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特殊审问
很快这姑娘就醒过来,哭诉道:“先前来了一个人,他说他是“无名神侠’……”她完全和先前那姑娘说的一模一样!
他们看时,地上也有一滩血。老太婆道:“我这孙女还只有十三岁啊……作孽啊……”
九天和王姣进屋去一看,只见堂屋里确实摆着三具尸体。老太婆的丈夫、儿子儿媳都被杀了。
老太婆还道:“把金银财宝也都抢走了……”
九天又气又恨,又如坠五里雾中:“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翻了几架山,又到一个山坳屋场,这是一家好过的殷实户。也是两个老人坐在堂屋里哭。王姣上去一问,他们说刚回来,不知是谁来作孽了,抢走了准备买田修房的金银钱财,把他们儿子儿媳也杀了,孙女儿也不见了……九天忽地发现那死者的肚子上还写有黑字:“想杀你就杀你!”落款是:“无名神侠”。
九天脑袋里轰然震响着。
他们走上前面大路口,忽而看见树上绑着个人,个子不大,跑去一看,是个姑娘,浑身上下一丝没挂!那姑娘肚子上还用墨写着:“我“无名神侠’睡过。”
他们解下姑娘,也是人事不省。显然也是中了昏睡药的毒。忙将她送到屋里,给她穿好衣服,又喂了解药,然后进行安慰……
九天和王姣继续向前走。很多地方都有那“无名神侠”作的孽!许多地方还把房子都烧了!到处都是痛骂“无名神侠”的声音!他们想打听那个恶贼的去向,可是人们一看见他们两个就一脸愤恨与惶恐地躲了!
“这个冒名的恶人真是恶劣至极!”王姣也十分恼恨地道。看九天那更为沉重的样子,又劝说道:“我看,你把名字改了吧,不叫“无名神侠’了,把你的样子也重新化个装,免得……”
九天狠狠地道:“不,我一改名字,那就意味着是真的了,我所做的一切那也就假了。我相信我会把这事情搞清楚的!”他心情沉重地叹口气,“只是,让这些老百姓受苦了。”
九天决心要把这恶贼追寻到底,剥下他的皮。可是又不知他的踪影!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九天没多耽误,他要到一个大地方去,****的大事。
这座天府城池并不很大。周围是平坝,远处有山,有两方还是紧连大山。一条大河悠然走来,缠绵地绕城半圈,又悠然而去,水绿绿的,给人们留下无限美好与遐思。这天府城有一个古色古香的名字,叫“蛮州”。如今兵荒马乱,这个古城也被骚扰得喘息不安。清剿玉莲教残余、捉拿“无名神侠”的指挥中心就设在这里。这一带驻有两万多天王军。
府衙设在北边,成坐北朝南之向。城市周围筑有高高的城墙,半边是大河,半边是护城河。
九天和王姣来到城边时,天色已经黑下来,玉球还未升起,四处显得黑暗。九天是故意在这时接近府城。这时王姣打开包袱,拿出两套军官服说快换装。九天大为惊奇:这王姣真是想得周到!
很快他们就来到府衙门口,站岗的问他们:“你们这时到这来干什么?”
九天逼上去一步,威严地道:“我们有紧急情况要当面报告李天府。快带我们去!”
这李天府是负责剿匪的二号人物。九天显得一副十万火急的样子,“他在哪里,快带我们去!耽误了军机大事,你可吃不起!”
当然让他们进去了。
他们一同去李天府房间推开格子窗一看,里面空空的,的确不在。九天就要卫兵带他们去了李天府“金屋藏姣”之地,即“野老婆”的住宅。九天将那人又点几处穴位,拖到一个阴暗地方,让他在那休息。
九天往那住宅一看,虽不甚大,倒是小巧玲珑,有些讲究。此时,全没有了灯光,肯定都睡了。九天示意王姣就在下面监视,自己脚尖轻轻一点,人就上了二楼木走廊。但他突觉背后金刃穿风袭来,一道寒气直透背脊——这是暗地里径直射向他的一支毒镖!九天伸出两根指头一夹,那毒镖就卡在了他的两指之间,如夹一支烟卷。但他暗暗吃惊,看来这地方神秘诡道,不是一般人好来的!谁知接着又是两道金刃袭风——两支毒镖向他齐射而来!九天双手一伸,每手的指间已经牢牢夹住两支毒镖。接着又有四支毒镖一齐向他射来!九天双手一伸,每只手的五指间早卡住了两支毒镖,并接着朝射来的位置疾射而去。只听在屋旁一花丛里发出“哎哟”一声!
