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五,沉鸢率领邈缥阁众弟子浩浩荡荡来到无极门。
无极门门主南子腾亲自排演了欢迎式热情招待。在沉鸢与南子腾登上观礼楼观看剑式时,南子腾趁无人注意,悄悄跟沉鸢说:“你表哥这几日还不大能走呢,鸢儿你多去看看他哦,他也跟我说过,想让你去找他切磋一番呢。”
沉鸢哭笑不得:“是。”
“欸,这样才好嘛。你们两个自小在一处长大,就应该更亲密些……”南子腾越说越起劲。
沉鸢见势头不对,赶忙截住:“嗯,知道了,舅舅”
此时,无极门东紫竹林临海阁。
一位墨发青年正手执一棋,向身边下人道:“鸢儿的碎雨轩,收拾好了吧。”
“回少门主,已安排妥当。”
“我这个妹妹,与其他女子不同,”青年幽幽说,“最不爱那些花儿粉儿的,你且留意着,务必清净自然些就好。”
“是,属下早已安排好,皆按您的旨意办。”
“嗯,下去吧。”
“是。”
沉鸢参加完欢迎宴,忙忙回到自己在这无极门暂住的碎雨轩歇息。
这碎雨轩,倒好生合她意,无甚缤纷花柳,却有几栏葱竹,两棵挺高的千叶树,树下散一片绿荫,两树间,挂了个藤床,十分清幽雅致。
沉鸢一见,便甩下一身织锦华服,换一件家常便衣,就躺到藤床上歇了。
临入梦,还不忘嘱咐涣之一句:“记得半个时辰后叫我,我还得探望探望表哥去不是。”
“知道啦。”涣之没好气地收拾着行李。
沉鸢虽是入睡,脑中却还有两分清明,盘算着,待会儿该带些什么礼物拜访南昭。忽然想起去年表哥曾请她为自己做一柄匕首,便顿时睡意全无,向涣之道:“欸,前两天我新制的那柄匕首,你带来了没有?”
“带了,在这呢。”涣之翻了翻一个包袱取出一个小囊袋,递给沉鸢。
沉鸢取出匕首,十分满意道:“不睡了不睡了,我现在就去临海阁吧,反正也不困了。”
她说着,便向柜子里翻衣服,嘟囔道:“你说人家刚受重伤,我也不能就穿着一件大红的就去呀,唉,穿什么好呢……咦,这个倒是行哈……”接着拎出来一件白底墨色纹晕染的一件长衫换了,走到梳洗台旁坐下,手指绕过那顶刚才欢迎宴上所戴的象征邈缥阁少阁主身份的金冠和平日里常戴的玉冠,单取了一支檀木簪簪住高高束起的头发。
“我说少主,你何时能不扮男儿装呢,搞得我每天也要穿得像个男的似的。”涣之忍不住抱怨。
“哎呀,那你就穿女装呗,我又不是不让。”沉鸢笑嘻嘻地说:“你要是穿了女装,别人看上去,倒像陪着娘子逛街呢。”
涣之白了她一眼,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