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晚上,凤舞依旧练习,却始终没有看见慕君言。就在凤舞要忘记那天晚上的事的时候,她又看见了慕君言。
这次很显然不是路过,慕君言两手背在后面,微微抬头,望着天空,在这月景的衬托下,显得多了一分柔和。
像是听见了声音,慕君言转过身来,露出他的整张脸,凤舞此时不得不说这个大魔头长的是真的不赖。
他薄唇微起:“今天晚上我陪你训练。”
凤舞被他这句话惊的愣在原地,呆呆的望着慕君言。
什么?他要陪她练习?他应该只是为他想要说她找借口吧。不过也是,他已经好久没说过她了,应该忍不住了吧。
慕君言看见她愣在原地,眉头微皱,似是有些不悦:“你不愿意就算了。”
说着就要走,凤舞下意识拉住他,愣了一下,说:“我只是有些惊讶,没有不愿意。”
慕君言听了这话,面无表情,只是也不走了,就那样站着。
两人这样站了许久,凤舞还是开口了:“不是要陪我练习,还站着干嘛?”
慕君言说:“你练吧,我就在这看着。”
凤舞把今天他教的又练了一遍,慕君言指出她的几个错误,但是这次慕君言却没有像之前那样严厉,倒有了一分随和。
凤舞很奇怪,也问出了口:“你今天晚上不对啊,怎么了。”
慕君言告诉她:“在战场上没有情感可言。一切个人情感在生死面前的如同蝼蚁般渺小,你若心慈手软,等待你的将会是敌人的刀剑。这是这个世道生存的准则,而你太弱了。”
凤舞听到这句话愣了愣,随后同慕君言聊了起来。
那天晚上他们一起坐在地上,聊着他们各自的事,具体聊了些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第二天,慕君言把那番话说给了所有人听,让他们知道战场的残酷。
像凤舞这种新兵一般要训练一个月才可能上战场,很多人都不理解慕君言的这种做法。觉得白白养着新兵一个月都不上战场,还要找人训练他们,既费时间又费精力。
但却从来没有人敢问,凤舞猜测慕君言是为了减少战争伤亡。新兵什么也不懂,贸然去战场,只能是送死。出于人道主义,也是不想罔顾人命。
虽然凤舞很讨厌慕君言,但从家国层面上来讲,慕君言确实有将帅之才。假以时日,也会是一代明君的。
凤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几天一直在想慕君言,他当不当皇帝和她有什么关系啊!越想心越乱,索性不想了。
军营的夜晚不错,每天晚上凤舞都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练功。夜色中的人影随着剑的舞动而摆动着,剑转琉璃,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丝毫不知道远处有人在看着她。
日子一天天过去,凤舞他们也练的差不多了,一个月也已经快要过去,他们将迎来他们的第一次作战,战场上杀人不眨眼,这一次他们要么生,要么死,但是他们没有怕过,因为慕君言告诉过他们,他们要是害怕,就是给敌人机会,他们要是手软,就是让自己葬身。
扣扣扣一阵敲门声传耳畔,
“进来吧!”修远把门打开让路漫进入了房间,房间很简洁,可以看出修远的生活习性很好。
“小和尚,你对今天的那个女子有什么看法。”路漫看着修远说,想到那女子的容颜,路漫脑海里浮现出另一女子,虽无丝毫相似之处,却莫名觉得两人很相似。
“女子身上气质不凡,而且又被魅毒所伤身份不简单。”修远很认真的说道。修远虽常出深山,但还是可以明显感觉到那女子的气质不似常人。
“师傅说等他醒来就送她离开,此地不宜太多人知道。”
修远应了一声就和路漫一起去了厨房做晚饭,说来老者近几日到修远的饭菜越发满意,这让修远做饭的兴致愈发高涨。
晚饭过后,
“十分感谢老先生,如有机会我必当涌泉相报。”说着慕安沫就拿出了一个精致玉佩,从玉的成色来看就知道此玉不凡。
“姑娘不必在意,都是举手之劳。这玉佩太贵重我不敢收。”就随手将玉佩给推了回去,老者摸不清慕安沫送玉佩的意图,自然是不愿意收的。
老者心里清楚,很多门派皇族都用玉佩来作为信物,很多时候,玉代表的都是权利。
“老者,这此玉虽不是上品,但有困难就可拿此玉来玉云派找我,他们看见定会帮助你的。”
“你就收下吧,这也是我的一番心意。你不收我也过意不去。”慕安沫又把玉佩送到了老者的手中。老者见幕安沫这样说也不好意思不收了。
“那你就先休息,我等下叫人把饭送过来给你。”说完转身离开去了厨房。
“路丫头,你过来一下。”老者对路漫招了招手。
“师傅怎么了?”路漫一脸疑惑的看着老者。
“这是刚才那女子给我的,说是遇到困难就可拿着它去玉云派,你先拿去看一看这块玉有什么问题。”老者把玉递给了路漫,让路漫拿去研究。
“好的,师傅我现在就去。”路漫拿着玉佩去了她自己的房间,也没人知道路漫究竟对玉佩做了什么,过了一会,路漫从房间出来了。
“师傅这玉佩没什么问题。”说着就把玉佩还给了老者,路漫没有告诉老者那玉上面的纹路是玉云派的高层特有的标志。
“对了路丫头,等下把饭菜给慕姑娘。”老者说完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饭。
“慕姑娘,这是饭菜你快吃吧!”只见路漫端着一碗白米饭,一碗炒肉和一些青菜。
“谢谢了。”慕安沫道了谢,在路漫走后,慕安沫嘴上扬起一抹淡淡的邪笑,如同行走在黑夜的鬼魅,与暗色融为一体。
几日后,
“慕姑娘,路上小心照顾好自己,不要和其他人说起这件事。”老者细心的嘱咐慕安沫,其实老者本不用如此,只是这慕安沫的身份不明,还是小心为上。
路漫和修远分别站在老者安静的倾听。
“老先生放心,安沫自有分寸。”慕安沫一席红衣,在烟雾中渐行渐远。等到看不见慕安沫的身影几人便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