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林承殇在黄土城中与杨延瑛闲步轻走,眼见战争残酷,不禁暗自唏嘘道:“秋心,我虽然没有亲自参与大战,却不能独善其身,相信我,我一定要帮宋辽完成议和,还天下一个安宁”
杨延瑛听他这样说道,一阵感动回道:“阿瑾,我相信你”
话说在玉门关找了数日的寇准,虽早已听到杨家军撤离黄土城的消息,大概也猜到了林承殇离开,可是重兵封城,怎么也出不去,一日在茶坊中听得辽兵道:“耶律元帅雄才大略,这宋境的玉门关就是繁荣,也是他们宋人无能!哈哈哈,”
又听人附和道:“不是说宋人派了人过来议和了吗?”
辽兵回道:“哈哈哈哈,那是耶律元帅的缓兵之计,一方不拒绝,一方又斩杀那使臣,让宋帝胆战心惊阿,只要元帅一声令下,咱们是迟早要打到开封去的!”
寇准只觉得不妙,一日趁着风高,便在玉门关隘口投放风筝,却被来往巡逻兵将发现,弓箭射出,险些被击中掉下来,却听得下面辽兵齐喝道:“恭迎公主!”
观音女原本是从也都过来探望犒劳征战的辽军,素闻玉门关隘口风景奇绝,正带了一队随从过来,看到辽兵举箭射天上的巨型风筝,虽然不明白,但为了误伤,还是下令制止了,
只听得巡逻兵长说道:“公主,此人行为古怪,小人方才唯恐是宋人奸细!所以射杀”
观音女道:“不必徒增伤亡,我看也就是寻常手艺匠人做的风筝,再者我大辽正在和谈中,不要多惹事端,走罢”
寇准在天上看到底下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示意辽兵离去,只觉得逃离一死,心怀感激之余便转了方向顺着大风飞去,
林承殇在黄土城住了三天,终于等到了过来的寇准,酒坊阁楼之内,寇准便把在玉门关见到的惨状一一说来,那些没来得及撤出的宋朝百姓,俱被辽人所杀,死状惨烈,不忍直视,又把宋朝议和的事情对林承殇提起
林承殇回道:“阿准,我想中和宋辽议和之事,你意下如何?”
寇准思虑再三回道:“可行,毕竟你身份特殊,如果能起到作用,那么举天之下,非你莫属了”
听到寇准的话,林承殇心中倒是有了主意,当夜便去了穆桂英的帅府,看到杜金娥也在,便直接说道:“桂英,七嫂,我有议和之事想与你们商量”
穆桂英也奇怪,原本虽知道他的身份,却没想到让林承殇参与此事,只说道:“萧瑾,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但是也更加清楚,辽国萧太后的行事作风,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
杜金娥也道:“萧瑾,你不要逞强,这是两国邦交,不是随意说道就可以促成的”
林承殇却字字认真说道:“七嫂,您放心,我哪怕鞠躬尽瘁,也要让大宋止战,让百姓安稳”
穆桂英与杜金娥听到此言,说不触动是假的,斟酌再三便认同了林承殇的话,同意他去开封面见宋帝
杜金娥则是担心林承殇的身份万一被揭穿,恐有生命之忧,考虑一夜之后,决定一路护送他去都城
次日,林承殇与杜金娥收拾停当之后,两人轻骑离开黄土城,直奔开封而去,临走前林承殇嘱咐寇准带领全部暗卫在黄土城隐藏,暗中护天波府众人
骑马快进了七日,这天杜金娥他们刚到燕云十六州属境,,再有两日便能到达开封,却在城郊休息之时,被数十黑衣人围攻,争打之中发现来人俱都是燕州官兵,一时间难以招架,林承殇原本就不敌武力,生死之间扶杜金娥驰马带他的亲笔信逃脱,自己则被俘,
燕云十六州自大宋开国以来便是都城护境,杨氏一门忠杰,原本这燕州城主是天波府杨大郎,自从金沙滩一役后,死伤惨重,后被王钦亲信严子龙所辖,原本杜金娥在过城之时已经再三小心,却没想到还是被发现,只觉得奇怪,为何他们星夜兼程,隐藏消息,为何还能被严子龙发觉?带着林承殇的书信逃开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潜进了城主府
严府密室中,林承殇被捆绑在商上,严子龙并没有用刑,只坐在太师椅上喝酒,眼神一会看向林承殇,却不动作,似乎只是想把他困在这里,林承殇当然不理解,为什么身为大宋官员,不思保国,却在路上伏击天波府他们,明显是预谋已久,便问道:“严城主,在下只是一无名小辈,至于用那么大的阵仗抓我吗?”
