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小心翼翼跟在刘氏的后面。
一路上,有不少的丫鬟对着她指指点点,说些难听的话语,好在刘氏及时出手相助,琉璃才没有被那些人的泡沫星子给淹死。
察觉到夫人的脸色有些难看,翠竹走近了些,“夫人,你没事吧?”
刘氏一言不发,默默的向前走着。
琉璃双目含泪,放下食盒,跪在地上,愧疚道,“大夫人,对不起,我别无选择。”
琉璃在小声的抽泣着。
闻言,刘氏身体一顿,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刘氏还没说话呢,翠竹就看不过去了,风风火火走到琉璃跟前,居高临下盯着她说道,“你口口声声说别无选择,是有人拿刀架到你脖子上,要你那样做吗?”
琉璃满脸泪痕,“小人知道自己出身低微,配不上老爷,能够在老夫人身边伺候已经很知足了…”
翠竹恨不得上前给她一巴掌,凶巴巴质问,“那你还有脸干那种事?”
琉璃满脸委屈,“是老夫人的意思…”
翠竹愣了一下,回过头来看了刘氏背影一眼,心疼道,“夫人…”
刘氏深呼吸一口气,“起来吧!”
琉璃本来以为大夫人会惩罚自己一番,起码自己心里会舒服一点,却没有想到刘氏不但没有惩罚自己,反而帮自己解了围,心里的愧疚感更加浓重了。
禅意阁。
老夫人在张嬷嬷的搀扶下,从珠帘下走了出来。
张嬷嬷?她不是回乡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琉璃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里莫名紧张了起来,难道真像那些人说的那样,自己只不过是老夫人手里的一个棋子而已,眼看不中用就扔掉了?
不光是翠竹,就连大夫人和二夫人看见张嬷嬷脸色皆是一变。
很快她们就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老夫人精心安排的。
“大胆琉璃,你可知罪?”老夫人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琉璃一听,吓得连忙跪下,细声细语,“小人知错。”
“罢了,这里容不得你了,去思过房吧,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琉璃只能点头道,“是。”
“慢着!琉璃这般大胆,居然敢妩媚老爷,敢问婆婆,要是以后人人争相效仿,那还得了?”二夫人见老夫人就这样放过琉璃,心里多了一个心眼。
说是责罚是思过房,不如说是对琉璃的一种保护,说不定以后琉璃还能回来,这叫她如何能忍?万一怀孕了回来跟她争宠,她岂不是多了一个对手?
她可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刘氏沉默不言,要真是老夫人的意思,自然多说无益。
老夫人看着叶氏说道,“那你的意思是?”
“自然是杖毙!以儆效尤!”二夫人语气轻飘飘的,却让人听之一震。
琉璃抬头看了一眼老夫人,却发现对方连个正面的眼光都没给她,不由得心中一冷。
看来,她们说得没有错,自己就是个可有可无的棋子而已。
“杖毙实在太过残忍一些,不如直接赶出温府吧!”刘氏见琉璃深陷无助之中,忍不住出了声。
二夫人笑了笑,“姐姐这是说我心狠手辣了?”
刘氏摇了摇头,“妹妹多想了。”
“姐姐真是好气度,妹妹我是学不会了。”二夫人讥笑着。
刘氏淡然道,“又不是第一次了,习惯了就好!”
二夫人一听,顿时怒火中烧,第一次不是指自己么?琉璃只不过是一个乡下野丫头而已,她也配和自己相提并论?二夫人感到了侮辱。
老夫人听得也是脸色微微一变,这刘氏分明是对自己有意见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想到她还是对这件事没有忘怀。
“你!”二夫人气结,刚想发作,却被老夫人打断了。
“好了,吵什么?当我聋么?往事提来干什么?”老夫人有些不悦,这叶氏凑什么热闹,想当初这主意还是自己告诉她的,如今刘氏都没有说什么,她意见就那么大?
眼下想要继续将琉璃放在身边是不可能了,还是让她去思过房里避避风头,以后再叫她回来也不迟。
老夫人暗自琢磨,想要堵住悠悠众口,想来琉璃这次要吃点苦头了。
“琉璃行为不检,杖五十,罚去思过房。”老夫人蓦然开口。
琉璃似乎早有准备,默默地磕了几个头之后,便被两名家丁给架了出去。
“婆婆…”二夫人有些不依不饶。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你们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先回去吧!”老夫人板着脸。
刘氏心里不好受,却只能忍着,起身告辞。
见刘氏走了出去,叶氏自知留下来也无益,心有不甘地离开了。
“姐姐请留步!”二夫人出了禅意阁便追了上去。
刘氏转过身来,“妹妹有何事?”
“听闻雅儿在里面过得很不好,可有此事?”叶氏幸灾乐祸地问道。
刘氏目光一沉,“过得好不好与你无关。”
刘氏转身离去。
“夫人,为何你要问她这个问题?”红月有些不解。
二夫人神秘地笑了笑,“以后你就知道了。”
“陪我去一个地方。”
“是。”
温府花圃。
受罚的丫头一般都会被带到这里来,一方面这里视野宽广,二是这里这里干活的丫鬟和家丁本来就不少,可以给其他人震慑的作用。
“快看,那不是老夫人的贴身丫鬟么,好像是琉璃来着。”
“嗨,你不知道么,听说她昨晚灌醉了老爷,还爬上老爷的床。”
“我的天,这也太大胆了吧?”
“瞧瞧她那妩媚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些声音落入琉璃的耳朵里,让她脸色苍白,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
二夫人在红月的搀扶下,也来到了此地。
两名家丁刚想动手,却看见了二夫人。
“不知道二夫人有何吩咐?”
“我看着这木杖不太好用,红月。”
两名家丁听得模糊,这木杖不知道用了多少回了,会不好用?
在家丁的注视下,红月不慌不慌打开了手中的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