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孩子,出去已经有五天,什么消息都没有阿!”
桑尼忙了一早上,宽阔的灶台上已经整整齐齐叠放了很多知了饼,工作的间隙她声音极低的咕哝了好几次,心里非常惦念波奇他们,这些饼都是孩子们爱吃的。
桑尼每天都会去波洛家里看望阿图思。今天早上过去看望的时候,四个猫头鹰宝宝像灰褐色的毛球,齐刷刷地把四个脑袋探出窝,朝桑尼姨妈好奇的张望,张嘴要吃的。桑尼姨妈分给它们几只干知了。
不一会儿,阿图思扑棱棱飞回树洞,修长的爪子握着几只青蛙和田鼠,停在桑尼的身边,它的高度到桑尼姨妈的腰部那儿。几个小家伙立刻撇下干知了,朝母亲爪下的猎物扑去,发出“吱—吱—”的叫声。
“阿图思,我放心不下波洛他们。”
“桑尼,我也很担心他们,要不是孩子太小,我就随他们一起去。”阿图思琥珀色的喙一张一合。
“是阿,我真希望你在他们身边。”桑尼局促的眉头皱到一起。
两位做母亲的,可能更能够体会到孩子不在身边时候的担忧。毛绒绒的小猫头鹰,在一旁撕扯着猎物,满足自己的饥肠辘辘。
等小家伙们吃饱了,阿图思领着它们到窝里,哄它们入睡。
阿图思驼着桑尼飞出树洞,飞到另外一颗大栗树的树洞来找尤文师傅。
老人沿着树洞口右侧的树枝,树枝上修了简易的步道,步道沿着树枝弯弯曲曲。走了很时间,到树枝井,这是树枝开衩处的一个深坑,里面有积水。这些积水其实栗树的浆液,在此聚集,比水要稠一些,比浆糊又要稀一些,淡黄色半透明。尤文用手指蘸了一滴浆液,然后抹在桑尼的额头,让桑尼闭上眼睛,默念波奇的名字。在她的脑海里,树枝井里的液体开始波动,一圈圈的晕开,有几个暗影在液体后面移动,然后听到撕咬和咆哮的声音,还有呼呼的喘息声。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像,来来去去,大部分时候很模糊,有时候清晰一点。一刻钟后,桑尼睁开眼睛。
“桑尼,看到什么了?”站在一旁的阿图思急切的问道。
“我看到了狼群、猎人,还有一些黑猫!还有一些厮杀!”桑尼说着的时候,额头上已经冒出一些汗水。
“你看到的,是波奇看到的。这是他们沿途遇到的事物,让我们相信孩子们能应付。别担心,桑尼!”尤文大师手里捻着几根银须道。
“阿图思,你有没有注意那几只咕噜咕噜的动向,我从茶馆里听说这些家伙最近不是很安分!”尤文师傅问道。
“咕噜,咕噜,哪里跑,哪里跑,~”
圆滚滚的咕噜因迈动它的两条罗圈腿,呼哧呼哧地追逐一只灰色的野兔。野兔已经被咕噜因追了半天,精疲力尽,在最后时刻跑进了特里霍村。
后面的咕噜因摇摇晃晃的奔在后面,手里还拿着一根大棒,离野兔近的时候,还挥动大棒。有时候大棒击打在树干上,有时候身体撞在大树上。那些不巧把房子搭建在这些大树里的鲁格班,他们的房子直摇晃,也听到外面的动静,纷纷把头探出窗户观望。
追到一颗大树下的时候,兔子不见了。咕噜因转动它浑浊的黄绿色大眼珠子,绕着大树找了两圈。
“一个树洞,小乖乖跑洞里去了,……”咕噜因喃喃着,一边流着哈喇子。
咕噜因放下大棒,蹲下膝盖,趴在离地面很近的树洞口往里探望,然后把胳膊伸进去,往里掏。野兔往上钻,一只大手往里抓它,吓得它尿了出来。
咕噜因感觉手上一湿一热,把手缩了回来,嘴里嘟囔着:“兔子尿、兔子尿。”
咕噜因眼看抓不到兔子,又气又恼,开始用大棒敲打树干,然后身体撞击大树。
这时候,树洞里的四只小猫头鹰也被撞得翻出了鸟窝,幸亏它们紧紧抓牢一根树枝,否则它们也要掉到地面上了。
“妈妈,妈妈,……”两只小一点的猫头鹰已经哭起来。
从其他树洞里探出脑袋的鲁格班发现,那棵大树是波洛的家,被这只咕噜咕噜折断树干可不好。
从不远处的一个树洞里里飞出一只猫头鹰,身上骑着一个大胡子鲁格班,他怀里还抱着一块脑袋大小的石头,朝咕噜因飞过去,到它上方的时候,狠狠砸下去。
咕噜因感到屁股一紧,一块石头在脚边,再仰头看那只猫头鹰。
它想捡起石头还击,这时感觉身上、脑袋上又有被打击的感觉。
“哦,好多石头,……,疼,呜呜!”
咕噜因挥舞着胳膊想要去挡开一些石头,眯起眼睛看到满天的猫头鹰,好像还有小兔子骑在猫头鹰身上。
咕噜因一边躲一边跑,离开了特里霍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