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珏皇
“呃?哦----”
冯老头抹了一把眼睛,痴呆般的下意识的回答着,云袖又是一笑,随即拽着尚在发怔的小鱼一路向西街跑去……
这条街是南召城里最繁华的地段,除了花灯,各式各样的小吃琳琅满目,让她馋涎欲滴。
因为隐姓埋名,隐藏身份,顾不能绣兰上街去卖,所以只能节约开支。
站在酸辣粉的摊前,她咽了好几口口水,才硬性的掉头而去,不料,膀子却被一只大而有力的手给逮住了!
“小姐如此爱吃,在下愿意请你!”
“你,你是何人?!谁,谁爱吃了?”
云袖盯着那一身黑衣黑裤,头戴一顶遮面竹编帽子的男子,一股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你,你可是寒哥哥……”
“呵,袖儿对我好似情种深种啊,居然只见了一面,就能记住我的声音!”
“真的是寒哥哥?!”
黑色帽子一掀,一张让人感觉毛骨悚然的脸就露了出来,小鱼不禁捂住唇,才没有惊叫出声,而云袖则一把抓住他,眸底的欣喜燃烧着男子。
“寒哥哥,你怎么在这里?上次你说将我送回宜兰轩,后来我为何在端木靖那?”
男子面上一黑,眸底现出失落,“袖儿觉得他那里不好吗?还是,觉得他太好,开心才说出此番话?”
“寒哥哥!我是想问,想问你,这段时日来,可曾,可曾见过他……”
凤眸里立刻神采飞扬,但稍纵即逝,清了清嗓子,他复又开口,“见倒是没见过,但听说最近很忙,很忙……”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
释然现于她的面上,男子不禁轻笑,“这是你的贴身丫头?”
“嗯,小鱼,这是我的大哥,寒哥哥。”
“呵呵,不错不错,她还陪着你,我就放心多了。”
嗯?什么叫她还----陪着?
难道他以前就知晓小鱼在她身边?
男子看她闪神,立刻打起哈哈,“走,哥哥请你们吃酸辣粉,可好吃了!”
“好啊!”
小鱼下意识叫了出来,随即又捂住了嘴,调皮的对着云袖伸了伸舌头,男子不禁别过头去,胸膛不停震动,看来黄威那小子以后有罪受了!不过,谁让他自己先深陷的呢!
一碗酸辣粉吃的三人大汗淋漓,小鱼大呼着好吃,就被男子支使着去买棉花糖,独留下云袖和他,相视而笑。
回去的路上,小鱼吃着棉花糖,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云袖则和男子并肩缓缓走着,诉说着一些离别意,竟别有一番萧瑟感。
月色格外清亮,睡在床上的云袖仍是难以入睡,见到了寒哥哥,她心底更加思念他了,一样的凤眸,一样的邪肆,都让她难以招架。
唉,我的靖,此时你又在作甚?
绪哥哥派人追杀你了你么?
心绪难宁,她只得拿出宣纸和笔,磨好墨,轻轻闭起眼,他的模样就那般清晰的印在脑中,下笔传神,不一会,一个栩栩如生的端木靖就跃于纸上了。
轻轻吹干墨迹,她深深凝望着画像,泪又盈于睫,靖,如果此生还能再见你一面,那么余生也不会有遗憾了,即使生命已剩下了不多的日子,只要你轻轻地一句问候,我死也瞑目了……
将画像用书本压好,等着墨迹全部干掉,她才缓缓上了床,印着他的容颜,她慢慢闭上了眼睛,孰不知,一个黑影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直到她均匀的呼吸传来,黑影才从暗处走了出来。
当初让冯老带她来此,就是因为有此处府邸。
那一年,他独自游玩至此,看见了这漫山的竹子,青翠欲滴,才动心买下了此处府邸,现在,用来避祸,实属佳地。
女子的睡颜仍如新生婴儿般,只是那绝世的容颜上尚有泪痕,一时让男子心痛不已。
“袖儿……”
脱了黑衣黑裤,男子如蛇般轻轻抱住了女子,虽说是夏日,但山中凉爽,她仍盖着薄毯,毯下的玲珑有致一下子就紧紧贴在了男子的身体,一瞬,男子倒抽了一口气……
大手开始不安分的在毯下游走,女子微哼了一声,吓得他立刻住手,屏住呼吸,半晌,才放下心来。
“袖儿----过几天,慕容珏就要来了,他会带你去羽国,我已安排好巫师,为你治疗体内的蛊毒……”
“等我夺了原属于我的江山,我便去接你,袖儿,我的雪兔,你让我难以割舍呵……”
轻柔的吻慢慢落在了女子的额头上,闻着她的馨香,男子的控制力已到了极限,憋得赤红的脸,紧绷膨胀的火热都让他想爆发,“袖儿,袖儿……我多想现在要你,狠狠的要你,可是,我不能,你的伤好重,袖儿呵……”
男子喃喃着,一直不停地喃喃着,孰不知女子已慢慢睁开了那如梦如幻的水眸,痴望着他……
双手缠上男子的脖颈,她轻启樱唇,“靖?靖,你终于听到我的呼唤了,来到我的梦里了吗?”
