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半夜城郊的庙里发出凄惨的吼叫声,在阴森森的庙里更让人心生不安。
“已经一盏茶的时间了,还要多久啊?”
徐倾棠百无聊赖地用树枝挑着眼前闪烁的篝火,许攸担心地看了看绑在柱子上的刘浪,无奈地低下头说:“或许还要一盏茶的时间吧。”尚灵听了像泄气的气球,无聊地用木棍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地砖。
本来呢徐倾棠守夜,这一夜平安无事,谁知刘浪突然发作。他疼得失去了理智,满地打滚,一个劲地全身挠着,也不知道在挠什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叮咬他一样。忽而又猛地站起来就往柱子上撞,幸好徐倾棠眼疾手快用法术化出鞭子缠住了他,狠狠摔在了地上。刘浪像一只发了疯的野兽一样吼叫着,掀翻了供奉神明的香案,打翻了烛台,手被烛台划破了,他却毫无感觉一般。许攸和尚灵都跑到了徐倾棠身后,徐倾棠一掌打过去,刘浪被打得半跪在地上,头狠狠磕在了香案上,绵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徐倾棠以为结束了,突然刘浪爬起来捡起烛台就往自己的心脏处扎,徐倾棠飞速地又是一掌,刘浪直接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许攸和尚灵赶忙用绳子把刘浪绑在了柱子上,就是被绑着刘浪也不安稳,已经叫了一盏茶的工夫了。
“他那么痛苦为什么不咬舌自尽啊,看着好辛苦。”尚灵靠着徐倾棠,无聊地盯着头顶那个破了个窟窿的屋顶。
“或许是想再见一见张璐吧。”许攸借着微弱的光又从怀里掏出手帕绣了起来。
“真是应了那句话‘百无一用是情深’啊!”徐倾棠又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好像谈过很多次恋爱,看破红尘一般,事实上一次都没有。
“你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感觉你有好多故事。”
“哪方面的?”
“姻缘。”
“我的故事就是…………没了。”
“你戏弄我!”
尚灵跳起来一脸愤怒的望着徐倾棠,徐倾棠无辜极了:“我又没有夫郎,又没有未婚夫,更没有青梅竹马,能有什么姻缘故事啊!”
“灵,不要问倾棠了,她都是张伊一教门口捡来的。”
徐倾棠跳起来,卷起袖子一副要打架的架势,对着许攸吹胡子瞪眼的。
“有人来了。”
许攸突然收起绣活,严肃地说。
徐倾棠和尚灵也都瞬间安静,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别来无恙啊!”
来人背光站着,带帽斗篷将他的脸也藏在黑暗中,低沉的嗓音透着一股阴邪。
“呵,乖乖把柱子上的男人交给我吧,我不想动武。”
“我就是喜欢打打杀杀!”
徐倾棠快速飞到来人面前想要只取心脏,来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就像没有看到徐倾棠一般。
“刷”徐倾棠的手臂笔直地穿过了那个人的身体,徐倾棠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都穿过了他的身体。
“来……来者何人!”
尚灵惶恐地看着来人,举着地上的树枝在空中乱舞。
来人缓缓放下帽子,似笑非笑地抬起了头——竟然是刘浪!
许攸和尚灵回头看,柱子上的刘浪低着头似死了一般。
“这是假的!”
尚灵尖叫着喊了出来,假的刘浪笑意更浓:“嘘!为护法做事的才是真的。”
徐倾棠一个飞跃跳上了房梁,化出一条鞭子紧紧缠住了假刘浪的脖子,又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假刘浪笔直地被吊了上去,没有任何挣扎。
当徐倾棠落地的刹那头顶传来了假刘浪的嘲笑声:“你以为护法活了一百多年是白活的吗,我早已炼成不死之身了,哈哈哈。”
“倾棠,你打不过她的,我们先跑吧!”
许攸和尚灵不知何时躲到了柱子后面,许攸探出半个脑袋向徐倾棠使劲挥着手。
“我可是有凤鸾佩的人,就没有我打不过的人!”
徐倾棠迅速地开启了万兽阵,猛烈的飓风摇得钟楼上的钟“当当当”,许攸和尚灵顺着风紧紧贴在柱子上,脸都被吹毁型了。
狮王的吼叫响彻云霄,雄壮的身躯带着一群凶狠的万兽直奔假刘浪而去。
假刘浪轻松一跃踩着万兽的背脊来到了徐倾棠面前,手一挥,万兽消失了,一切都像从未发生过一般。
“如果把那个男的给我,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假刘浪阴森森地笑着,看着真是让人慎得慌。
徐倾棠笑着伸手拍了拍假刘浪肩上的灰:“这周老二最讨厌身上有灰了。”
说完提起假刘浪的衣领,像麻袋一样狠狠摔在了地上。假刘浪擦了擦嘴角的血,狠辣地看着徐倾棠:“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假刘浪一把抓住徐倾棠的双脚,趁势将她掀翻在地,徐倾棠起身将假刘浪摁在地上,一拳头打在了假刘浪脸上,这一拳没有穿透身体,实实在在地打在了假刘浪身上。徐倾棠正纳闷怎么回事,后知后觉的痛感疼得徐倾棠缩回了手,力是相互的嘛,徐倾棠龇牙咧嘴地抱着假刘浪的脑袋往地砖上砸。假刘浪岂是好对付的,他一掌推开了徐倾棠,内力深厚的一掌打得徐倾棠五脏六腑都要疼到变形。徐倾棠捂着肚子勉强站起来,不屑地说:“也没见你有多大本事啊。”
假刘浪缓缓脱下黑披风,除了头是正常的颜色,身体全呈现出了一种半透明的质感,像是水一样还在流动着,就算穿着衣服那种诡异的感觉还是很明显的。
“这就是不死不灭,这就是永恒的存在!”
