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尘!你给老子出来!”军营内,一名满脸胡须,被风雨打磨过得脸上,多了无数道痕迹,身高7尺有余,军铠批身,扯着嗓子,发出洪亮的声音,传遍了整个营地。
“唉,小子来了!”来者贼眉鼠眼,满脸猥琐,身高不过6尺5寸,脸带笑意地来到大汉身前,“不知王将军找小子有何事?”
“臭小子,灶房里少了的白面(馒头)是你偷去的吧?”王将军抬手给了伯尘一爆栗。
“将军冤枉啊!小子今天一整天都和兄弟们在校场训练呢。”伯尘捂着脑袋痛苦地蹲在地上。
“哼,小子你骗谁呢?老子看着你长大的,你抬起屁股拉屎拉尿我都一清二楚!”王将军对伯尘的狡辩嗤之以鼻,“小子赶紧交代了,不然军棍处置!”
听到军棍处置,伯尘身子微微颤抖。他可是在这里长大的,军棍可没少挨。
“白面是我拿的。”
“偷吃了多少?”
“大概15个吧。”
“嗯。来人啊,将文伯尘压下去,罚以15军棍以儆效尤。”说完王将军别了一眼文伯尘,随后转身离去。
“哎呦,我怎么就信了王大黑脸的话!”
“嗯,文伯尘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哼!”
随后文伯尘便被压了下去。
“哎呦!轻点兄弟!哎呦!”
痛彻心扉的声音从营地里传出来,而众将士对此也见怪不怪的。文伯尘出了名的贪吃,基本厨房少了些菜都可以找文伯尘的麻烦。
这里是燕国与蜀国的边城俞安,驻扎着燕国最为强盛的军势之一,石水军,此处乃石水军的本部驻地,为将者便是王将军,王壶。此人现年30有7,官至燕国骠骑大将军,封武信侯。戎马一生,战功非然,其本身更是勇武非凡,乃燕国双勇之一。曾以5000甲士击退卫国5万士足的来犯,更是以一人之力讨取敌数将首级,威名响彻列国。
午后,文伯尘满脸痛苦地爬在床上,嘴里不停地嘟囔着。
“王黑脸不单止脸黑,心也黑!说好的坦白从宽呢!”
“臭小子你再说谁心黑啊!”王壶刚进门就听到文伯尘的嘟囔声。
“没有没有,王将军,您听错了。”听到王壶的声音,文伯尘立马换了一副嘴脸,阿谀奉承道,“您乃大燕国盖世名将,怎么肯定心黑呢。我再说您铁面无私,心存善念。这不本来要挨20记军棍的我才挨了15记,这都是王将军的善行。”
“哼,臭小子,看来最近的训练都练到嘴上功夫去了!起来,我们练练,看看你最近是否有所长进。”王壶可不吃这套,拉着文伯尘的手将其拽起。
“别别别,王将军,我这等身形,大风一挂就飞走了,怎么可能挨得你的拳头。”文伯尘二话不说挣脱王壶的手,“您看我前不久才挨了15记军棍,就算要练不也得等个3-5天吗?”
“哼,臭小鬼,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怎么能成为一个好的将士?”王壶看着文伯尘的样子就来气,抬手作势要打。
见状文伯尘立马后退两步,双手抱头,闭上双眼,一副受气包的模样。
“哎,你呀!”
