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子被从地炉中取出之后,替代了之前的钻石耳钉,成了莫凌最爱的装饰品。不过对于戒指还有什么其他神奇之处,莫凌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但也依旧是莫凌的心爱之物。
戒子被带上后,便细细品读了莫凌的过往,对于莫凌的品性之中嗔念也做了详细了解,戒子却并未承认莫凌,让他成为戒子与外界的联系人。这戒子的联系人,是连接戒子与外界之人,需具以下几个条件。七戒之中必有执念者,贪嗔痴恨爱恶欲,必须有一念或以上执着者。戒子愿意承认并与之可以立契,戒子承认是一方面,能不能立契是另一方面。这也是出现过的情况,戒子还记得那位是仙界的地位崇高的梦翊真仙,是个具有恨执念的修炼六千五百年整的上仙,也是七戒执念深沉之人,但这契约立不了,戒子也是无法。戒子只知道能否立契要看机缘。
莫凌戴着戒指两年了,也没发现戒指还有甚其他特异之处。戒指通体黑色,黑色环镶嵌七棱柱的纯黑戒面。戒面无光,无反射光,至一味地黑,让人不能分辨面的曲面。可就是这样的一枚戒指,莫凌喜欢甚于其他物件配饰。莫凌心烦之时,右手会轻轻抚摸左手中指的戒子,感觉心中烦恼之事几个呼吸间便消散了。为何会戴在中指,莫凌感觉这就如订婚一般,找个伴侣似的。如是酒会之时,有些妹子会盯着戒子一番赞美之词。若是家里,长辈第一次见到这戒子,也会赞上一句,“混小子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好东西。”这戒子也不知为他挣来了多少目光。然,这戒子还是个死物,死物如何为伴,不过是寂寥之中诉说的对象,如光也无反射,这死物如黑洞般吸收了他的故事,解了他的烦闷,却不会告诉第三个。
莫凌干的最执念的事,是做某些大的决定之前,以楞住两面为记,做骰子般抛掷,决定自己的方向。
两年时光荏苒,戒子也陪着莫凌从大一度过至大三。这日,夜里十一点左右,寝室楼下飞奔一人影,这人影速度飞快,几个快步跑至男生五栋三零五室,口中喊着,“老大,老大,不好了,快去救老四。”说着拉着老大就往外开始走去。
“怎么了,等下。”老大也知道可能出了什么事,便要将拖鞋换成运动鞋。“说。”一字说出口,那边就听人说道,“谢棠鸢,我们叫老四不要追,他不听。那妹子之前的对象把谢棠鸢介绍给你哥了,你哥带着一群人在揍他。”
张若云听后,眉头一紧。“在哪里,老三。”老三付辛道,“象山公园。”张若云换好后,并无二话,“叫上老二,我先去。”
张若云便急忙赶去。
黑夜中,丛林里,这时节的树叶已经凋零,张若云在象山公园内里一直向着最黑最远的地方寻去,终于在象山公园西北角见到一群人围起来,外围显眼的便是张若云的哥哥张启俊,内围是几个殴打莫凌的跟班。殴打中,突然人群散开,莫凌被捅了两刀,而殴打的众人根本没想到他们之中有人戴着刀。一个高瘦男子走出人群,从角落拖着铁棒球棒,正准备去敲了莫凌的腿,莫凌人已经昏迷不清了。
“慢着!”张若云大吼一声,“张启俊,你不能这么干。”几个飞身急奔,便至那高瘦男子与莫凌之间。缓了两口气道:“张启俊,这莫凌你认得,他是莫家唯二的孙辈,莫老爷子的最心爱的孙子。你是脑子抽风了?他若有事,莫家耗尽了也要和我张家拼命。”张若云两句话点明了重点,张启俊面色一凝,没有说话。这期间,老二卢玉浩和老三付辛已经到来,三人与张若云站在一起,面朝众人,为莫凌化做屏障。
高瘦男子气狠狠地道,“俊哥,不能放了他。”高瘦男子眼中闪过恶毒。张启俊却是懒得废话,不过是找个由头收拾张若云身边的人,既然今日收拾不了了,那便不收拾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走。”一字出口后,众人便独立高瘦男子,高瘦男子狠狠呸了一口,“算你命硬。”便架着棒球棒跨着大步离开了。
待得几人转身见到莫凌的状况,实在不妙。头部尽是紫青,双眸紧闭,身体蜷曲,地上是鲜血一地,双手捂住的伤口冒出的血液从指缝中淌出。卢玉浩骂道,“这帮孙子,老子要宰了他们。”付辛说道,“大哥,救护车应该快了。”张若云嗯一声,表示已经知晓,眼中却是一片红光。某种意义上,张启俊之所以会如此对待莫凌,也是因为他。张若云双手盘起的佛珠速度飞快,急而无规律。张若云伸出左手握住莫凌的手,似是在说,“我知道了。”
片刻,救护车的到来让几人忙碌起来,卢玉浩与付辛帮着抬莫凌上了救护车,护士医生血压心跳一应仪器迅速上线,医生一剂强心针注入,呼啸中,救护车达到医院。付辛跑腿住院准备手术,莫凌父亲莫秦急忙赶到,医生过来说要抢救做手术,莫秦二话没说,签了字抓着医生的双手说着“拜托您了。”手术室抢救之时,莫秦打了几个电话,不几时来了位同样是医生却没有着医生白大褂的四十多岁的先生。
“莫先生,我与医院急诊部已经联系好了,我这就去准备。”这四十岁先生也无甚话,直接就去换了衣服。莫秦眼中满是担心,“托付给您了。”
几番打点完毕,这里众人能做的只有等待。张若云此时的心情,就如手里的佛串一般,一颗颗佛珠相互撞击,发出嗑嗑之声,急而紧促。莫秦看了几人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又深深地看了张若云,“若云,不怪你。”这事说来莫秦也是知晓,张家大房里的嫡子与私生子的故事,京中皆是知晓,而这四人如何会在一个宿舍,这上面的家长都有自己的打算。莫凌是莫家小房里的独子,本不会和私生子这种身份的人混在一起,但张家来人亲自说的话,如此安排也就明了。张家作为京中上三家,实力庞大,莫家属于中五家,卢玉浩家也是中五家,而付辛家是下五家中最有潜力的。今天这事的发生,莫凌有责任,但奸人算计了张家小辈,挑起张家孙辈之争,殃及莫家,这事,莫家却不能发作。他莫秦会记住这次,总有一天会让张家做出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