男子惊呆了,她,她醒了?
可是看着她的迷离的眸,随即反应过来,她定是以为这是梦呢,呵,小迷糊,他可是活生生的端木靖啊!
“袖儿……今日是乞巧节,我来看看你……”
泪水不停地涌出,云袖也无暇顾及,痴痴的看着男子,她哽咽着,“靖,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那样错怪你,是我不对,今生我已无力服侍你,来生好吗?”
“来生我定和你痴缠,为你生儿育女,相夫教子,直到白发苍苍……好吗”
端木靖听到她说如此感伤的话语,遂想起那个巫师的话,不禁也凄然起来,“不会的,袖儿,我一定会救你,一定会,我要这一世和你轰轰烈烈的爱着,和你生一堆子女,让他们都成为大烟国的栋梁,成为我们心中的骄傲!袖儿,不哭,不哭好吗?”
端木靖听到她说如此感伤的话语,遂想起那个巫师的话,不禁也凄然起来,“不会的,袖儿,我一定会救你,一定会,等我夺回江山,我绝不会再让你受半点颠沛流离,我要这一世和你轰轰烈烈的爱着,和你生一堆子女,让他们都成为大烟国的栋梁,成为我们心中的骄傲!袖儿,不哭,不哭好吗?”
端木靖柔声哄着女子,自己不禁也落下泪来,上天是要考验他的爱和真心吗?
为何要让灾难和痛苦都降临在她身上?
那个挨千刀万剐的沈若非,就那样一走了之,还有云锦,那个机关算尽的女人!别让我再碰见你,否则,我定会让你和你那心爱之人生不如死!
我的袖儿如何痛苦的,我定也要让你们以万倍偿还!
迷蒙中的云袖听着如此动情的诉说,爱意已如洪潮般翻涌,她轻轻爱抚着男子的后背,水眸里漾起迷情,既然是梦,那就让她一反常态,主动一次又如何?
半支起身,青丝一瞬间铺满雪白的枕头,“靖……我,我美吗?”
女子嗫嚅半天,居然问出这么一句让他喷血的话,他呆呆的点了下头,薄唇却被樱唇覆下,天,她,她居然主动吻他?!
伸出粉粉的舌,在他的薄唇上舔来舔去,就是不懂如何深入,却将端木靖惹得火烧火燎,刚想翻身而上,就被女子用双手按住,“唔----今日让我来,好吗?”
“袖儿……我爱死你了……”
端木靖的身子轻轻颤着,眯着眼睛,看着女子一件件的褪了亵衣和亵裤,一时间,他的呼吸仿佛停止了……
“靖哥哥----袖儿美么?你想怎样折磨奴家,嗯?”
水眸含着秋水,漾着端木靖的心,他的呼吸急促喘着,凤眸紧紧胶着那迷蒙的娇容,“我只想让你快乐的想飞,想飞----”
喃喃着,他的大手也覆上了那丰挺,“袖儿,吻我,我的袖儿……”
云袖痴迷的看着他的模样,低下头吻上那薄唇,一时间,她终于抑制不住的轻吟出声……
“嗯!靖哥哥……靖……唔!”
女子跨坐在男子身上,舞动着柔躯接受着来自他的挑逗,贝齿紧咬着唇瓣,粉面上透红一片,迷离的眸中闪动的是对男子的满满的爱和欲-望。
火热已被女人的呻-吟挑到极限,吻着那樱唇,汲取着那蜜液,端木靖此刻犹如置身在那炙热的岩浆里,无法得到释放。
一把抱起女子,将她放在红木圆桌上,四目对望,柔情已满怀,男子麦色的胸肌坚实有力,紧实的小腹惹人无限遐想,云袖直直的看着他,柔夷一伸,竟让端木靖低呼出声,“我的小妖精,不会玩亲亲,居然还挺会抓……”
耳语般的亲密话语让云袖不禁媚笑起来,“终于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以前怎么嘲笑我的,让你还说我什么都不懂,还说不?还说不?”
一边性-感的质问,柔夷一边加大劲,孰不知轻哼出声的端木靖,手也一刻没停过,凤眸已变得血红一片……
“袖儿,我来了好吗,好吗?”
