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开了就好，天庭有没有为你分府？”
“分在昆仑山上，跟你们离得很近，就在隔壁的山头。”
“有选人给你吗？”
“太阴星君选了几个人给我，我也没看，都送昆仑山去了。”
“她给你挑的人，你一定要好好看看，留个心眼总是好的。”
“好。”
“见过秉文了吗？”
“海神带我去见过，广成元君看着慈眉善目，怎么一开口就那么无情。”
“你不用理她，对她礼待即可。”
“好。”
子乐……不是，是帝慧，得到允准，将祁山作为属地，整个隔离起来，以祁山为基点，创造了另一个世界。
我在昆仑仙府避暑的时候，遇到周穆王拜访各国，只是他这拜访的方式也太粗暴了，不臣服就要打，我来给他点教训。
听说过海市蜃楼吗，我在空中化出一座城引周穆王过去，结果他们在沙漠里转了好几天，差点没死在那，周穆王带着手下仓皇离开。
“我还以为他多大胆子呢，不过如此。”
“人家好歹是周天子，你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宁馨儿踮着脚看热闹。
“天子，他家祖宗还在我地府里关着呢，跟我装什么装，我做天地共主的时候，他祖宗的祖宗还没生出来呢。”
我摸了摸头上的玉簪子，“我们回去。”
时间一晃过去数百年，周天子都换了不知道多少，对了，周王室好像被灭了。
我换上新做的红袍，戴着金花冠坐在灯下看书，回颜抱着一只狗进来跪下。
“陛下，这是狼族送来的狼崽子，说是难得的灵兽，送给您解闷。”
我放下书，看着这只小崽子，通体雪白，一根杂色都没有，狼不少见，但是白狼却很珍贵，从古至今也没有几只。
“这么多年不见，我还以为他们忘了我呢。”我打量这只狼崽子。
“长的跟雪球似的，就叫雪球吧。他们没说是从哪弄的？”
“没有。”
“你带下去好好驯养。”
“是。”
回颜抱着雪球离开，我继续看书，外面都闹翻了天，春秋、战国数百年的战争，没想到竟然被一个放马的后人给劫了胡。
我和回颜、贺槿蹲在地上烤肉吃，“都说这个秦国是诸国当中实力最强的，可我怎么觉得他们寡淡无趣，跟木头人似的。”
“连主子您都觉得他们无趣，那他们真的是无趣到极限了，平日里都是别人埋怨您……”
我瞅了贺槿一眼，贺槿吓得低着头不敢说话。
吃完烤肉，我躺在地上，看着遥远的星空，面上微风轻抚。真是，好久没有这样待着了，没有那些人，真好。
“要是这时候和自己爱的人待在一起就好了。”我心里这样想着，却不知道那个心爱的人在哪里。
宁馨儿跑到地府找几个会唱戏的人，我回去的时候，她还在听戏，那戏台子上唱的是《柳恨》。
“早知今日，宁可不见柳堤岸上……”
我看了眼宁馨儿，“这唱的是什么呀？”
“你没听过啊，这是《柳根》，讲的是一对青梅竹马的爱情故事，真是可怜，男人的心啊总是喜新厌旧，一见新人可怜，就丢了陪自己多年的发妻，这不，小青梅跟他诀别呢。”
“换作是我，也会这样潇洒离去，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宁可下堂求去，另觅他人，也绝不会看着夫君一个又一个娶进门，弄得自己毫无颜面。”
“阿姐说的是。”
“这世上原本就不平等，既然选择让女子生育后代，她就有权利选择生谁的孩子，反正不管父亲是谁，母亲是不会变的。”
“这话倒是，生而从母是天性，从父只为利益。”宁馨儿突然回头，“对了，阿姐那只雪球在吗？”
“在，你做什么？”
“咱们去打猎吧，它如今也长大了不少，咱们一起去打猎，逮了鹿，烤鹿肉吃。”
“如今人间正是春天，万物复苏之际，还是不要去了。对了，姜汤又转世，你去不去看看他？”
“这回你让他做了什么？”
“我可是给他挑了最好的，不过是谁我要保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在秦国都城，你要不要去试试，看看能不能认出他。”
“他转世也很多次了，不过每一次都没认出我，其实想一想，哥早就死了，转世怎么能算呢，还是算了。”
“那好吧。”
宁馨儿嘴上这么说，从我这一走就遛去秦国都城，女人啊，就是虚伪。
我带着雪球去南海抓鱼，结果遇上了鲛人族，我记得这鲛人族也是地上的一大部族，怎么如今这么点人。
我拉着雪球上岸，那些鲛人一见我，纷纷跳进水里，根本不敢靠近我。
“本座是战神冥王，你们不用怕，当年本座也曾巡视鲛人族，如今怎么就你们这些人了？”
一位老者上岸向我见礼，“战神娘娘见谅，我们实在是被那些人打怕了，他们每年都派人捕杀我们，我们为了躲避捕杀，只能躲到海岛上，请战神娘娘不要怪罪。”
“你们虽然是人，确实从前的遗民，什么人敢捕杀你们？”
“百越，还有楚人，我们跟族人散了，如今就我们这几十个老弱妇孺。”
“罢了，我让人接你们去海神那里暂避，让她为你们寻一住处。”
“谢战神娘娘。”
我先替他们设下屏障，去归墟城那里找宁馨儿，谁知道她竟然出去了，我只好找了宁馨儿的侍女，让她拿了符节，将那些鲛人接到归墟之海，暂时安顿，等宁馨儿回来再做打算。
归墟的天与人间的海相连，归墟的海则与人间的天相连，上下颠倒的世界很奇怪吧，但这里却是最安逸的所在。
宁馨儿在人间过的怎么样，有没有找到姜汤的转世，其实我一直希望她能放下，毕竟……毕竟姜汤真的死了，就算转世，那个人也不是他了，何必因为三千年前的事，纠缠不放，毕竟姜汤是姜汤，他是他。
换作是我一定不情愿，我就是我，只能独一无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