文伯尘父亲本是王壶的副将,在于卫国的交战中不幸战死,留下了文伯尘母子两,当时的文伯尘年仅8岁,后来母子二人被安排到了军中做事才勉强维持生计。
王壶自幼看着文伯尘长大,也算的上半个亲爹,文伯尘自15岁参军以来,10年时间也不过混到一营之长(一个营地的长官手下约500人),不求上进。
此情此景王壶不知言何,自己所作所为也是为了伯尘好,毕竟只有强大的军士才能再厮杀的战场上活下来。
“伯尘啊,你还是回去吧。你母亲就你一个宝贝儿子,若你战死沙场,你母亲该如何是好啊。”王壶拍了拍文伯尘的肩膀,劝说道。
“不要,我就要留在军营里,而且军营里吃饭是不用钱的,我可以将军饷寄回母亲。这样母亲就可以舒服的过日子了。”文伯尘态度出奇的倔强,一副打死也不会离开的模样,“我虽然不是军伍里最好的士足,但是我并不是最差的,所以训练我都达到了标准。你没理由赶我走。”
见状,王壶沉默了,虽然文伯尘一副滚刀肉的模样,但是作为一名士兵还是及格的。当然王壶作为主将,自然可以强制其离开军营,但是王壶却不能这么做,因为石水军是最讲制度的军队,一切以规章制度办事,哪怕是主将也不得不妥协。
“哼。”王壶见劝说失败,只好给文伯尘败起臭脸,“明天鸡鸣之时,操场上见不到了,你就收拾行李回家吧。”
“明白!”文伯尘双腿并拢作出一个标准的军礼。
王壶摇了摇头,自顾自地离开了房间,只留下文伯尘一人。
“呼,王大黑脸,明天又要折磨我这幅弱小的身躯了吗!真是可恶啊!”文伯尘一想到明天的魔鬼对练,就气的拿起桌上的白面,狠狠地咬了一口,“我要去军监处告他一状。嗯,就告他虐待士兵好了!哼!”说罢,又咬了一口白面,然后便再次爬回床上去了。
次日,天还未亮,文伯尘便早早起床,为了不影响同宿的士兵,自然是蹑手蹑脚地穿戴军装,然后便走出房门,独自一人前往操场。
在路过灶房之时,文伯尘鬼鬼祟祟地打探四周,见四下无人便偷偷摸摸地翻窗入内,拿出怀中的火柴,借着微弱的火光找到了蜡烛。就在其准备点燃之时,忽然被一只大手钳住了后颈。
“文伯尘,你在干嘛?”蜡烛被身后之人点亮,王壶黑着脸,带着杀意的眼神盯着文伯尘。
“我,我进来看看灶房是否有老鼠偷吃。”文伯尘慌忙解释着。
“老鼠?现在我手里就有一只。你说我该如何处置?”王壶手中力量越来越大,语气也带着一丝丝寒意。
“这只老鼠,他是白老鼠,并非人人喊打。乃鼠中之仙,若杀此鼠仙会惹得上天不满。”文伯尘满额冷汗,却也不慌不忙地回答着王壶的问题。
“哦,鼠仙?”啪,王壶一巴掌啪在‘鼠仙’头上,“我叫你鼠仙,你就是只过街老鼠。”
“别,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文伯尘赶紧抱着脑袋往窗口跑去。
“你回来!”
“不。”
“赶紧的,不然军棍伺候!”
“我。我回来就不用挨军棍了吗?”文伯尘一副你又拿军棍欺负我的表情。
“是的赶紧。”王壶被文伯尘给气笑了,“你个龟奶奶孙娃儿。你怎么就这么爱偷吃?光明正大的进来不行?”
“哎,这你就不懂了吧。明着吃,哪有偷着吃刺激。”文伯尘用鄙夷的眼神看着王壶。
“你个臭小子。这顿当我请你吃的。”王壶懒得跟文伯尘计较,几个白面算不了几个钱。
“我不要,正所谓君子不食嗟来之食,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吃嗟来之食。我不要!”说罢文伯尘头也不回的翻窗离开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小子哪里是什么七尺男儿,还君子不食嗟来之食。哈哈哈……”王壶可算是别文伯尘给逗的笑了。
忽然,灶房正门别推开,文伯尘满脸笑意地站在门口。
“您刚刚说请我吃是不是真的?”
王壶一脸茫然地看着门口的文伯尘。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真的。哈哈哈!”
“那我就不客气了。”
“吃吧吃吧。哎呦喂,你这个龟奶奶孙娃儿真的是。哈哈哈!”
离俞安城40里外的深山老林,数股小部队悄然无声地进入燕国境内,而边境的烽火台却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