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多少缘
谁也说不清
如同一条陌生的路
陌生的风景
陌生的歌
都不如遇见陌生的你
那一刻确定你是我一生的幸福
走过来吧
不要畏惧
你我共同撑起一片蓝天
不再陌生?一只呆鸟
黑亮黑亮的墨迹,字字句句、相似美丽的蝶媚身上的薄薄羽翅,工工整整跃然纸上,这是谁写的——“情书“。王实两手拿起:”你我共同撑起一片蓝天。“这是什么?是要抛弃这个家吗?
王实越看越是手脚冰凉,还不听使唤地颤抖着、那“情书”字字惹人落泪、句句柔肠断、
人相似喝醉了酒身体在摇晃,仿佛整个房子都在旋转着,“嗨”什么也不敢多想了。
王实又把刚才掉出来的可怕“情书”,又轻轻放到《会计学原理》的书里,这是什么呀?心里一阵阵翻腾,两眼好相似再寻找着什么?心里不断扪心自问,这都是为什么?
王实心怦怦乱跳,口中不断喘着粗气、难道我不够英俊,我不聪明睿智。啊——,我没有足够的钱没有房子、没有汽车、越想越来气、两眼冒金星浑身颤抖无力,失神的两眼胡乱在寻找着,寻找着……
王实面对如此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房子,从心里还发出一个叹气声:
“嗨——是啊,这个也不我的呀!”
王实在屋里来回踱步,这时的头脑渐渐的冷静了许多,自己不断揣摩着;现实地说,我现在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呀。面对着屋里的一切,心里还在给自己打气;这!还是我俩人共同置办的呀!
猛然又想起,那个什么“你我共同撑起一片蓝天”:
“唾!”
追董春芳的肯定是小白脸子,小鲜肉!我王实差啥?没有文化呗,但是我有一双勤劳的双手啊,我一定会让董春芳你和阳阳过上有车有房的生活……
这时外屋一下亮了许多,门被推开了,还传来了铜铃的笑声。
“阳阳,说什么——”王实的妈妈说,“奶奶最好——”
“妈啊——”
董春芳一边说着,一边掺扶着老婆婆,另一边阳阳拽着妈妈衣襟,缓缓走进里屋。
“妈妈您先坐。”董春芳说,“阳阳给你奶奶拿枕头。”
王实收起刚才心中不悦,把目光移到妈妈身上。
“妈妈,您上那去了。”王实说。
“实儿呀,我们娘仨,是在街上遇见一起的。”妈妈说。
“妈妈,我是在前街上遇见的。”董春芳说,“妈妈说想看看你哥哥。”
董春芳先看一眼不知辛苦劳累的丈夫王实,觉得今天好奇怪、他往常多咱见到自己,总是嘻皮笑脸的。今儿,是怎么了,他的脸色已没有往日的红润,单薄的前胸却是一鼓一鼓的起伏着,嘴里不断喘着粗气。
“你怎么了。”董春芳说。
王实听了这句话,那种无言的委屈涌上心头、马上抑制住,好悬两眼的泪水要掉了出来。王实脑中沉浸往日里和媳妇董春芳一路走来多么不容易的场景。如今要发生变故了,怎能不让人揪心呢?一时又怕董春芳看到自己悲伤的样子,忙把目光移到墙壁上、落在一幅胖小子怀抱大鲤鱼的年画上。王实更是想不通自以为家里的日子,真像年画上写的“丰衣足食,年年有鱼。”可有鱼了,有一个“不再陌生”的“鱼”(人)……
王实心里还想到,现在已经有了女儿、年迈的妈妈还在这里,也不能为一封情书,把家拆散了,赶忙接上一句:
“我没什么……”
董春芳总觉得阳阳的爸爸相似生病了,上前用手去摸摸王实的额头。王实却像一个陌生人一样,用右手阻拦一下董春芳的手说:
“别这样——”
王实感觉俩人又如同路人,仿佛虽在一个屋檐下、难忘的夜间睡在一铺炕上、彼此相爱、近在咫尺,怎么现在宛如隔世天涯,干脆起身离开走出家门。
董春芳望着往日疼爱阳阳的爸爸,这是怎么了?望着王实离开的背影,始终把无法理解的目光,投向远远离去的王实……
董春芳又无奈地“嗨”一声回过头来,一眼看见装衣服的箱子盖上面,那一本既可爱又可恨的什么财会书全明白了。立即上前拿起这本《会计学原理》,今儿觉得这书烫手,无意随手一翻,那张白纸片,又像魔幻一样飞了出来。
董春芳急得两眼冒着蓝光,明白了都是因为你、搅得一家人不得安生,说着说着、想用手去抓,可是这张白纸片,却在空中划出一个大大圆弧。董春芳上前弯下腰去抓两次,都没有抓到、那神奇的白纸片、悠悠荡荡相似有仙气一样,慢慢飘落在地上。董春芳心里还想,你道飞呀、看你往哪飞,又抬头看了看窗外,相似对着王实说:
“兔子满山跑,我不信,你不回窝!”
