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枭看着二连残留的战士,眼圈红润。
“呃……兄弟们,我们连长也是为了你们好。”柳鹰扬解围道,“你们刚刚经历一场生死恶战,现在疲惫不堪,可能无法继续接下来的战斗,我们也是为了你们好,是吧。”
连明降说道:“虹连长!二连下士文书连明降,请求战斗!”
“二连一班长吕伟,请求战斗!”
“二连九班战士陈世峰,请求战斗!”
“二连炊事班战士……”
“二连七班副班长……”
“好!”虹枭喝道,“既然这样,我们就一起去,为苏星安苏连长报仇雪恨!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雪恨!”
“多谢虹连长……”连明降哭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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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房身村,一片狼藉,尸横遍野。火焰翻腾,似乎有恶鬼在哭嚎。房梁摇曳,就像是冤魂在欢愉。
虹枭带着警卫连一进入大房身村,他们眼中全然是一片人间炼狱……就算是年老的虹枭,你要是问起他印象最深的地方,那一定就是大房身村!
一进村口的一块大石头上面,用鲜血写着“华夏童子军”五个大字,二连的军旗在血泊之中,看样子被很多人践踏,有一部分都已经破碎。而战士们呢?他们都头颅一个一个的被砍下,挂在村中的树木上面,熊熊烈火还在焚烧战士们的遗体。挂在树上的英烈头颅,有的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正是最美好的青春年华,他们的脸庞是如此的稚嫩,他们也许是可以享受到大学的美好时光,可是现在呢?他们已经离开了这个人世间,他们的表情,或悲愤,或痛苦,或懵懂……
大树的树皮被削了下来,还有用鲜血写成的一封带有挑衅意味的字样:你们如果继续和我们作对,这棵树上面迟早会挂上你们的头颅!特一连连长,朴怀信,参上!
看着树木上面的挑战书,虹枭一拳狠狠地砸在树上,血液迸溅出来,和血书融合在一起。分不清那些是挑战书的血迹,那些事虹枭的血迹。
“这些可恶的新罗棒子!”蓝皓几乎是哭喊出来的这句话,从小良好的家庭教育让他从来没接触过脏话这种东西,就算是步入大学,已经现在进入军营,说脏话的人肯定有,虹枭平时也会说脏话,但是蓝皓几乎没有一次说过脏话的习惯。可恶,是蓝皓墓前现在能想到形容新罗军队暴行的词语了。
连明降不知道是怎么走到大树下面,连明降站在大树下面,呆呆的望着树木上面,他已经找到了苏星安的头颅……连明降双腿一软,瘫倒在了地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妈的!我去和他们拼了!”酆存孝哭着喊道,手里还紧紧攥着大砍刀。
“我和你一起去!”凌羽飞也喊道,说着,两人就立刻开始集合部队,准备追击。
“你们两个停下!”丁天虞喊道。
“干什么!”凌羽飞问道。
丁天虞说道:“你以为新罗军队就这么好对付吗?他们有可能已经在路上准备好了埋伏,就等着我们钻进他们的圈套!”
“你害怕了?”酆存孝问道。
“我只是为了我们的战士负责!”丁天虞说道。
“够了!”虹枭喝止两人,“战友们尸骨未寒,你们就在这里起内讧!你让兄弟们的在天之灵,如何安息!”
丁天虞、凌羽飞还有酆存孝都沉默了,没有一个人说道。
“唉~”虹枭闭着眼睛,长长的叹了口气,“韩墨延……”
“连长……”韩墨延聪人群中走了出来。
“给团长发电报,就说驻守在大房身村的二连被新罗军队击败,连长苏星安殉国,等我警卫连赶到的时候,新罗军队已经撤退……”虹枭依旧是闭着眼睛,但是说到最后,虹枭却是紧紧的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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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村警卫连驻地。
“虹连长。”连明降已经包扎好了伤口。
虹枭一看到连明降,立刻放下手中的工具,和蓝皓还有柳鹰扬走了过去。
“怎么样了?好点了吗?”虹枭关切的问道。
连明降面露微笑的点了点头,说道:“已经好多了。”
虹枭点了点头,说道:“现在二连没了,要重新组建需要很长时间,你们就先在我们警卫连吧,怎么样?”
