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跑!跑……”鱼玲珑一时未转过弯儿,经过大脑闪电般地会意,终于有所悟。
“不是,你,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想跑’?不是,你,就刚才那阵势,我们不跑行吗?那时候,我哪知道你们是不是坏人啊,可不得跑——可是,现在我要回家,真的,天太晚了,我得回家——”
“来人!把她带出来!”说话的还是“后脑勺”。
“诶?洋洋爸爸您要把我带去哪?我不能走,我要跟洋洋——洋洋不哭,不哭啊,不要怕——”
黑衣人强行将鱼玲珑拉出了车来,里面的小洋洋吓的哇一声哭了起来,死死揪住她的衣角不放。
“先生,这——”
“罢了!”“后脑勺”摆了摆手,“让他们一起。”
一大一小两个人紧紧地抱成一团,鱼玲珑被后面的黑衣人推搡的亦步亦趋。
“小心点你们,当心碰着孩子!”鱼玲珑没好气的剜了前面的“后脑勺”一眼。
刚进了一橦偌大别墅,洋洋在鱼玲珑耳边小声说要小解。
她刚想冲黑衣人叫上一声,转念一想,果断将洋洋放在地上,由着他自己去找洗手间。
小孩子轻车熟路,她暗自拍了拍胸脯。
她一边帮洋洋进行小解,一边打量这个富丽堂皇的洗手间,比她家的客厅还大,还讲究。
她轻咳了一声,居然还有回音。
她跑路跑的有些脱水,周身觉得很冷,顺手将运动服外套穿在身上。
她顺眼瞄了瞄周围,一丁点小孩子的玩意都没有,如果洋洋不小心尿了裤子,她真担心他没有衣服可换。
在这个乍冷还寒的三月天,小孩子最容易生病的不是?
她的职业病不分时间地点,得空就犯。
“洋洋——”她狐疑问道:“洋洋在家里不刷牙的吗?连个牙刷都没有!”
小洋洋摇了摇小脑袋,稚声稚气道:“崖崖(洋洋)在爸爸家不sua(刷)牙,在妈妈家才sua(刷)牙牙。”
“噢。崖崖不sua牙呀!”鱼玲珑温和一笑,弯身抱起洋洋走出卫生间,身上不知哪处有点疼,她一咬牙,忍了。
好吧,经过多重确定,洋洋爸爸就是洋洋爸爸,这回她把心放回肚子里了。
沙发里坐的一个与身边一众站着的正在对话。
说实话,鱼玲珑有点脸盲症。
刚入职接触托班的四十六小只,她专程花了两周时间认脸,偶尔还能把他们的名字张冠李戴。人家蔡蔡用了两天时间,就把小班三十八个给认熟了。
现在,她见着一屋子黑衣黑超的男人都一个模样,如果不是事先辨识过那把磁性浑厚的恶魔男声,她根本不知道沙发里正襟危坐的男人就是洋洋爸爸,副驾驶的那尊“雕塑”,在她面前一直扎眼的“后脑勺”。
“后脑勺”冷哼一声,讥讽道:“真没想到,居然买通老师诱骗孩子!”
一个黑衣人是个愣头青,立马朝鱼玲珑蹿过来:“先生,我替您处置了她!”
“蠢货!”另一个黑衣人一把拉住愣头青,斥骂道:“没见着孩子那么黏着她吗?伤了孩子,你有几条命赔!”
蠢货就是蠢货,要教训早教训了,还用拉回来再下手吗?还好不都是蠢货。
愣头青吓得一愣,缩回了原位。
“大奔说的对,孩子很是黏她——看来熊魁当真是花了番心思。”“后脑勺”转而又道:“说说吧,他们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把孩子带出来?”
鱼玲珑神情一怔,腾出一只手来指了指自己的脸:“你是在,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