董春芳顺手拿起这张白纸片,闪在眼前的是“不再陌生”,“一只小鸟”,足足让董春芳的头,嗡一下陷入沉思……
宽敞明亮的教室里磨砂玻璃黑板上方有“勤奋学习,顽强拼搏”红红大字。讲台下坐满渴望着知识改变命运的人们,
董春芳穿着浅蓝色宽领小衫,乌黑的头发扎着欧式盘头更加妖艳坐在紧挨着讲台的头一排。教室里讲台下,同学们坐在课桌椅子上、相互间面露喜色、一个个交头接耳、唠着生活中或工作上的一些趣事,不时的有人还发出爽朗的笑声……
教室的门袅悄被人轻轻推开了,走进来一位文质彬彬三十左右的男老师、中等身材一头复古油头、韩国明星的头饰乌黑以凸显五官为美感、看起既有个性又有成熟稳重感,还增加几分绅士味道。上身穿着南韩藏蓝色小立领西装,领子、袖口、上衣兜沿、衣钮,腰封都是那样合适得体。白净面孔上好似一抹流星划过,是那条整洁清新的流星眉。一双细长的眼,闪着纯洁的目光,也好相似在探索着寻找什么?步履轻缓的来到讲台前,又轻轻把《会计学原理》和一本讲义还有笔记本电脑放在三尺讲台上。
讲台下刚才还是相互比比划划的大讲什么中东战争的大事,瞬时间戛然而止、一个个相似什么信教徒见到道貌岸然的牧师、被严厉冷漠所征服,同学们个个挺直身子规规矩矩竖着耳朵,听着老师的教诲。
常老师先向下俯视着同学们时,看到眼前的董春芳睁着杏仁的大眼睛正一颦一笑地望着老师。常老师的细长眼,相似流星穿透空间,直射进董春芳的杏仁眼眸中拔不出来了。
“同学们;今儿。”
常老师一边向同学打着招呼,一边被董春芳那双灵韵般的眼神搅得,讲课都有些语无伦次:
“同学们;我喔——叫常晴。”
常晴一连重复说过N次,下边有眼尖的同学发现、这个老有点语痴,怎么还能上课,是不是滥芋充数啊。
常老师还是舍不得用渴望的眼睛看着董春芳:
“今后,我要和同学们学习在一起。”
董春芳一双明亮大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紧盯着常老师在讲课,相似怕哪句话没有听清,会影响自己的学习。
常晴老师苦口婆心的一边讲着,一边把自己的名字写在黑板上。
“常是,一般,平常,还有伦常。”
仿佛黑板上就有董春芳的身影,越往黑板上写字,黑板上越有董春芳的身影向常晴笑呵呵的点着头,好相似董春芳有一种奢望,一直这样守候在你的身边。
“晴是,晴天的晴,晴空万里的晴。”
常晴慢慢转过身来,看着教室来的同学们,眼前的董春芳还是微笑得看着常晴老师。
常老师朗朗的向着同学们说:。
“我讲的是《会计学原理》”
这时的常晴老师两眼已经有些模糊,眼眸仁中霎间出现董春芳款款妖艳聆听的身影。
“同学们——”
常老师一边在黑板上写着;会计学专业几个字,一边直接还说着:
“会计学专业是——”