当火热进入那一处幽深时,二人均颤栗的轻吟起来,被紧紧包裹的感觉让端木靖心神俱贻,柔情似水的吻着那樱唇,天,他怎么也要不够她,今生,他算是彻底沦陷了。
夏夜清亮的月色照亮了屋子,紧紧贴合的两人享受着那撞击的愉悦与销魂,麦色和雪白交织着,纠缠着,翻滚着,演变着亘古不变的爱恋情潮,一波又一波,一浪更比一浪高……
时光荏苒,转眼又是一月有余,虽然没任何人问起,但那一夜仿佛如烙了印,总在云袖的脑中反复回响。
明明是遇到寒哥哥,为何那一夜的梦境里,靖会那么真实的出现?
犹记得第二日沐浴时,小鱼的惊呼,让她诧异那梦境的真假,可是,任她想破脑袋,也不知他何时而来?!
木梳轻轻滑过青丝,她突然感觉有些倦怠疲乏,唉,不想了,幸好知道了他最近的消息,知道了他是安全而且积极进取的,就行了,至于那梦……
唉,就当春梦一场吧……
“云妃,云妃,门外有客,爷爷说是羽国皇帝接你来了,让你快些梳妆呢。”
木梳啪的一声掉落,蹦跳着,碎成两半,“是珏哥哥吗?他,他真的来接我了?”
天,那一晚,那缠绵难舍的一晚,原来是真的!
他说,我让慕容珏来接你;他说,去羽国安心疗伤;他说,我难以割舍你啊;他说,袖儿,等我夺回江山,绝不会让你再受半点颠沛流离……
呵……靖,你难道不知道,即使时日不多,我也只想和你在一起吗?为何总将我推至别人身边?
江山,社稷,呵,我知道,那才是你心目中最重要的东西!
“我,我马上就来,昨夜没有休息好,别告诉爷爷,知道吗?”
“是,我知道了,小鱼不会说的。”
小丫头满腹狐疑的望着地面,近段时日来,云妃好像变了一个人,整日冥思苦想,神不守舍,难道,和那晚有关系?
王爷凌晨走时,特意去叫醒她,让她好好照顾云妃,并且还嘱咐她,不要说他来过,就怕她一时倔强,不愿意去羽国疗伤,可现在,她可真舍不得她如此纠结啊!
收敛起满腹失落,云袖捡起断掉的木梳,放在枕下,迅速绾好一个百合髻,她才起身随着小鱼走向正厅。
慕容珏站在正厅,看着门前的兰,茂密碧绿,心情一下子变得万里无云,一袭白衣,衣袂飘扬,笑意盎然,满是春风。
当云袖携着小鱼来到正厅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气质飘逸,温煦惑人的他!
“珏哥哥……”
“袖儿……”
慕容珏一把抓住面前的人儿,仔细端详着,继而又是一笑,“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你还是如此美,真是恍若隔世啊!”
云袖的心境也随着这笑意豁然开朗了,“那日一别,你竟也都当上皇上了呢。”
“呵呵……是啊,说来话长啊……对了,此次我就是来接你去我国疗伤,冯老说你的蛊毒已发了两次是吗?”
“是的,其实只要看着你们都好,我即使去了也了无牵挂了……那蛊据说很厉害,怕只怕羽国巫师也束手无策,所以,我不想和你去了……”
“不可!他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在我国境内寻到此人,你万万不可任性,听珏哥哥的话,好吗?”
“是啊,云妃,千万不能再拖延了,还有三次了啊……”
“我意已决,谁也阻拦不了我!”
云袖的眸中现出坚定,一时间,冯老急的在厅内来回的踱着,他完全没料到,到了最后竟是她自己不求生!
“云妃,你这样岂不是辜负了王爷的千辛万苦,他,他为了你,唉……求你了,云妃,去疗伤吧,不然他的心会痛死!”
“袖儿,到底所为何事,是不是他又委屈与你?!”
慕容珏絷着眉,略带疑惑的问道,他怎么都不相信她竟会不要自己的命了!
云袖站起身,直盯着慕容珏的眼,“他是怎么托付你的?你为何每次都要当这种傻瓜?他自己不会带我去吗?他自己没长腿吗?”
慕容珏面色一僵,随即也站起身,“袖儿,不要这样,他有更重要的事,关乎你今后的幸福,袖儿……”
说着他的鼻翼竟酸涩起来,是啊,他为何总是不由自主的做这种事!
第一次,他说,帮我隐藏她,第二次,他又说,带她去疗伤,我已找好巫师。
呵,自己总是为了她一再地失去原则……
现在,她的心依然在他那里,傻瓜啊,自己确实是彻头彻尾的傻瓜!
“袖儿,不要耍小孩心性,信任珏哥哥的话,就随我走,好吗?”
“不,我坚决不走,他如果不来,我坚决不去,死了又如何,活着如此痛苦,还不如死了干净……”
冯老一看,深深叹了口气,急的如那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头也摇的跟那拨浪鼓似的,这个女子,也只有王爷能降得住她,还真是个烈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