尚灵偷偷吃了一口鸡排,鼓足了气对着假刘浪大喊一声,假刘浪、徐倾棠还有许攸都紧紧捂着耳朵,这穿透力极强的碎骨吼无孔不入,震得人脑仁疼。
假刘浪强忍着痛捡起地上的树枝使出浑身的力气抛向了尚灵,许攸一把拉过尚灵,树枝笔直地插进了尚灵原来位置上的柱子上,大半根树枝都插在了里面,可想而知他的内力有多深,若是尚灵没有即使躲开,那后果又会如何,不敢想。
徐倾棠借机一个鲤鱼打挺骑在了假刘浪的身上,疯了一般地狂揍假刘浪。假刘浪伸手扯徐倾棠的头发,徐倾棠吃痛低下了头,假刘浪用自己的脑门去撞徐倾棠的脑门,又是一掌打飞了徐倾棠。
“噗”一口血喷了出来,徐倾棠觉得此刻心中有一口气提不上来,稍稍动一下五脏六腑就会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望着假刘浪被揍得淤青的脸,轻蔑地笑了起来:“不死不灭,不人不鬼,呵,究竟是过上元节还是中元节呢。”
假刘浪冷哼一声:“都自身难保了,还在关心我过什么节?我今就告诉你,我过你的祭日!”
假刘浪扭了几下脖子当热身了,手里“腾”得闪出一道幽蓝色的火焰,火焰还“滋滋”地响着,幽蓝的光照着假刘浪的脸更加诡秘。
假刘浪的手一挥,火焰笔直地飞向了徐倾棠,穿过徐倾棠的结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许攸突然出现挡在了徐倾棠面前,蓝色的火焰深深地打在了她的背上,空气中一下就弥漫着肉被烧焦的味道。徐倾棠惊慌地抱住许攸,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泻千里。
“你干嘛!我有凤鸾佩!凤鸾佩会保护我的!”
“你的凤鸾佩哪有我快啊,嘿,没事,一点都不疼……”
许攸忍着痛强颜欢笑着,无力地倒在了徐倾棠的怀里:“我觉得我可能成不下去了,帮我好好照顾尚灵吧……”许攸说完就
于此同时假刘浪又一个蓝色火焰打向徐倾棠,徐倾棠根本没看见,尚灵的喊叫声徐倾棠也没听见。
“咚”张伊一突然从天而降,繁荧剑稳稳地挡住了假刘浪的火焰,寒光闪闪,削铁如泥。
“我不知道什么可以杀死你,我却知道繁荧剑可以克制你。”
假刘浪转身想跑,尚灵适宜地伸出一条腿,假刘浪被绊倒在地,张伊一一跃就来到了假刘浪的身旁,毫不犹豫地将剑刺向了假刘浪的后脑勺,假刘浪迅敏地躲开了,剑只划伤了脖子,小口子流的血不多却清晰地可以看到血是墨绿色的,还伴着浓浓的腥味。
张伊一再次举剑,假刘浪回头向张伊一撒了一把白色的粉末,张伊一连忙用衣袖遮住了脸,放下衣袖再看假刘浪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张伊一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路过徐倾棠身旁时驻足了一下,丢了一个胭脂色的盒子在地上:“这里面的药粉每日在伤口处擦两次,半月即可恢复。”
“谢谢……”
“不必了,我只是不想让整个大陆被周老二这样野心勃勃的人弄得乌烟瘴气。既然凤鸾佩认了你当主人,你就要承担起守护大陆的职责。”
说完又丢了一个卷轴在地上,冷冰冰地说:“你杀了我妹妹我是不会原谅你的,但是国家大义我还是知道的,你拿去学,希望你早日一统天下,守护这万里江山,护佑我民安居乐业。”
不待徐倾棠说些什么,张伊一就飞走了。徐倾棠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兀自笑着,眼里却有泪水在打转。
我们因为缘分相聚一堂,打打闹闹,嘻嘻哈哈,但是因为误会我们从此发誓老死不相往来,说下许多回想起来都会后悔的狠话,重话,字字诛心。可当我们得知对方过得不好时,还是会忍不住地挂念,止不住地担忧。我们的隔阂越来越大,我们也越走越远,可我始终相信,等我们都成熟了,一切又都会重新开始——在某个黄昏,我们把酒言欢,互诉衷肠。
不是所有人都只是生命中的过客,总有一些人,一些事,一辈子也忘不了。如果深海忘记了,风会告诉它;如果星空忘记了,宇宙会告诉它;如果你忘记了,我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