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赶到出租房时，时间已经是1点半了。
他打开门，便看见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一个朝左，一个朝右。自顾自地玩着手机...
鹿白雪已经到了？他看向端坐着的白衣女孩。
稍微有点娃娃脸的样子，给人看似乖巧的第一视觉。
此时，她手一直攥着，嘴角也抿着，直到听见林浅进来的声音，才抬起头。
“你就是鹿白雪吗？我是...”林浅刚想介绍一下。
“林老大，我都跟她说清楚了，直接开始录制就可以，全都谈好了。”越小树突然开口了，还改了称呼。
林浅诧异地望过去，沉默了几秒，点点头。
“那就调制设备，直接开始录制，可以吧。”林浅望向鹿白雪，不容置疑道。
鹿白雪乖巧点头，小声道：“那要我怎么唱啊...我不会。”
林浅指着自己嘴巴，“像这样：
啊—
开口音比我低三个音，你自己调节下，然后降下来，降个八度左右，再升上去，起伏三次，和声进点看谱子，我们排练一下就知道了。”
林浅连续演示了十多次，示意鹿白雪明白了没有。
鹿白雪乖巧地点点头。
“来，开始！越小树开一下伴奏。”
钢琴开始奏响。
灯光随之暗下。
他的神情变化，像是孤独的患者。
......
我的心里住着一个，苍老的小孩
如果世界听不明白，对影子表白
随着间奏夏威夷吉他滑音的响起，歌曲更是进入了高潮的节点。
直到最后，林浅的A4连音强声，然后C5的混声直冲G5，他发现自己的高音部分还是有点欠缺，冲不上去了，只能切换成假声，但还是很完美了。
在空灵的高音落下后，便是轮到鹿白雪的和声伴奏凸显歌曲的结尾曲调了。
但是，期待的声音却没有出现，林浅隐晦地皱了皱眉，但是还是将结尾唱完。
...清了清嗓子，林浅将话筒放回麦架。
抬眸盯着鹿白雪，“你在发什么呆，我没有听到你的伴奏。”
鹿白雪已经反应过来了，她有点惊慌失措的样子。
“对不起、对不起、我听着听着就出神了，真的对不起！”
“原谅你一次，越小树伴奏！”
再一次开始了，林浅还是按部就班，继续认真演唱。
到了结尾段，鹿白雪的声音出现了，但那不是林浅期待的声音，也不是越小树说的那般。
他，有点失望。
看着鹿白雪期待的眼神，林浅转头看向越小树。
“这是你所说的特色吗？我听不到感情，也无法和她融入在一起，没有丝毫特色。”
他看向白雪，“你的演唱，在我看来，是糟糕的。”
鹿白雪石化了...她很努力了，在安逸中努力，是的。
“......”
“我，让我再试一次...好不好。”她紧张得攥紧手指，鹿白雪不想失去这次机会，尤其是她听到了歌之后。
多么美而孤独的歌曲，她很想成为见证人，也想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阿浅，再让她试试好不好，我记忆中的鹿白雪不是这样的。”越小树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林浅沉思了一会，轻轻点头，他真的很讨厌浪费时间的人，而且鹿白雪，不尊重舞台。
没错，这理应是个舞台，只有一位观众的舞台。
“机会有，自己独自练吧，就这样单独录你的和声，等我满意了就添加进去。”
林浅似乎想到什么，就开口问：
“你这一年半都在做什么，从事音乐方面的职业吗？”
鹿白雪揉揉眼，“当主播...”
“什么？”林浅和越小树张大了嘴，脸上表情很戏剧化。
“怪不得...”林浅揉了揉太阳穴，无语道。
“怪不得什么...”
“你过得太舒适了，主播这个职业，让你废掉了。
你有经常吊嗓子吗？你有时常练习音准吗？你在自己的声音上有过想法吗？”
“你只是安逸地靠自己仅存的本领在吃着饭，而没有前进的想法，抱着越来越小的饭碗在苟且着。”林浅一连串说的将鹿白雪都震住了。
“我...我...”也不知道谁才是年龄大的一方，鹿白雪都想哭出来了，瘪着嘴。
“你可以继续练，当然，如果你不感兴趣了，也可以直接走人，当没发生过，我们自会另外找人。”林浅发现自己面对一位大美女居然能那么地硬下心来，有点佩服自己。
“别找人好不好...我练就是了。”鹿白雪糯糯地道。
“那期限是什么时候。”她问。
林浅烦躁地起身，上楼。
“没有期限，你想留就留，想走就走。”
越小树也摇摇头，上去了。
鹿白雪一个人站在灯光越发昏暗的房间里，她的表情模糊不清。
“阿浅，你也太凶了吧...当初怎么没看出你是一位直男。”越小树进了林浅的房间，小声道。
“我只是想改变她罢了，混吃等死退化成草履虫的生物，我不欢迎。”林浅解释道。
“她在你眼中是草履虫？这么漂亮的人，可惜是个渣女。”越小树满脸的怪异。
“差不多了，没准就进化了。”
“那我是什么。”越小树突然问。
林浅想了想，“唔...铁憨憨吧。”
楼下低低的声音传出，进入两人的耳中。
“她没有走还在练习，我想下去看看。”越小树有点好奇。
“让她安静地练，你下去只会打扰她。”林浅拦住越小树，掏出手机，“来，我们一起看看蜀城AFour音乐会的直播。”
“音乐会？有妹子吗？”越小树同学脑袋赶紧凑了上去。
......
......
AFOur音乐会
后台....
“艾欣，准备好没有！这次是你的首秀，绝对不能失败！”经纪人兰姐整理着艾欣的领口，顺便帮她补充脸上的水分。
“嗯，我会尽全力的。”艾欣脸上面无表情，冷静地吐出几个字。
她是有能力的，没有能力的女孩，哪能冲破海选，最后一路披荆斩棘获得最后的桂冠呢。
而外面的舞台，压轴的歌手已经演唱完毕，最后一位演唱者，便是艾欣。
主持人正在介绍她的信息。
“演唱时，她可以是灵动活泼的精灵，也可以是成熟优雅的女士，如同百变的魔女。她，就是声之形娱乐出道歌手！艾欣！
她将为大家带来翻唱歌曲《血腥爱情》，敬请欣赏。
艾欣嘴角强行扯出一点微笑，拿着话筒上了台，她深吸了一口气。
我，一直都是可以的...她想到。
耳返中，伴奏的声音深入她的思想，很熟悉，这是她练了许多天的歌曲。
轻轻地开口，便如天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