九天一个飞纵,倏地降到那发出声音的跟前,他要看看到底是什么高人!殊不知他一落地就有一道寒光向他突袭而来!——原来那人并没有被返回的镖射着,早有招架,发射后即刻闪在了一旁。那人见来者竟然双手同时各夹住了他发射的四支镖,功夫实在超凡,就假装“哎哟”一声,将对方骗来,突袭一个黑剑,非中不可!他这剑也是用毒制了的,破皮则毒入心,无可救药。却只见眼前一团白光凌空而至,这是九天在着地之前便已舞起缠身裹头刀法,这团白光已将那人视线晃昏,而且九天是晃左落右,大凡武功高强之人,则都是落无定点,以防不测。所以那人的这一剑便剌空,只听“扑”的一声,不觉手中顿时一麻,九天以刀背重重打在他的手颈“太渊”穴上,顿时手颈受伤,剑脱手,手垂下,不禁全身悚然寒彻!但那人毕竟也是武林高手,却也不慌,右手报废,左手则迅急掏出短剑猛地袭剌!真是一个鬼招,特别是夜里,叫人往往吃亏。不过那人忽略了九天的眼睛,那左手的稍微动作岂能瞒住作为神功高手的九天?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九天的一双眼神,可以放射到目标周围方园数丈的空间。伤其右手,必观其左手。所以尽管那人也是武艺精湛,心机诡诈,但比起九天来,毕竟又逊了一筹。他那短剑出手就被九天刀背打落,左手颈又被点穴暂时报废。此时这家伙双手疼痛钻心,毫无进攻之能,也无还手之功。同时九天出其不意一个“金剪绞龙”——脚尖早已猛地击中他的腹部“气海穴”,这时他被点穴的身子猝地下沉,忽地耳门穴又被脚尖狠击一下,同时哑穴又被九天左手点中,身子瘫倒在地上,不说反抗能力,连报警的声音也做不出来,如不迅速解治,则性命危在旦夕!
至此为止,九天的攻斗尚未发出一点声响,可以说是于无声处伤了这人的双手,并击中要穴。
那人设计的三道鬼门关:一是毒镖暗袭,这是一般人躲不过的;二是骗至暗处,毒剑袭剌,这是一般躲不过的;三是左手短剑偷袭,在光线暗淡之时,一般难以顾及他左手暗里偷剌。他设计的这三道“鬼门关”,一般人都在第一关就被暗镖射死无疑。但他又哪里知道九天,不仅具有高超的短兵相接硬功,一般人根本无法力敌,更有他深厚强劲、出神入化的嗅功、视功、听功、心功——四功融汇神化的“神功”!
习武有三道功夫层次:一为外功,二为内功,三为神功。
神功是外功与内功达到深厚自如后,深化融汇而升华到出神入化的最高境界。这境界,就是出“神”了。这“神”看不见,却又无时不在,无处不在,可以在手上,可以在背上,可以在头上,可以在脚下。譬如,人们常说:“没人长了后眼睛”,但练到一定程度,他不仅背后有视功,还有听功,还有嗅功,能感知射来的器物以及飘射来的某种气体。这就是进入神化的境界了。
而此时这人没有在神功上修练,而只是在诡道上费尽心机,大不了也就是一个难以捕捉的鬼罢了,而永远不可能进入神的境界,而无神的境界,则不能真正保护自己。交战的法则,首先是保存自己,其二才是消敌人,没有了自己,谈何消灭敌人?
