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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失落

雷晓波发现:等待林梦雪接电话的感觉非常奇妙,有一种兴奋,紧张,还有些期待交织在一起的感觉,尽管这种感觉可能只有短短的几秒钟,

不过这次,时间却等的久了些,电话那头“嘟”了十几声后一直没有人接听。他失望地放下电话,朝店里的老板问了句:“老板,现在几点了?”

“八点十分!”老板看了看墙面的钟,朝着他说道。

这个点她去哪了呢?雷晓波有些不甘心,又重新拿起电话拨了一遍,电话那头依旧是“嘟嘟嘟”无人接听的状态,他有些失落。

电话亭外此时有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使劲拍了拍窗户,大声叫着:“喂,帅哥,打好没有?我有急事!”

雷晓波放下电话,失望地从电话亭里走了出来。一阵凉风习习吹来,白天的高温与喧嚣令人难以心静如水,直到夜晚降临,才能打破小镇的节奏,街道商店的门口坐着三三两两拿着蒲扇乘凉的人们,放下了白天辛苦的忙碌,边笑着边聊着家常。此时走在街道上的雷晓波心情却有些沮丧,好不容易有一个靠着酒精麻醉,才鼓起勇气给林梦雪打电话的机会,却发现她并不在家。他很想折回头再去试试,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林梦雪刚从医院回到家门口。母亲的突然手术让她有些疲惫,一连几天她都在医院悉心地照料着母亲,今天终于有些坚持不住了,弟弟林然对她说:“姐,你回家休息去吧,今晚我来陪妈!”

林然刚刚参加完中考,可惜成绩考得并不是很理想,母亲李士娥想让他再复习一年,来年争取考上县一中。林梦雪的父亲林家远却坚决反对,他认为一中每年都有自费招生的名额,林然的分数应该是够自费的。多复习一年就会多耽误一年,不如花些钱让他正常上一中。只是林然觉得自费的钱有些太高,不如再加把力,来年重考。

林家远常年不在家,当年从厂里下岗后,独自一人到深圳闯荡,后来自己开了一个小的运输公司,当起了老板。林梦雪读完小学后,林家远在深圳那边听说可以花钱买学籍读当地的中学,没怎么念过书的他特别想给孩子提供优越的学习条件,于是花了钱找人将女儿转了过去。初一还没读完,当地教育局在一次学籍清查发现不少“黑户”学生,这个“黑户”就是没有学籍,林梦雪恰恰属于“黑户”名单里面的,最后教育局责令所有“黑户”学生要么迁回原籍所在地,要么提供当地户籍证明以便重新给孩子办理学籍。

为了这件事,李士娥还和丈夫大吵了一架,李士娥骂他白白花了那么钱,还说来回折腾严重影响了女儿的学习成绩。本来小学毕业时,林梦雪在班里的成绩很优秀,就因为这么一转,耽误了女儿。后来,林家远没办法只好将林梦雪迁回原籍。因为当地镇上初中教学质量并不是太好,林家远又找关系将林梦雪转到了雷晓波所在镇上的中学,平时寄宿在林梦雪大伯家,这样,才有了后来雷晓波和林梦雪的相遇。当时一家四口人分了三个地方:一个地方是父亲在深圳跑货车长途,一个地方是母亲李士娥带着林然在老家读小学,还有一个地方就是林梦雪在大伯家寄宿读初中。

林然读初中时,林家远原本想还是和林梦雪一样,住在大伯家,可后来因为林梦雪的大妈有些不太愿意,说自己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没有那么多精力照顾。母亲李士娥一气之下就让林然在自己老家的初中就读,两家因此还有了隔阂。如今,林梦雪技校毕业正愁着找工作,林然高中未定,母亲李士娥在家里有些着急。尽管这些年林家远在外打工挣了不少钱,但有时钱并不是万能的,林然可以通过花钱上县一中,但林梦雪的工作呢?花钱能找到正式的吗?想来想去,李士娥病倒了,急性阑尾炎,刚做完手术。林家远在外地跑长途无法脱身,林梦雪的奶奶身体也不太好,姥姥姥爷去世的早,所以只能让女儿林梦雪和儿子林然照顾了。

林梦雪刚到家门口,发现屋里的电话响个不停,由于光线黑暗,锁开了半天,才打开门,她赶紧跑到电话旁拿起电话,结果发现对方已经挂断。林梦雪家里装这个电话全是父亲林家远的决定,当初要装时,母亲李士娥坚决反对,说浪费钱!但林家远认为,自己一直在外,家里有个电话平时联系也方便,李士娥也说不过他,也就不再阻拦了。那时家里装的电话也没有来电显示功能,林梦雪正猜测是不是父亲打的时候,电话铃又响了。

“喂,爸,是你吗?”

“小雪,你妈今天身体怎么样了?伤口还疼不疼?”电话那头林家远关切地问道。

“挺好的,伤口不怎么疼了,医生说后天就可以出院了!”

林家远听后,心里有些愧疚,顿了顿后,在电话那头轻声地说:“那就好,我跑完这趟长途就回去!这几天你和小然辛苦了,平时若来不及做饭就到饭店或你奶奶家吃,别饿坏了身体!”

