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朗,微风正好,东羽儿扶着夫人走在将军府的后花园里,身后跟着两个侍女,几个人慢悠悠的走在小路上,伴着鸟语花香,满眼的好风光。
“夫人,有些话羽儿不知当讲不当讲!”
“姑娘但说无妨,此处没有外人。”
东羽儿眼神颇为忧郁,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说:“在这府上,我本就是不速之客,夫人非但没有责怪我,还处处帮着我,夫人如此大度,我却急于一个名分,扰了夫人清净。”
夫人将手轻轻搭在东羽儿手背上,停下脚步,用柔情的目光注视着东羽儿说:“姑娘何出此言?将军既是应了你过门,那便是一家人,将军不在之时,我身旁也好有个姐妹相伴。”
东羽儿眼里泛起了泪花,她说:“我只求将军给我一个名分,让我活下去,其他的我不奢求!”
夫人轻轻为她擦拭眼角的泪,朝她笑了一下说:“你是个好姑娘,将军不会亏待你的。”
这一步被躲在暗处的刘文质看了个满眼,看到她们二人相处甚恰,他也是放得心。
几日后,皇上下旨,刘文质要带兵出征,夫人与东羽儿送他离城。刘文质不舍得拥抱得泪流满面的夫人,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柔声耳语:“夫人!等我回来!”
刘文质,松开夫人为夫人揩去眼角的泪,对她身旁的丫鬟说:“照顾好夫人,若是有什么闪失,本将军回来,定拿你们试问!”
“是!”
吕城看见刘文质万般的担心全部压在心底,刘文质拿拳头砸了他的肩一下说了句:“保重!”
吕城给了他一个拥抱,拍着他的背说:“万事小心,一定要活着回来!”
刘文质最后看了东羽儿一眼,欲言又止,转身上了马。调过马头,夫人最后喊了一声:“将军!我等你凯旋!”
“驾!”刘文质率领大军疾驰而去。
将军出征第二天,东羽儿就到香音阁找到了文萱,文萱见到她的那一刻有些吃惊:“羽儿?你怎么来啦?”
“我来是给姐姐道歉的,那日在郊外,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因名分之事与姐姐发生争执!”东羽儿一副懊悔不已的模样说到。
“羽儿,你可别这么说了,是我不理解你!都过去了,就不提了!”文萱拉她坐下说:“近日在将军府,住的还习惯?”
东羽儿点了点头:“将军和夫人待我都很好,文萱姐姐我此次前来,是想让姐姐把吕公子约出来,我有要事找吕公子帮忙。”
“吕公子?”
吕城被文萱叫来了香音阁,他一副不解的样子看着文萱说:“东羽儿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我也不清楚,她只说有要事找你,具体是何事,她并未明说。”
吕城转眼想了想,却也猜不透到底是何要事,刘文质刚走就有大事,莫不是那帮老家伙动手了?
吕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便问文萱:“她在哪?”
“就在她以前的房间。”
文萱说完此话就被老鸨子给叫走了,吕城只得自己上的楼。
站在东羽儿门前,他伸手敲了敲门,里边穿出来一声:“请进!”
吕城推门而入,东羽儿见他进来立刻站了起来,笑道:“吕公子您来了。”
“姑娘找我来是所谓何事呀?”吕城迈进门槛便没在往里进,只是开门见山的问道。
东羽儿走过去将门关上道“吕公子不放进去说,妈妈不知道我来这儿了。”
东羽儿摆出一个请的姿势,吕城不想尴尬也只得进去坐下。东羽儿坐到他对面,一边给他倒茶,一边对他说:“今日我请公子来,也不过是为了一些私事,这些私事在公子眼里可能不算什么,可件件让我刻骨铭心,没齿难忘啊!”
“那姑娘倒是说说,是何私事?”吕城接过茶杯说到。
东羽儿看着吕城的眼睛说:“我是契丹人,是辽国人,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你现在是中原人,将军他给了你新的身份,新的活法不是吗?”吕城一听这话便知道没什么好事。东羽儿冷笑了一下说:“中原人?我骨子里就是辽人,又谈何中原?我父亲就是死在那个给了我新的身份的将军手里的!我父亲也是个征战四方的将军,却惨死刘文质手中,我和同伴还被俘虏到中原受尽折磨,我恨透了中原。”
说着她眼里有了泪花,吕城微皱眉头说:“战争,死亡是无法避免的!战死在你们辽军刀下的中原人士,他们的家属又作何感想?你们没强行带到中原,我承认是我们疏忽所致,但刘兄,他已经尽力弥补了!”
东羽儿大笑着站起来绕到吕城身后,一边走一边说:“说的好听!尽力弥补?他是能让我父亲活过来,还是让我死去的同胞活过来?你们以为把我从香音阁这个鬼地方赎出去,再给我个名分就完了?你觉得可能吗?”
“那你想怎样?”
“我想怎么样?”东羽儿笑了两声,一把雪亮的匕首插进吕城的后颈处,吕城感觉一阵刺痛,眼睛瞪大,眉头一皱,嘴角淌出了黑血。
东羽儿附在他耳边说:“我要报仇!让你们血债血偿!你,文萱,刘文质的夫人!都得死!至于刘文质,我是绝对不会让他活着回来的!”
说罢,东羽儿狠狠地将匕首抽出来,吕城一下僵直了身子,头磕在了桌子上,嘴角一直往外冒出黑血,瞪着双眼死去了。东羽儿冷笑一声说:“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接着东羽儿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然后走到吕城身边,伸出胳膊将自己的胳膊狠狠砍了一刀,将刀子扔在地上,她也倒在了地上,朝门口大喊:“来人呐,有刺客!”
东羽儿一连喊了几声之后,听到外面有动静了,她自己便躺倒在地上假装昏迷。
当众人闻声而来时,看到这一幕,不由的大吃一惊。
文萱冲进去拍了拍吕城道:“吕公子!吕公子!”接着又跪坐在地上,扶起东羽儿摇了摇他喊道:“羽儿!”
老鸨子见到这个场景,吓得不轻,大叫:“哎哟喂!我的吕公子,你怎么……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报官呢!”
夫人得知此事,把受伤的东羽儿接回府上悉心照料着。
东羽儿醒来之时,一眼瞧见了夫人,她轻声叫了一声:“夫人!”
“姑娘醒了!伤口可还疼嘛?大夫!”夫人有些担心的叫来了门口等着的大夫来给她检查伤口。
大夫检查完之后,拱手道:“夫人!小姐她并无大碍,伤口并不深。好生歇息几日便可痊愈。”
“有劳大夫了!双儿,带大夫去支些银两!”
“谢过夫人!”说罢,大夫和双儿就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了夫人和东羽儿。
“今日,你为何去了香音阁?吕公子,怎么也在?你看清楚是何人行刺了吗?”夫人担心的问道。
东羽儿听完这话便要坐起来,夫人忙扶她起来,东羽儿还看着夫人说:“此事需谨慎,我只看清了那人的脸。”
“是何模样?”
东羽儿让夫人附耳过去,她刚一凑近夫人的耳朵,夫人就一副痛苦的模样,东羽儿轻声说:“夫人,您的夫君,是我的杀父仇人!他杀了我的至亲,我害了他的手足杀了他的爱人,夫人不会怪我吧?”
“你……”
夫人话为说出口,东羽儿就推开了夫人,一把匕首插进了夫人的小腹,东羽儿冷笑一下将匕首残忍拔出,夫人便倒在了血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