常晴老师继续在黑板上一边写着;以会计学,审计学,财务管理学为基本理论应用学科——
转过身来又看着董春芳,集精会神倾听着,默默注视着老师在说什么?董春芳始终保持着端庄,缄默聪慧的样子。常晴老师继续高声朗朗说出:
“以会计学,审计学……”
常晴老师最终也不知在课堂上讲了多久,望着讲台下的同学们当中、有的人看手机,有的同学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觉得这些同学表现异常,再低头一看手腕上的劳力士手表。
“啊——”
常晴老师心里想,今儿怎么还压课了,慢慢地放下手中还掐着的粉笔头:
“今儿,就讲到这里,下课。”
常晴老师说完,简单收拾一下讲台上的笔记本电脑和书还有资料,再抬头看看讲台下边挨着最近的董春芳,已经人去座空。常晴老师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走出教室门口,望着眼前还有零星的几个同学默默向前走去,远处还传来有人喊着:
“春芳——。”
“你上哪?”
“我得回家——”董春芳说。
常晴老师自己也不知怎么样回到办公室,向迎面走过来的张老师,俩人互相点头微笑。
“下课了。”
“啊,您有课。”
“啊——”
常晴老师觉得脑子还在为董春芳的身影睡眼朦胧着迷……
常晴老师在区文化馆是挂职的一位成人大学老师,实际工作是在省某个高职科技大学任职多年的老师,按现在流行的话,至今还是吃狗粮的单身狗。
常晴不论是回到学校,还是回到家心里、始终放不下的还是在文化馆上课时,坐在讲台下边那个女同学叫什么名字。她那眼神,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常晴走在平时熙熙攘攘的街上,今儿也不知、街上只有稀拉的几个人,多了几分冷清。也不知自己怎么推开的家门,一眼看见坐在客厅里的妈妈,正在看《还珠格格》电视剧。
“晴晴——回来了。”妈妈说。
“妈——”常晴说。
常晴说完,又对妈妈说:
“妈妈,今天我有点累了,我爸呢?”
常晴说着向书房走去,推开门,一看爸爸坐在躺椅上拿着一本书集精会神看着,儿子走了进来,老爸也没有发现。妈妈随后推门进来,对着这爷俩说。
“今儿,她三姨来电话了,一会来。”
老妈说完,屋內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静得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瘆得慌,这爷俩还是默默相视无言。面带似幻如梦的常晴转身离开了,老妈一见气就不打一处来。
“瑽瑢——”妈妈说,“我跟你爷俩说话,没听见呀!”
