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意席卷而来,谢隽闭上了哭得红肿的双眼,沉沉地睡着了。
……
晚膳时分。
“来,这是谢隽,谢家老幺,爹爹挚友的女儿,从此以后她就和我们一起生活了。”沈邱笑着将旁边的谢隽轻轻拉到身前介绍。
本来热闹的气氛顿时冷清不少。大家都看着她,沉默不语。
谢隽,不就是那个被灭掉的谢家的女儿?!他们收留她,不就等同于收了一把利刃,随时可取了他们的命吗?!
这样的祸害,没赶出去已经是奇迹了,还奢求温情相待?
……可笑至极。
沈如是狠狠一绞帕子,站了起来:“爹爹,收留她这个祸害,会害死了我们全家的!”
“放肆!什么叫‘祸害’?!说话没大没小,不知轻重,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吗?!”沈邱本来温和的脸阴沉了下来,语气也不耐至极,他虽然看起来温和,但骨子里甚是执拗,如今最疼爱的小女儿公然反对他的话,使他颜面尽失,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谢隽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凄凉:果然,她就是一个祸害,一个能为他人招来杀身之祸的……祸害。
沈如是愤愤地咬了咬唇,转身跑了出去。
“……你!”沈邱气得指着她的背影,手指都是颤抖的,可却又不知所措,不敢对他这个小女儿动手。
沈如闻、沈如奕、沈如钦陆续离场,沈邱气得差点当场晕了过去,沈夫人连忙去扶,安慰说他们不孝,居然忤逆父母,明日便罚他们跪祠堂,还说定会好好安顿谢姑娘。
嘴上这么说,但做的、想的是否如一,就只有她知道了。
谢隽早早地就离开了那乌烟瘴气的地方,回到了客房。
又是一夜,听雪无眠。
……
初八的天很冷,凛冽的寒风似乎夹着小冰棱,划破往来人的衣裳,刺入肌肤,生疼生疼的。
沈夫人居然真的让她的四个孩子们跪在了祠堂。
跪了两个时辰,又让他们去谢隽那儿赔罪。
谢隽心中明白,沈夫人肯定没有那么好,或者说,她肯定有阴谋,不过目的,想也不用想,无非就是赶她出去罢了……
因此她相当配合,陪着他们演了一出“负荆请罪将相和好”。
沈家四个除了沈如是一脸愤恨,其他的都是木然,隐隐还有嘲讽的意味。
也是,她谢隽重伤未愈,还被人追杀,怎么看都是最狼狈、最倒霉的那个。
……
五年后。
这五年里,谢隽重伤愈合了大半,还把祖传功法《风雨》练到第四层。
《风雨》是有名的秘笈,它可以使人将本不好掌控的内力凝聚,更加容易融合与使用,而且它能使内力具有风、雨的特点,可以既强又醇厚地攻击对方,也可以防守,还有剑招可练,堪称全能系秘笈。
她练到了第四层,总共十层,无师自通,也算是天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