严子龙并不搭话,待得一会,便向旁边搭了黑布遮掩的牢房走去,林承殇只听到里面有一男子低沉的说话,严子龙态度恭敬,不一会严子龙便带着一干侍卫撤了出去
林承殇知道这男子才是幕后的主导者,就凭借他一人便能指挥一城之主来看,身份也绝不简单
黑衣老者一步一步走向林承殇,只听他说道:“林世子不必惊慌,老夫并不会伤害您,只要您在这踏踏实实的住上半个月,到时老夫派人会将您完好无损的送回大辽,可好?”
林承殇只觉得奇怪,这人居然对他的事情了如指掌,听着这话,恍然大悟般,此人必定得了消息。就是阻止自己来议和的,且有极大可能的是,天波府有内奸!不然自己的一举一动,他们怎么这么了解!
黑衣老者看林承殇一言不发,并不着急,临走前只吩咐了严子龙好生照顾他,不得损伤分毫
杜金娥在城中蛰伏了半日,趁着夜色摸进了严府,可是找了近半个时辰也无法摸清林承殇被关押的地方,只生气自己当时进城的时候在街市上耽搁了,不一会看到严子龙从书房里出来,便想着可能在那里
林承殇则是被关在了牢房之中,也不架枷锁,床铺也甚是干净,一边想着那黑衣老者的古怪行径,一边又把大宋议和的事情梳理一遍,心中得了一个猜想,只怕这大宋的内奸与辽国勾结,这地位只怕不低,起码能撼动宋帝的思想,正在思虑怎么逃出去的时候,发现看守的侍卫被一脚踢了过来,杜金娥一身蒙面黑衣道:“萧瑾,你没事吧!”
林承殇道:“无忧!你怎么没走阿!我不是让你先去开封了吗”
杜金娥也不多加解释,只打开了牢锁道:“出去再说”
林承殇大步向前,牵起杜金娥的手就走,哪知在严府院子里,兵卫听到声音冲了出来,厮杀间杜金娥左手中了一刀,疼痛难忍间仍旧不放开他的左手,林承殇只恨自己没走把那暗卫带在身边,
刀兵相撞间,林承殇用自己的身体护住杜金娥,兵卫刀倾斜了些,划在了他的右脸上,正准备一拥而上之时,严子龙招手示意停下,只把他们团团围住
林承殇却道:“王钦。我要见你”
众人不解,但听得严子龙一声喝下,只把他们绑了押进了书房
书房正中太师椅上,正是白日的那个黑衣老者,,屏退所有人后,严子龙施礼后也退了下去
林承殇则坦然说道:“王钦,我知道是你,不用遮掩了”
杜金娥则是惊叹,那王钦本是大宋军队监军,后为了力主议和之事回了开封,此时无论如何也不该在这里!
王钦则阴笑一声,把头上的黑帽摘下,说道:“世子果然聪慧,老夫并无恶意,况且一开始就与世子说明,只要您与七夫人在此逗留半月,等议和之事完成,自然会放您出去的”
林承殇则大笑道:“议和?如果凭借王大人言下之意,恐怕这议和是毫无可能的了”
王钦并不多说,正欲让严子龙过来把他们带下去,却看到林承殇眼神示意,心下觉得奇怪,便走了过去
只听得他说道:“莫不是萧太后的旨意,王大人也不顾了?”
王钦一震,他原本顾忌林承殇是镇国将军世子,在辽国极其显贵,所以虽然抓了他,却不敢轻易下手,没想到居然还有萧太后的意思
又听林承殇说道:“王大人可要思虑周全才是!”当下便令严子龙进来把杜金娥带了出去,
林承殇对杜金娥宽心一笑以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王钦半信半疑一边帮林承殇解开绳索,一边问道:“世子爷刚才的话是何意?”
林承殇被松绑后道:“王大人何必装作听不懂,在下出也都之时,太后曾指示过王大人的能力,如此,才能助我大辽挥师中原阿”其实他心里也没多大把握,只是对王钦身份的猜测可能是大辽安插在宋朝的奸细,凭着一丝疑虑,果然唬住了王钦
见王钦将信将疑间,林承殇拿出萧绰赠与他的半块虎符,王钦打眼一看便知真假,此虎符一向是萧太后专制权利的象征,就连辽圣宗也不能挪用,哪里敢不信,顿时双膝下跪说道:“小人不知世子爷大事,实在有罪,望世子海涵”
林承殇却没想到王钦也是大宋的二品大员,却对萧绰如此敬畏,当下装作镇定到:“王大人不必惊慌,在下此行只是遵照太后的意思,只希望王大人不要阻拦才好”
王钦道:“不敢!”
随后林承殇在客房中帮杜金娥解了绳索后,在王钦的示意下,严子龙一路送他们出城,杜金娥虽然不明真相,但心里决定等到了安全地带后再仔细询问林承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