他把我怎么了,到底?
“姓龙的,你手段还真高明,坏事做尽,人不知鬼不觉……为了那啥,还不择手段,竟然狠心把亲儿子放在地上一宿……”她有些不知所措的嘟嘟嚷嚷。
她急中生智,想起了被闺蜜蔡蔡强行灌输的成人文化,脑袋里蹦出一个知识点……
想想那个龙长短约摸一米八五,要是真欺负了她,不会一点后遗症不留的呀!
身上,呃,没有牙印儿,站床上弹跳两下,嗯嗯,腿不酸,那里……不疼。
“老西,你在嘎(干)嘛?”小洋洋不能理解他的老师裹着被子蹦来蹦去,玩的是什么游戏。
“老师,在,在找东西。”
“老西你脚(找)到惹(了)么?”看到她哭天抢地的样子,洋洋呆呆的盯了半晌,终于仰起小脸关切询问。
“嘻嘻,找到了,找到了,没走丢。”她破涕为笑,断定洁白床单上的血渍,应该隶属于身上伤口。
她被自己的先行代入坑惨,总算悬崖勒马,在疑似被害的痛苦中得已自拔。
好吧,姓龙的,算我姓鱼的瞧得起你!
她扯过浴袍往身上套,不经意间,发现自己前身的药渍残留,仔细回想昨晚,大概被他捈到小腿的伤口时,她就睡着了的,那么……
噢,卖糕的,她的……全被他看到了啊……
这个姓龙的,还真是贼不走空啊!
但凡看到的听见的,都是可以淡忘的,唯有破坏的是不可修复。
至少她损失并不惨重。
算了算了,不与他计较了。
她为保全清白之身而稍感兴奋,低下头去照着洋洋的小脸啵了一下。
“洋洋萌萌嗒!”
“老西门门(萌萌)嗒!”
一大一小两个你点我一下,我戳你一下,互做着鬼脸儿,嘻嘻哈哈的热闹起来。
咕噜噜!咕噜噜!
什么声音?
“是你!”大的指着小的说。
“细(是)你!”小的指着大的说。
“就是你,小东西,饿了吧?”
“老西饿了!”
如胶似漆的一大一小互相抵赖,就是不肯承认是自己的肚子在作怪。
大的跳下地帮小的穿上拖鞋,大手牵小手往外走。
“咱们先去洗涮涮,可好?”大的商量着小的说道。
“嗯嗯。”
她派洋洋先去里面侦察,她在洗手间外面等着。
“怎么样?”
洋洋摆了摆小手,煞有介事道:“报告老西(师),没银(人),安全。”
“好,我们进去。”她这才放心,跟着洋洋往洗手间里面走,顺手反锁了门。
哎哟妈呦!
鱼玲珑惊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