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姜语哲长腿勾起沙发旁边的软椅来到床边，然后坐下。他扫了眼艺言半干的长发，轻轻叹气，她总能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让他上心。姜语哲拿起旁边的吹风机轻轻撩起，发尾底部几乎都是湿的。
“不用了，我刚刚吹过了。”艺言转头，表示拒绝。
她嫌太麻烦，每次都不会等到把头发吹干，只不过这次她有点懒，吹了一半不想动了。
“头发没干会头疼。”姜语哲说完旋转手腕躲开艺言的手，然后把她的头固定住：“别动，喝奶，我来吹就行。”
艺言没在拒绝，她低着头，双眼半眯着。
客房里是吹风机发动的声音，艺言低着头握着手里温热的牛奶，而姜语哲小心翼翼撩起他的一缕黑发吹掉上面的水珠，他的动作轻柔，怕是一不小心碰伤了面前的女孩。
房间里除了吹风机里呜呜的声音再也没有一丝响动，这画面单是看着就很温暖了。
头发吹干了，艺言也喝掉手里的牛奶，姜语哲卷起吹风机，接过空杯子放在茶几上。
“睡吧，明天我送你回去。”
“那你呢，你去哪？”艺言缩回被窝里，两只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他。
“我哪也不去，看着你睡。”姜语哲拿起遥控器关上灯。
“别，别关灯。”艺言声音激动地坐起来。
黑暗里她胡乱地想要抓住什么，最后碰到的是姜语哲的手臂，艺言用力握紧那只强劲的手臂，好像溺在海水里抱住一只浮萍。艺言不停地发抖，陷入黑暗中她就想起那场画面。
“别怕。”姜语哲把艺言按在床上。
艺言还挣扎起来开灯，姜语哲按住她的肩膀，语气温和地道：“你睡你的，我在这。”
“你不会走的，是吗？”艺言颤抖地问，刚刚陷入黑暗，她什么也看不清，就连姜语哲地轮廓也看不清，但好在握住她的那只手稳稳握住她。
“嗯，我不走。”姜语哲把艺言的手放进被子里面。
他靠在椅子上合眼侧坐，为了减轻背部伤口传来的压力姜语哲不得不用肩膀靠着椅背。
黑暗里，是那个让她熟悉低沉而又冷硬的声音。艺言曾经完全没有注意过，黑夜里姜语哲的声音格外好听也很让她安心。她没刻意关注过姜语哲，虽然总是会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
现在陷入黑暗里，艺言突然看清了，是姜语哲指引的方向，而她甘之如饴愿意接受。
过了一会，艺言试探叫道：“姜语哲。”
“嗯。”
听到沉闷地回答声艺言闭上眼睛，她没再继续做回应，缩在被窝里，清浅的呼吸声似乎就是一只小小的猫咪。
又过了一会，艺言睁开眼睛：“姜语哲。”
“嗯。”
他还在，艺言抱着被角，双腿蜷缩在胸前。
那边没了声音，艺言慌乱地叫：“姜语……”
“别叫了。”姜语哲打断，他握紧露在在外面的小手，无奈地说：“这样好不好我握着你的手睡，我不会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