常瑽瑢慢条斯文地说:“老太婆,别发这么大脾气呀。”
“少说废话!晴儿哪?”老太婆说。
“你跟他说去。”常瑽瑢说。
老妈又来到常晴的房间门口,对着里面说:
“你三姨,一会到家来。”
“妈——知道了”常晴说,“我有些累了。”
“儿呀——。”妈妈说,“你三姨特意来咱家。”
“妈啊——”常晴说。
“你三姨,关心你的婚事,你懂不懂呀。”
“妈——”
“妈知道儿子,还是想着那个倩倩。”
“妈啊,别提什么,倩倩了。”常晴说。
“那,都是过去好多年的事了,别老放在心上。”
常晴的妈妈知道儿子的婚事是怨老娘,那也是妈妈的一片苦心、为晴儿好啊,只不过是老娘没有把握好时机而已,也不能总这事记恨一辈子呀,让老娘今后怎么活呀。
“嗨——”老妈说,“只能是打掉牙往肚里咽了。”
常晴的妈妈望着儿子对什么事,都是带搭不理的样子,心里也是不好受。
“嗨!”那都是几年前的往事儿,原本常晴在读大学时、有一个钱倩倩女同学俩人同窗相恋,毕业以后俩人都参加了工作,女方一再要求和常晴结婚,可是常晴的妈妈不愿儿子和这女孩结婚,
常晴清楚记得哪一年夏天,钱倩倩和常晴俩人休息逛街,回来快走到小区了。常晴的妈妈在街上离很远的地方,看着俩人亲亲热热,情意绵绵又搂着胳膊挎着腰走过来。见到儿子穿的是老妈给挑的蓝色立领休闲衫,下身也是蓝色西裤,脚上穿着黑色休闲皮鞋,怎么看怎么好看。一看未来的准儿媳妇,就来气、穿的是露胸吊带粉衫、下身齐臀短裙、两条大白腿,遭多少男人回头观望。老太太在家里对着常晴愤愤地说:
“儿呀,这成何体统啊,我家养不起这个神女。”
妈妈相似个墨索里尼,真理总是站在她那一边。今儿说倩倩,脸长得颧骨高,杀人不用刀。今天不愿看,明天那又不舒服了,便找出种种理由,推脱这门婚事。
至古就是一家女百家求,后来事情的发展,还是钱倩倩和一个单位的外国工作人员闪婚了,最后跟着这个外国人结婚去了国外。这事情虽然过去五六年,一直搅和常晴每天心事重重,在单位课堂上课也是无精打采。
可今天常晴在文化馆上课遇见董春芳,那眼睛、那个头发、那白皙的皮肤、那走路的身形,简直就是钱倩倩之二,太像了。常晴忖想着,莫非她回国了,也不至于在这课堂上这样与我相会呀……
“常晴——”爸爸说,“你妈让你到客厅去。”
“爸——”常晴说,“我这就下去。”
常晴来到客厅,看见三姨和爸爸妈妈坐在宽大沙发上聊得那样亲热,唠到有趣的事儿,笑得是那样前仰后合。
“三姨好——”
三姨边抿着嘴,对着常晴笑眯眯看着,先是咋咋嘴说:
“呀——”
三姨又转过身子对着姐姐说:
“我们的晴晴,就是英俊。”
“你三姨,大老远的来看你,你还不赶快谢谢。”
“三姨,谢谢了。”常晴说,“我姨父,还有小徵都好吗?”
三姨先扫视一下客厅,又看看姐姐一家人,两眼早都笑得眯成一道缝,听了姐姐和外甥说着话,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他们都好——”三姨说。
三姨一边同姐姐说着话,一边从自己带来的背包里,拿出一张女孩照片:
“我这人啊,是个热心肠的人。”三姨说,“姐,你看这闺女多漂亮呀。”
常晴妈妈一看眼后,满意的对着自己的妹妹说:
“这姑娘长得不错呀。”
妈妈说完,乐呵呵地把照片递给常晴:
“儿呀,你看怎么样啊。”
常晴连看都没有认真看一眼,面无表情、惘然若失、两眼怅然、带答不理的样子,那张照片上的姑娘到底是什么样,也不知道地说:
“啊,先谢谢三姨。”
“常晴啊,这女孩是研究生毕业。”三姨说。
常晴对于三姨说得这些话都感觉不重要了,心里还是想着今天上课的董春芳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便找个托辞离开了。
常晴的妈妈用眼睛盯了无精打采常晴的背影,对着自己的妹妹说:
“他三姨,别听小晴的,这事由我做主。”
常晴回到自己房间里,一头无所事事的扎在床上、脑中一片空白,瞪着细长眼睛,也不知自己在看什么吗?一骨碌身子看见墙壁上书架格子上,摆放的许多小饰物、还是钱倩倩从泰国买来的精美女童陶偶,这个颜色鲜艳的小陶偶,笑眯眯的眼睛吸引着常晴从床上倏然坐了起来。常晴并站起来走了过去伸手拿起这个陶偶,一眼看见陶偶后面、隔置许久的单人钱倩倩的照片,还是笑呵呵地看着自己,不免心中放出悲声:
“要不是妈妈阻拦,我早就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