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盛走出门外,只见门外十余个兵卒有的站立在原地身上贴着定身符,而有的则瘫倒在地,脖颈处带有一根银针,不管是怎样的姿势,他们都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全身酸痛动弹不得!
宁盛看在眼中,不由怒火中烧,十余个兵卒竟然看守不住两个人,对于宁盛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他身为掌兵使,向来以他手握精兵强将为荣,而如今可是狠狠的打了脸,而且是当着天门门主顾南风的面前,狠狠甩给他一巴掌,让他顿时感觉颜面无存。
只见宁盛拳头握的咯吱咯吱作响,紧咬着牙根环视着四周,很快,四面八方的兵卒都向宁盛的方向聚拢过来,随时等候着宁盛的差遣。
只听宁盛大怒道:“传我号令,将四面山门全部围堵阻截,没有我的准许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剩余的人随我捉拿奸细,传门主之令,万万不得令那两个奸细逃出天门!”
“得令!”天门一众齐声喊道。
话音刚落,兵卒手握兵刃向四散跑去,踏上了寻找蓝问与贺逍遥的队伍,兵众分十余路去捉拿寻找。
宁盛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纹丝不动的十余个人,脸色格外阴沉,似乎比天空乌云密布还要变化无常令人胆颤!
只听宁盛指着十余个被定住的兵卒,强压着怒气低吼道:“来人啊!将他们身上的东西都给揭下来!他们几个看管不利,将他们几个按军法处置!”
话音刚落,兵卒将银针与灵符去除,而这几个兵卒也被带走了!只有宁盛站在原地,心中怒火难以言喻,却也有无可奈何!只是全身紧绷,恨不得亲手杀了蓝问和贺逍遥二人。
……
夜幕降临,天色一片昏暗,灯火却照亮了整个天门,蓝色大旗随风摇摆,火苗也随着风吹而晃动,一层又一层的守卫将天门包裹成了粽子,几乎所有的兵卒都在做着同一件事情,寻找贺逍遥与蓝问。
噼里啪啦的脚步声打搅了这个夜晚的宁静,铁器的撞击声如此的刺耳,闹得整个天门都人心惶惶,似乎这动静让整个天珠峰都不得安稳。
偶尔传出野兽的吼叫声,似乎天门的吵闹打扰的不仅仅只有天门的民众,还有天珠峰数以百计的飞鸟走兽,无论是树林深处还是山寨大营,都被这种声音所笼罩,在漆黑一片之间,传出了令人烦躁不安的声音。
微弱的灯火在整个天门晃荡,时而惊起飞鸟入天,时而惊动沉睡野兽,更多的是吵闹了整个天门的民众,天门的风都随着兵甲的走动而改变。
不知所踪的贺逍遥与蓝问却在不知不觉间惊扰了整个天珠峰的寂静,白日的吵闹也夜晚不仅不见减退,反而愈加的响亮。
抬起头,满天星河之下是晃动的火光,已经被打破的寂静,野狗狂吠,民众惊恐,这一夜,好像所有人都难以进入美好的梦乡,他们惊恐的不仅仅只有那些张牙舞爪的兵卒,还有宁盛口中会毁了整个天门的“奸细”。
大营之内,顾南风依旧端坐在虎皮大椅之上,灯火愈加的微弱,在厅堂中可以清晰的听到噼里啪啦作响声,顾南风脸色阴沉,似乎心中有怒火,却被自己强压着。
终于,顾南风似乎忍受不住吵闹,大呼道:“来人啊!来人啊!”
一侍从听到呼喊声急匆匆的走进了厅堂,在顾南风面前跪伏,行为举止异常的恭敬。
顾南风见到侍从没好气的说道:“外面怎么这般吵闹?宁盛在什么地方?本门主要见他!”
侍从惶恐言道:“门主恕罪!外面正在全力追查奸细,掌兵使大人正在巡山捉拿奸细!要不然小的去通报一声,让掌兵使来见门主?”
顾南风紧咬着牙根,却故作淡定的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掌兵使劳苦功高,如今已是深夜却仍然亲自上阵,实乃典范!”
侍从微微一笑点头称是!
顾南风却突然变了脸色,怒道:“两个奸细却让我整个天门都难以入眠,山门已封,却找了一天一夜都没抓到他们,难不成他们都上天了?哼!一群没用的东西!”
侍从听闻立刻惊恐起来,慌张言道:“门主恕罪,这天门诺大,藏两个人也没那么容易找到,掌兵使都已经亲自上阵,想来他们也定然逃不掉的!请门主放宽心!”
顾南风一脸不屑的摆了摆手,“罢了罢了!让门外安静一些!本门主要休息了!”
说完,顾南风起身离开座椅,头也不回的向自己的寝室走去。
“遵命门主!”
侍从跪在地上静静地看着顾南风远去,直到顾南风走远,侍从却不屑一撇嘴,嘟囔道:“一个没用的门主,要不是掌兵使撑腰,你早就被其他山门的门主丢出去喂狼了,哼!拽什么拽?”
……
转眼间,顾南风来到了自己房门前,房门外有着两个侍卫,屋内点燃着微弱的火光,顾南风来到自己的门前,却并无感觉异样。
因顾南风不喜黑夜,所以每次来到房门前时,房门中总是早早便点燃灯火,等候着顾南风的归来,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
顾南风无精打采的推门而入,进入房中,房间格外简单,只有一张床榻与床榻前摆放着茶桌,桌子上放着几个略有破损的杯子,看着布置如此简单,若是不知情的人恐怕绝对不会想到这是五大山门中最具有势力的天门门主的房间,看起来反而更像是侍卫仆从的居所。
顾南风强撑着眼皮走到了床榻前,他并未急着躺下睡去,只是缓缓坐在床榻前轻声一叹,深邃的眼神直视着离自己不远处的茶桌,他表情忧郁,这与白日里只知饮酒作乐的无为门主的表情天差地别!
只听顾南风一声轻叹,“宁盛啊宁盛!你如今都已经大权在握了,不是天门门主却胜似天门门主,而我这个门主无兵无权,终日无所作为,不知道你能否念在往日情面留我一命啊?也不知你到底打算何时动手杀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