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城,阳光依旧强烈而炽热,爬山虎装饰了一整面墙头,绿油油的叶子把阳光反射出钻石般闪耀而美丽的光芒。
墙内是一个小花园,参天古树郁郁葱葱,把夏城的阳光和炎热隔挡在外。美丽而澄澈的男孩子不发一言,安静的坐在树下的一张石凳上,面对着那绿色的墙面发呆。不远处保镖站立着,不敢走远。
林荫小道,有身材挺拔高大的男人正缓缓踱步而来,那男人也很白皙,但剑眉星目,面部轮廓刀削般分明,是很俊朗的模样。
保镖见到那男人,并没有像平常阻止别人靠近许知一样阻止他,反而恭恭敬敬鞠了躬,叫了声萧少。
男人摆了摆手,示意保镖离开,那保镖踟蹰了两秒,不知到底该不该走,最终还是咬咬牙,迈步走开,身影消失在那条林荫路的尽头。
被唤作萧少的男人,目光温柔又悲伤,他痴痴地看着许知的背影,不曾出声,也不曾上前。就这样不知道凝望了多久,天色有些暗下来,黄昏了。夏城的日落总是很美,如火如荼,染了整片天空,连这葱郁的小花园里,都被染上了温暖的绯色。
许知还是没有动,男人终于是动了,他走向前去,从背后很轻很轻的揽住那个少年,小心翼翼像是抱着一件珍贵的瓷器,生怕用力一点,那瓷器就碎了。而那时候的许知,给人的感觉确实是易碎的。
男人将下巴轻轻搁在许知的肩膀上,声音轻柔至近乎呢喃:“小知,你不记得了吧,我们一起看过的那些夕阳你都不记得了吧。怎么办呢小知,我把你变成了现在这样。”
“可是你知道吗,我既悲伤又满足,怎么样都比你再也见不到你要好,不是吗?”
像石子投入深潭,回应他的,是永远的孤寂。
不管啊,没办法啊,能这样拥着他也是好的啊,哪怕他是破碎的,男人这么想着。
可是男人这样的人,又哪里甘心只是这样呢?他很想念,那个拿着相机对着他笑的男孩子,叫他润之哥的男孩子,可一切终究成空,他的小知被他变成了一座精美的雕塑。
有些自责和懊悔,更多的却是扭曲的快意和愤恨,活该!小知就是活该,为什么要逃跑呢?这就是代价!逃离他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随之而来的又是一种自我满足,男人轻轻蹭着许知的耳畔:“小知啊,你都这样了,我还是这么喜欢你,润之哥不会嫌弃你的,我爱你小知,只有我才会这么爱你小知。”
天色,越来越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