连明降没有说话,只是低下了头,过了几秒钟,说道:“虹连长救了我们,我们就算是虹连长的战士了,我愿意在警卫连。”
“那好,你现在就是七班班长了。”虹枭说道。
“是!”连明降立刻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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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好好休息,接下来会有一场恶仗要打。”酆存孝拿着一碗粥从战士身边走过,然后坐到了武翰飞和韩墨延的身边。
韩墨延喝了一口粥,说道:“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啊……”
黄浩天笑了笑,说道:“那一天好过啊?”
“要是没有新罗棒子这个搅屎棍,我们也许不会像现在这样……”侯玄渊抱怨道。
酆存孝骂骂咧咧的说道:“操!老子做梦也没有想到,我就他妈纳闷了?新罗棒子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要来打咱们啊?”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武翰飞淡淡的说道。
“哎呀……和平一些不好吗?为什么要打来打去的!”蓝齐鑫皱着眉头说道。
“听说你想和平?”虹枭、蓝皓、柳鹰扬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
“连长!指导员!”众人立刻站起。
“行了行了,坐下吧!”众人还没站起来,虹枭就示意众人坐下。
虹枭三人也坐在众人一旁,虹枭笑着说道:“这个世界不是我们能说的算的,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凌羽飞笑了一下,说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有文化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虹枭瞪了一眼凌羽飞,然后白了一眼他,说道:“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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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黄地,多豪杰,以一敌百人不怯。
人不怯,仇必雪,看我华夏男儿血。
男儿血,自壮烈,豪气贯胸心如铁。
众人都已经回去休息了,唯有虹枭、蓝皓、凌羽飞和柳鹰扬留在这里。
虹枭看着面前的篝火,思绪万千,三月末的夜晚,冷风习习,面前的篝火也不能带给众人一丝暖意。
“枭子,你在想什么呢?”蓝皓问道。
“是啊,你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吧,让我和秀才帮你解忧。”凌羽飞说道。
虹枭叹了口气,说道:“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来……灵儿他们应该就在奉天吧……”
“你是在担心灵儿她们?”凌羽飞问道,虹枭默然不答。
虹枭拨弄着火堆,嘴里嘀咕道:“立班超志,守苏武节,歌武穆词,做易水别。落叶萧萧,壮士血热,寒风如刀,悲歌声切。”
男儿行,当暴戾。
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
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
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
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
今欲觅此类,徒然捞月影。
这是华夏文学家仇圣的一首诗歌,这是虹枭参军以来最喜欢的诗歌,这让虹枭每每失意落寞都会低吟的诗歌。
君不见,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
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
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
身佩削铁剑,一怒即杀人。
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
千里杀仇人,愿费十周星。
专诸田光俦,与结冥冥情。
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回。
神倦唯思睡,战号蓦然吹。
西门别母去,母悲儿不悲。
身许汗青事,男儿长不归。
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庭。
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
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
梦中犹杀人,笑靥映春辉。
女儿莫相问,男儿凶何甚?
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素来无一真。
君不见,
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
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
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
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
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
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
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
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
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
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
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名。
放眼华夏五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我辈热血好男儿,却能今人输古人?
百年复几许?慷慨一何多!
子当为我击筑,我为子高歌。
招手海边鸥鸟,看我胸中云梦,蒂芥近如何?
楚越等闲耳,肝胆有风波。
生平事,天付与,且婆娑。
几人尘外相视,一笑醉颜酡。
看到浮云过了,又恐堂堂岁月,一掷去如梭。
劝子且秉烛,为驻好春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