现在趴在地上的这个人,就是李天府最信任的天府城卫队统领兼他私人保镖方正福。他已跟随李天府十多年。他俩和那个郑总兵都是云州人,而且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从小在一起,只是后来一个投笔从戎爬上了总兵,一个文优而仕爬上了天府官,一个习武成家捞了个天府城卫队统领兼天府保镖。他们关系不一般。这方正福也不是一般的武林中人。他有外功也有内力,重要的是没有用正,用歪了,用邪了,用鬼了,而没有去从正道上升华到神的境界。
王姣注视住宅的四周动静,心里不禁有些紧张,当她看到九天刚上阳台便又飞至屋旁,就料之出现意外,也一面留神住宅周围,一面奔向屋旁。这是一个种着花草瓜菜的土岗。当她赶到时九天早解决了问题。
这个方正福,对李天府可以说是忠心耿耿。凡是李天府在此过夜,他几乎没有睡觉,并且一般不呆在那住宅内,除非下雨下雪。这正是他的狡诈所在。有谁知道李天府的保镖藏在户外而不在室内呢?所以剌客一来,他就看得明明白白,在你还没开始行剌就被他的毒镖射死门外。
九天这时叫王姣注意房子四周,他便将方正福拖到稍远的一个角落,解开他哑穴。
方正福求情地道:“高人饶命,我家尚有老母妻小,小人也是无赖……”虽是求情,但看他那高高耸起,如刀似剑的刀鼻,似乎仍然充满险恶与杀机。
九天狠劲十足地轻声道:“那好,只要你带我去见到李天府,我不仅饶你性命,而且给你救治。”
方正福装得极可怜地道:“高人,我若带你去见李天府,这和你马上杀死我是一回事啊,你千万看在我有老母妻小的份上,饶了我……”
九天:“要我饶你,只有一条,你迅速带我进入李天府下榻之室。告诉你,李天府也只能活到今晚,他已无任何机会报复你了。”
“可我带你去,心里对不起他……”
九天:“你要想回老家见家人,就这么一条路了。我可马上给你解穴救治,明日你就可起程回家。否则,你的性命就此打住了,真地回老家了!快!”
九天说着提起方正福直奔那个住宅。刚到门口,却见王姣正一脚蹋住一个人,宝剑直指那人背心。那人哀求道:“高人,放我走吧,我只是一个嫖客,我再也不了,我给你银子……”
九天一提那方正福,问道:“这人是不是李天府?”
方正福道:“这人不是。”
“那就请你回老家了。进屋去!”
其实这人就是李天府。他感觉到有点不对劲时,就从一楼后面窗户里企图逃跑,被王姣抓住了。王姣想进一步获得九天的信任,跟他去寻得武东山秘密据点,救得她爷爷,便干得很卖力。
一上楼,九天叫王姣点燃亮,只见床上瑟缩着一个东西,九天挥刀往那被子上一按:“露出头来!”被子里就露出一个秀气的女子脑袋来。
九天将刀往她脖子上一横,厉声喝道:“这个是李天府,对吗?”
那女子忙道:“是,是的。”
九天:“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暗地里的太太……”
九天:“你想不想活着回去见你爹妈?”
“想,大人饶命……”
九天:“那你就赶快写出供状:他和你的关系,他给了你多少钱,还有这屋的事,少写了一分钱,就马上要你的命!”
九天又对李天府厉声道:“想死还是想活?”
“想活。高人饶命,定有厚报。”
九天:“那你到底是嫖客,还是天府?”刀往他脖子上一横。
“我是李天府。”
九天:“那好,你马上将你的贪污受贿,偏断案子,制造冤案,害死人命,腐化堕落的罪行写出来!一共写两份。我就饶了你。”
这李天府很快就写了给这小老婆的钱财和与她的不正当关系。递给九天。
九天一看,气愤地道:“你是不想活命了?”
李天府求情地道:“我确实只有这点罪,你放过我,我将我的一点积蓄全部给你,共有二百两白银,这是我十多年为官的俸禄结余……”
九天:“你真不想活了?”
李天府:“当天发誓,我确实只有这点罪行和积蓄,都……”
九天拿刀在他脖子上轻轻一拖,顿时就是一道小口子,血很快流出来。道:“再不说我就还划深点!”
这时李天府就又在纸上开始写起来。但只写了一个案子的受贿情况就道:“再真的没有了……”
九天就在他脖子上先前那口子里延伸一划,口子就有了两寸多长。
李天府就又开始写。又写了一个案子的受贿,道:“这下实在没有了,可以对天发誓!”
九天这下不再说什么,只用刀在他脖子的那道血口上又延长了一寸多。
“哎哟——”李天府跪下去磕头:“大爷,我实在只有这么点……”
九天还是不吱声,又用刀在那口子上延长了一寸。这时这道血口已经将脖子绕了小半圈。李天府就又开始往下写。
最后,李天府的背上一共划了十五条口子,他才基本上交待了他的主要罪行:共贪污、受贿折合黄金一千二百五十万两,其中受贿有六百五十万两;制造冤案一百五十余期,致死人命一十二条;用这些钱置买田地一万二千一百余亩,兴建庄园一座、一千余间,另兴建房屋五十五栋一千一百余间,“金屋藏娇”先后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