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终问题还是出在黑的身上咯？”枫苑棂听见这句话之后显然也有些尴尬起来，于是就问了这么一句话。
寒烨点了点头：“如果要杀死我们是因为黑寒不能控制的话，那让我活下来的办法就是单独杀死黑寒咯——因为我是可控的。”
“可是我记得帕朗沙说过，黑寒是会毁灭你的，而且就算不毁灭你也会把你囚禁起来。”玥依听见寒烨这个方法之后，忍不住这么说了一句，“可是我看黑寒和你的关系不是应该挺好的吗？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听见玥依这句话之后，寒烨直接愣在了原地。
你这说的也太真实了吧。
的确，她已经感觉到了，黑寒其实一直是想要将她的思维压在思维空间内，不让她出来的，但是因为耐不住她的恳求，所以就在白天的时候放她出来。
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寒烨有些无奈地开口了：“这是性格问题，黑寒的性格就是这样，每个生物对自己喜欢的事物所表现出来的情绪以及行为都是不一样的。”
玥依听了寒烨这话之后完全是一脸懵，显然没有明白寒烨在说什么。
寒烨看玥依那样子也知道她没有明白，于是就举了个例子：“那给你打个比方，如果枫苑棂和你说‘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你会想到的是怎么样的‘在一起’和‘不分开’？”
“还能怎么样在一起？”玥依听了这个比方之后更加懵了，“不就是我们两个一直在一起吗？就是我们两个永远在一起啊，还能怎么样？”
寒烨摇了摇头：“但是对黑寒来说就不是单纯的在一起了，她想的会是......”
说到一般，寒烨突然停住了，弄得玥依一脸紧张：“黑寒会想什么？”
（下面寒烨回答玥依的话我就省略，免得被404了，看玥依和阿棂的反应自行想象一下吧。）
“怎么这样？”玥依整个妖都震惊了，直接僵在原地，完全想象不出来为什么世界上有一种生物会是这种思想。
连一只没出声的枫苑棂也忍不住说了一句：“这什么思想啊。”
寒烨很无奈地耸了耸肩，一副“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的样子。
“突然感觉你体内有一个这样的存在真的是好危险。”枫苑棂体温又开始慢慢降低了，“我现在已经开始感觉她随时随地都会来把你杀死了。”
“这性格的确有点不好，但是她对我付出的心也是真的啊，跟你和玥依的感情差不多，就是方式不同罢了。”寒烨此时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但是黑寒就是那样一只妖，她也没办法是不是。
但是其实最恐怖的还不是这一点，最恐怖的事是，理论上来说黑寒就是她内心黑暗的那些东西形成的，也就是说黑寒的性格以前的她也拥有。
不过那大部分是潜意识的事情，和她寒烨本身没什么关系。
大概没什么关系吧。
而此时假装在睡觉实则一直在偷听的黑寒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又醒了过来：【寒烨你嫌死得不够快吗？】
寒烨在感觉到黑寒的思维有波动之后直接愣住了：【你一直醒着？】
随后，她想玥依和枫苑棂示意自己要和黑寒聊会儿，枫苑棂和玥依表示非常理解，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
【不然？】黑寒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寒烨当时就觉得自己大概要凉了，不过随后她还是扯开话题般地问了一句：【那你之前说的有救我的方法是不是杀死你自己？】
黑寒本来还是一副很凶的样子呢，现在被寒烨这么一说就突然沉默了。
不过她知道沉默了也没用，毕竟寒烨现在是在正面问她这个问题，于是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黑寒还是点了点头：【是。】
【但是你知道的，只要你努力保持理智就不会被杀死！】寒烨在知道黑寒果然有自杀的念头之后马上就这样说了一句，她眼泪差点都掉出来了。
黑寒看了一眼寒烨，又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她突然瞬移到了寒烨思维的后面，用有些冷的声音说道：【那你先告诉我，我是谁？】
寒烨猛地一个回头，毫不犹豫地叫出了黑寒的“名字”:【黑寒！】
没想到，黑寒听见这个称呼之后却摇了摇头，用一种平静到可怕的声音说道：【严格来说，我只是你的第二妖格，而我们可以依靠思维空间进行沟通，但是我存在的意义是帮你记住那些伤害你的记忆，也就是保护你。】
说到这里，黑寒突然顿了一下，然后又说了下去：【所以你要知道，我应该在记得自己还要保护你的时候就尽到自己的责任，杀死所有可能伤害你的生物——包括我自己。】
寒烨听了黑寒这话之后愣了一下，然后还是忍不住流了眼泪出来，不过声音变小了：【那你之前还......】
【你也说了，是性格问题啊。】黑寒说完这句话之后竟然难得笑了一下，直接把寒烨给看呆了，【因为我渣，懂吗？】
【不不不你才不渣！】寒烨马上就这么回了黑寒一句，她想冲上去抱住黑寒，但是黑寒却一下子躲开了，不过就算这样寒烨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我不相信一个渣妖会为了我去可以抑制住自己本来无法控制的药性！】
【那我现在控制不住了。】黑寒一摊手，【是不是可以说明我很渣了？】
【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寒烨突然站定了，一脸认真地看向黑寒，一副很肯定的样子，【你老是骗我，你是不是其实已经想到别的方法了？把我弄哭你就很开心吗？】
黑寒听了寒烨这话之后，歪了一下头，然后表现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我真没有，不过你要是执意不想让我死的话......那我其实也可以不死的，只是到时候的后果嘛，我可承担不起，就全由你来承担咯？】
寒烨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很肯定地回答了一句：【当然，出了事情你绝对不用负责，全部都由我来负责就好了！只要你不自杀什么都好说。】
【行吧。】黑寒叹了一口气，显得有些无奈。
寒烨显然还是有点不太放心：【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不准自杀嗷！】
黑寒继续无奈地点了点头。
寒烨这才将思维放出思维空间内层，回到了外层来面对玥依和枫苑棂。
而黑寒则是待在思维内层暗自感叹：想让你安全怎么就这么难呢？
我本来就是个用来保护你的工具妖罢了，现在竟然反过来需要用你的生命安全来保护住我？
算了算了，她开心就好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