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叶鱼儿悠悠醒已不知过了多久,她只看见四周皆是轻垂的白色纱帐和身旁带着银色面具正倚在床边浅寐的黑衣男子。叶鱼儿觉得自己脑袋昏沉,她吃力地支起身子,四下张望。这个地方很陌生,可眼前的男子却给她一种强烈的熟悉感。正欲伸手去摘那男子的面具。没想到那男子眼睛一睁,竟直直盯着叶鱼儿伸向他面具的手。
“呃……”叶鱼儿尴尬起来,正犹豫该怎么办,那只伸出的手已经攥在男子手心。只见他将她的手放在他的面具上,叶鱼儿咬咬唇,是掀还是不掀?
“才多久,你就不认得我了?”男子声音略带沙哑,却低沉好听。只是,这声音仿佛在哪里听过?
“在下叶鱼儿,敢问侠士姓名。侠士救命之恩,来日鱼儿定涌泉相报。”在记忆中搜罗了一圈,实在想不起自己人士过喜欢带面具的朋友。干脆也懒得在想,叶鱼儿干脆学着电视剧里江湖人士的话语,只等对方回复。
“你曾说,药园永远是我家的。怎么现在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黑衣男子说着仿佛难过起来,连同那好听的声音也略带伤感。
“你……你是……一……一……一号?”叶鱼儿吃惊的看着将眼前男子,他是那个她从街上捡回来,面目全非的哑巴一号?
“是我。”一号唇上笑着,幽黑的眸子中闪着些许温柔。
“这……这……”叶鱼儿没转过弯来,那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一号和眼前这个气息冷峻的男人怎么也重合不到一起。
“你治好了我的伤,又恢复了我的容貌,自己却忘了?”
听一号这样说着,叶鱼儿开始对一号的面容开始好奇起来。以前虽然知道自己的药能恢复一号的容貌,却没有亲眼见到他恢复后的模样。叶鱼儿那只抚在一号面具上的手开始蠢蠢欲动,她伸手抓住了面具的一角,心脏突突直跳。
那种药当时还在试验阶段,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叶鱼儿说不准。
叶鱼儿咬牙闭眼,挥手扯掉了一号的银色面具。她不敢睁眼,不是担心一号的脸不好看,而是担心那药没有完全去除一号脸上的疤。那种药只能用一次,如果第一次使用以后不能完全消除疤痕,那么以后那些疤痕就要永远留在脸上了。
“治……治好了吗?”
“你睁开眼看看。”一号好笑得看着缩着脖子,紧紧闭着眼,化身一只鸵鸟的样子。
“没……没有留下疤痕吧?”叶鱼儿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就是不敢自己看。
“有,满脸都是。”一号的声音伤感起来。叶鱼儿心下大撼,她连忙睁眼去看,却马上对上了一张近在迟尺的冷峻面容。叶鱼儿瞪大双眼,一号的脸距离叶鱼儿太近了,近的叶鱼儿只要稍稍抬起下巴两人的唇就能贴在一起。
“你……你骗我!”叶鱼儿面色微红,低头推开过了分贴近的一号,她心跳如雷。
“不骗你,你怎么敢看我。”一号握起叶鱼儿的双手,将它们放在自己脸颊两侧说:“鱼儿,你再看看我。”
叶鱼儿轻呼口气,慢慢抬眼,这才仔细看着眼前这样含笑的面容。
一号生的十分英俊,他剑眉星眸,棱角分明,这是这眉宇之间却似乎藏着隐隐的煞气。叶鱼儿小心抚过曾经布满伤疤的地方,目色逐渐温柔起来。那些深入皮肉,几乎深可见骨的伤,终于连一丝痕迹都未留下的痊愈了。
“太好了……”叶鱼儿轻轻低喃,再看一号时居然有些心疼。
也不知当初那些造成一号一身伤的人是何其的残忍,才能对一个少年下的去那般手段。
“鱼儿。”
“以前是你救了我,以后便由我来护你周全。”
像是誓言,一号一字一句说得斩钉截铁。
叶鱼儿没有说话,她知道一号话里的意思。那场大火的真相她一定会弄明白,害死她爹娘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