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秦帝国降魔殿的南宫景?”
朝中歌有些意外,以江宁的身份,大概和南宫景这种人永远也不会有交集。这位小师弟,莫非这一趟下山来,还惹上了南宫景?
江宁道:“不错,正是此人。”
“算不上熟悉,有过一面之缘。擎天阁的木易师兄,和这位南宫景倒是比较熟悉。”
朝中歌答道。
西极七子之中,自己尚未谋面的,大概也只有那位散修追风。
据说,连木师兄也从未见过此人。
想起江宁的疲赖性子,朝中歌不禁问道:
“怎么?别告诉我你和南宫景也结下梁子了?”
“师兄你太看得起我了。不过,在来这儿的路上,我倒是碰见两件奇怪的事情。”
“仔细说说。”
朝中歌松开盘膝而坐的双腿,正色道。
江宁道:“大概在七天前,南宫景追逐西邪宗的段老四。段老四想进秘境分得一杯羹,但被南宫景阻止,当时南宫景说过一句话,说此番秘境开放涉及帝国国运,西极州的州牧大人将亲自过来主持。”
“真有此事?”
朝中歌显然也是第一次听闻这个消息,而且这一路过来,也并未见到西极州的州牧。
但是南宫景也没必要吓唬西邪宗,因为西邪宗的人,最不怕的就是吓唬。
西邪四毒,修为都不一般,下手又狠,历来是帝国的通缉要犯,南宫景也没必要故意放风引得西邪宗的人怀疑,直接一网兜底,全部成擒,岂不是更好?
不想西邪宗的人节外生枝,说明“事关国运”这事极有可能是真的。
雷池秘境每隔百年就会开放一次,里面并无特别的际遇。莫非这一次,有什么不一样?
但是,修道院自院主以下,似乎对这件事并没有特别的吩咐,这又该何解?
“江师弟,当时南宫景可有再说点其他的?”
江宁摇摇头,除了这个信息,南宫景和段老四的对话,就没什么技术含量了。
无非是彼此恭维一下,我打不过你,你也打不过我。
“没有。南宫景当时说,你和木师兄都会来,段老四便惊走了。”
朝中歌眼睛微微眯起,江宁便知道,事情很不一般了。
“怎么了,朝师兄,这一次雷池秘境,莫非真有其他变故?”
“我暂时还不知道。不过,倘若如南宫景所说,西极州的州牧大人也会亲临,那么一定是秘境中将有重宝出世!而且,这件重宝,对整个古秦帝国都有着重要关系。”
江宁瞪大着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世上,哪有这么多重宝啊!
“朝师兄,你没开玩笑吧,你怎么也和那些俗人一样,开始相信这种无稽之谈了?”
朝中歌苦笑道:
“师弟,按道理,这些传说和谣言也没什么分别,我自然是不信的。修行之道,自身的毅力最为重要,当然际遇也不可或缺。但是,你可知道,古秦帝国有一个极为隐秘的机构,叫做天乩殿,号称古往今来无所不知。这个机构,鲜有人知,大家所熟知的,不过是帝国的两个暴力机构,降魔殿、伏虎殿。”
“天乩殿?”
这个消息江宁倒是第一次听闻。
世人皆知,天下分四州,两院执牛耳,两殿安天下。
倘若真有这么一个能卜算未知的机构,那就太可怕了。
朝中歌继续道:
“不错,这个天乩殿,有帝国的天算师掌管,一言一行,都暗藏天机。既然州牧大人都将亲临,那么雷池秘境现重宝的可能性极大。”
“这么说,我这一趟下山来,尽是来捡便宜了?”
“哈哈哈。你要这么说,似乎也有些道理。”
“该不会是因为我江宁江大少亲临,所以那些重宝都纷纷忍不住要出世吧?”
江宁继续狂想。
朝中歌不得不打断江宁的白日梦。
“喂,醒醒、醒醒。光天化日、众目睽睽,睁着眼睛说梦话,这可不好。”
江宁一拳过去,直轰朝中歌的胸口。
朝中歌既不躲闪,也不格挡,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通天河的河水。
“朝师兄,你知不知道,扰人清梦是一件极为不礼貌的事情。咦?你老盯着河水干什么?莫非有哪个宗门的女弟子正在河里洗澡?”
“我去你的!”
朝中歌一拳打回,礼尚往来。
他心中有种隐隐的担忧,似乎这次寻常的历练,将变得极不寻常。想起江宁说的两件奇怪的事情,眼下只说了一件,不由得又问起来:
“江宁,你刚刚说,有两件奇怪的事情?”
江宁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
“不错。朝师兄,还有一件事,两天前,我们碰上了有人击杀帝国演武堂的人,一共六具尸体,摆放的整整齐齐,全都一击毙命,没有明显伤痕。”
朝中歌有些疑惑。
“那人既然连帝国演武堂的人都杀,你们是怎么逃脱出来的?”
“我和季小尘,报了你的名号,对方便乖乖惊走。”
“能好好说话吗?”
“哈哈哈,说来也奇怪。那人杀演武堂的人,只是为了报仇。我和季小尘,与他无冤无仇,自然就没有为难我们。”
江宁至今都觉得,对方只是恩怨分明而已。
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天经地义,演武堂既然惹了人家,当然就该有那天被杀的觉悟。
“报仇?”
“不错,血海深仇。我能感觉得到,当时那人在谈起演武堂的仇恨之时,双手颤抖,显然是恨到极处才会如此。”
古秦帝国拥有四州之地,执法机构难免良莠不齐。
为自己招来祸患,也在情理之中。
江宁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
“对了朝师兄,那人在临走之时,特意说了一句,秘境之地要小心帝国朝廷的人。”
“小心朝廷的人?”
朝中歌暗暗的重复了一句。
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古秦帝国究竟在下一盘怎样的棋?
难道这一次,竟连修道院也成了帝国的棋子?
朝中歌不懂,也看不透。
“江宁,看来这一次秘境之行,内忧外患兼而有之。师兄建议你,还是别进去为好。”
“嗯?朝师兄,我明明记得你说,只要我有办法渡河,就让我进秘境,这才一炷香的工夫,你就不认自己说的话了?”
江宁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不说修行界的变局,也不说什么朝廷阴谋,只是策马三千里,两股颤颤的来到这里,就绝不能是“到此一游”的结局。
朝中歌有些意外。
“你小子真有法子渡河?”
“明天午时,咱们看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