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季枭叫了辆车,一路上,季言缺一句话都不说,黎梓程很好奇要见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可他看季言缺这个样子,怕是问了也不会说,所以他看了看季言缺没开口。江旭辰干脆睡了一路。
车子一路开到了一条河边。河的正中央有一座光秃秃的石山,落日的余晖洒在水面上泛着波光,这被河面上的风一吹,还有些叫人发冷。
四人下了车,环顾四周也没什么人家,只有一个年迈的船夫正在收船。
船只很小,很整齐的排在岸边,一共有五只小船。
江旭辰跟在黎梓程身后四下看了看说:“这是什么地方啊?寸草不生的,这么凄凉?”
季枭走过去问船夫:“老伯,我们要渡船过去。”
老船夫没有看他们继续收缰绳说:“收船啦,明天吧。”
“老伯,我们有急事要过去!”季枭说道。
老船夫收好了绳子说:“再急的事,也要等到明……”说着,老船夫抬头看了季枭一眼,突然不说话了,他又看了一眼季言缺,又放下缰绳说:“上船吧!”
黎梓程看了一眼季言缺,他依旧那么冰冷,黎梓程又看向老船夫说:“我来帮您吧!”
“我也来!”
黎梓程和江旭辰过去帮老船夫的忙,老船夫嘱咐他们说:“有什么话,现在就赶紧说,上了船,就不许出声了。”
“船上不能说话?”黎梓程不解的皱起了眉头,看向了船夫。
“这是什么规矩啊?船上不让说话,这河面这么大船又慢,万一遇到什么危险也不能出声吗?”江旭辰停下去拿船桨的手疑问道。
“不想遵守,找别的法子渡河吧。”老船夫直接将黎梓程手中的绳子夺了过来,毫不客气的说道。
黎梓程赶紧解释道:“老伯我们没有那个意思,我们就想知道船上为什么不让讲话?”
老船夫将船桨重新扔到船上,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说:“规矩就是规矩,我怎么知道?”
老船夫弄好了船说:“上船吧。记住,一个字都不要说,不管看到什么发生什么,听到什么声音一点儿动静都别出。”
听完这句话,江旭辰不由得有种背后发凉的感觉,气氛一下变得有些紧张了。
众人上了那只小木船,老船夫站在船尾,手里划着船桨。四人将大小船坐得满满的,小船划向水面,船的周围漾起了淡淡的水纹,船桨与水复合的很有节奏。
河面上渐渐起了层白雾,傍上这周围凄凉的环境,显得又多了一份诡异。
浩渺河面,唯有一只小小的船只驶向山洞,却又有那么一丝像鬼窟的感觉。
四人不说话,季言缺一直闭着眼,养着精神。季枭看着前方的路。
而江旭辰和黎梓程因为紧张一直东张西望,船只有些许小小的波动,导致他们二人有点晕船,一直紧张眉头强忍着。
终于江旭辰忍不住了,她转过身子扒着船边拱下腰探下头就要吐。只见老船夫的滑桨直接就攸了过来,直拍的江旭辰的胸脯上,一下就把他担了回来。
到嗓子眼的东西又生生拍了下去。江旭辰满脸的茫然,只觉得难受得很。他拍着胸脯想咳嗽,抬头看向老船夫那双严厉的眼睛,又生生把那想咳嗽的念头给压了下去。
老船夫依旧很平静地划着船桨,小船滑进了山洞。山洞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阴风嗖嗖的令人毛骨悚然。
那山洞不算太高,老船夫立在船上刚刚好能通过。黑暗是最危险的地方之一。
小船一进山洞,季言缺立刻睁开了眼。这种黑暗的程度难免有些令人不适应。黎梓程摸索着拿到了手电筒,借着手电筒的光看清石壁缝隙间是密不透光的苔藓,有些事缝隙中还滴着水,加上山洞很低,令人有种压抑的感觉,感到呼吸有些困难。
一阵阴风呼啸而过,众人眉心的褶皱挥之不去,那阵阴风使的黎梓程紧闭上了眼别过了头,季言缺发觉有些不对劲抬手打掉了黎梓程手中的手电筒,手电筒向水中落去。
手电筒在落下去的那一瞬间,江旭辰看到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正迅速地朝他们的船只靠近,他瞪大了眼睛,脸色一下就变的铁青铁青,他刚想叫出声来,在手电筒落入水中间溅出水花的那一刻,一只大手突然捂住了他的嘴,他用力扒着那只大手,紧张的手心出了汗。
那张脸大家似乎都看到了,老船夫依旧不紧不慢地划着桨,船并非没有提快反到还有些慢了。
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小程…救我…小程救我…救……”
黎梓程耳畔突然响起了江旭辰断断续续求救的声音,他心里一紧便要起身,季言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意识他不要出声也不要乱动。