林梦雪的眼睛有一些湿热,父亲在外也不容易,平时对自己抠门,却对家里大手大脚,尤其为了她们姐弟俩的学习,费了不少心思,可自己和弟弟还有些不争气。

“好的,爸,你要是忙就别回来了,家里我和弟弟能应付的,你也要注意身体!”

“那好,就这样,不多说了,有什么事打电话,这边挂了!”林家远正欲挂上电话。突然听到女儿在那头喊,“爸爸,等一下,刚才的电话是不是你打的?就是这个电话前。”

“没有,我刚出车回来,一下车就到办公室给你们打的,好了不说了!”接着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挂线声。

林梦雪慢慢放下电话,神情有些呆滞。那个电话会是谁打的呢?会是他吗?

雷晓波一脸失落地回到家中,澡也不洗就躺在了床上,翻来覆去,心里琢磨着:这都八月中旬了,离通知书上规定的报道时间还有不到十天,今晚本来想在电话里跟她说下自己被军校录取的事情,顺便……顺便看能不能约她出去见个面,这个见面的想法对他来说的确有些大胆。自从初中毕业后,他再也没见过林梦雪,他渴望在上军校前,能与她见上一面,渴望看到她脸颊两旁一笑起来的小酒窝,渴望看到她美丽的麻花辫子,渴望看到她冷冰冰的样子,可他上学前还有这样的机会吗?

第二天一大早,大姨一家人来到雷晓波家中道喜,小刺头赵文龙还没等雷晓波醒来,就一把将他从床上拽了起来,紧接着一个劲的搂抱,看来他对雷晓波能被军校录取显得极为激动。

“晓波,今年冬天,我就报名参军,咱俩一块!我爸同意了!”

“你技校毕业还去部队干嘛,赶紧找个工作,娶个老婆,生个跟你一样的捣蛋儿子,不挺好,想想都那么幸福!”雷晓波坏笑着对他说道。

“得了吧,别拿我开涮,老婆是要找滴,不过不是现在,十年,十年大丈夫功德圆满后再找不迟!”赵文龙颇有豪情地说道。

“行了吧,就我还不知道你?能憋到那时候才怪,老实交代,这三年技校,童子之身有没有破?”雷晓波一边用手将赵文龙的头压着,一边问。

“咦?你小子思春了是不是?我破不破管你鸟事?再说,是不是童子你还不知道?”赵文龙一脸坏笑地说道。

“我靠,别恶心了,你是不是处男我怎么知道?”雷晓波将赵文龙的头又使劲向下压了压。

“别,别压了,再压就断了,你看像我这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美男子,怎可能保住童男之身?”

雷晓波松开了手,他对赵文龙的“贱”早就习以为常,不过以这小子的性格,后面跟多少个女孩都不见怪。人生有时就这么奇怪,越是坏坏的男孩就越吸引女孩的目光,反而像他这样有些闷的男孩越没女孩关注。有时他也说不好自己到底闷不闷,在女孩子面前,他仿佛像得了病,含羞病,这是他给自己起的病名,找不到药方可以根除。可有时,他又是如此放得开,面试时的冷静,中学时演讲的从容洒脱等等,不过面试和演讲可以事先准备好台词,这见女孩的台词也没法准备啊!

赵文龙整了整衣服和头发,见他不说话,就问:“我说你电话到底打了没有?”

雷晓波苦笑着说:“打了,没人接!”

“那就再打呗,你该不会每一次给她打电话都那么纠结吧?”

雷晓波有些不耐烦,摆了摆手,说:“不说了,不说了,这事我心里有数!”

看到雷晓波有些郁闷,赵文龙也不再继续追问,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事多磨!”

好事多磨?要磨多长时间才行,这马上就要去军校了,那是一个极其严格的部队院校,每年能不能跟家人见上一面都还难说?现在初中都毕业三年了,连林梦雪的影子还没见着,以后估计更是难上加难,雷晓波心里嘀咕着。

赵文龙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突然一改往日的说话口气,一本正经地对他说:“晓波,说真的,我挺羡慕你,今年年底我要当兵有我的考虑,跟你说真心话,技校三年的确有很多女孩喜欢我,刚开始我也没大理会她们,后来不知怎地,稀里糊涂地被三个女孩给迷住了,你也知道!你可以说我有些花心,花心就花心吧,我不知道要选哪个,每个人都有优点,这都毕业一个多月了,她们时不时的还联系我,让我有些头疼……”

“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雷晓波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赵文龙也不理睬,接着说:“我为什么要当兵,一是觉得我这几年有些幼稚,希望到部队摔打摔打,让自己变得成熟些,另外也想利用当义务兵这两年时间,静下心来好好规划下未来,你可以骂我是逃避感情!可我就是这么想的!总之一句话,我当兵是为改变自我,你读军校是为谋生!”

雷晓波感到有些意外,在他的眼里,从小到大,赵文龙就是一个“坏、皮、贱”的综合体。赵文龙比雷晓波大两岁,上学期间留了两级,所以跟雷晓波算是同级。而上面这些话与一个还没有真正进入社会的学生来说有些不相符。或许,赵文龙技校三年的学习生活并不是他想象中那样简单,这才让赵文龙有了不一样感触。

“好了,晓波,不说啦!走,我们出去转转,中午在你家咱老表俩再整点!下午争取将林梦雪一举拿下!”

“算了吧,我可不喝了,上次你害得我还不够惨吗?”雷晓波边摇头边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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