黎梓程心里砰砰乱跳,不禁咽了口唾沫,接下来就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小船剧烈摇晃着,老船夫尽力掌握小船平衡。
接下来众人纷纷听见了一声声悲鸣,尖锐刺耳,凄凉可怕,这种声音在洞穴里回荡,久久不能离去,一副不孤魂野鬼来回飘荡的画面映入眼帘,直逼脑海。
这种声音真是很容易扰乱人的心智,就连季枭也被扰乱了。他眼睛昏花意识模糊,他扶着船沿低着头摇了摇脑袋,想了自己意识清醒一些。
正当这时突然有个什么东西撞了他一下,他直接被撞入了水中。
听着“扑通”一声,黎梓程紧张的直接站的起来。这一站,船身的摇晃再加上视线太暗,导致他无法掌握平衡也跌落水中。
黎梓程拼命的在水中挣扎,想要重新游回到船上去,担仿佛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脚一般,使他动弹不得。
他低头看向水里,水中竟有一个泡的肿胀到表皮都飞了的女尸,用那软的像一滩烂泥似的双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脚腕,并且仰面用那张极为恐怖的脸对着他笑,笑的阴森。
这可吓坏了黎梓程,他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身体拼了命的往上游却一直往下坠,感觉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顾不了这么多了,他只得大喊一声:“小叔救命!”
季言缺闻声赶紧跳入水中。季枭在水中逐渐失去了意识,身子一直往下沉,他是半点儿力气都用不上了。
船上只剩下了江旭辰和老船夫,老船夫甩过船桨把江旭辰也打入了水中。
警局审讯室:
仇冉玥坐在椅子上,一副傲气凛然的模样,邢柒柒坐在她对面,很是严肃的盯着她。
“邢警官,我很忙的,没有时间跟你过家家!我弟意外坠楼你们怀疑我,可是最后证据证明不是我。现在我爸生病去世了,你们又怀疑我?生病去世不是很正常吗?没有证据你们已经两次了,我没有时间陪你们玩!”仇冉玥很是认真的对邢柒柒说到。
邢柒柒拿起了一份文件说:“验尸报告上说尸体是因为急剧降压而死,是有人故意抽掉了他氧气罩里的氧气才导致他死亡,这是谋杀!”
仇冉玥冷笑一声说:“是谋杀你们就去查呀,找我干什么?”
“你父亲死亡你一点都不难过,甚至连我们把尸体领走都一点也不介意,我们很难不怀疑你!”
“呵,我们关系不好就成了你们判案的证据啦?可笑!邢警官不能因为,咱们两家的个人恩怨就一直揪着我不放吧!”
说罢,仇冉玥站了起来说:“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一次,就等着打官司吧!”
说完仇冉玥便走了。
邢柒柒生气却也无可奈何。
众人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们已经到了河的对面,身旁燃着了一个火堆,老船夫已经走了。
季言缺那高大的身影站在他们面前。
“少主!”季枭皱着眉头扶着太阳穴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叫了他一声。
黎梓程被面前这堆火烤的脸疼,他渐渐睁开眼看见了还在昏迷的江旭辰,便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辰!小辰!”
“小黎子,我们这是过河了?”江旭辰睁开眼环顾四周说到。
“既然醒了那就赶紧走吧!”季言缺看了他们一眼说道。
黎梓程望着河面上的那座秃山又看了几眼,赶紧追上季言缺说:“小叔!那个山洞怎么这么邪门啊?”
“那个山洞鬼鸣山洞,洞里沉冤了不少孤魂野鬼,水下面全是尸骨,遇到点奇怪的事情也很正常!”季言缺说道。
“幸亏那个老伯没让我吐水里,不然我可就摊上大事了!”江旭辰拍着胸脯感慨道。
黎梓程一听道:“对啊小叔!那个老伯为什么不怕?”
“他有阴阳眼,那些东西都怕他。渡船的也就只有他一个,别的人进去,没一个能出来的!”季言缺说道。
“小叔你和那个老伯是不是认识啊?你是不是来过这个是山洞啊?我们到底是要去见谁呀?”黎梓程一口气问到。
季言缺看向他,冷不丁的回了一句:“你今天话有点多啊!”
这一句话,黎梓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