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丞相府的叶鱼儿很快找到了今天在街上捡回来的那个人,他被安置在下人住的客房里。叶鱼儿见到他的时候,他依旧是一副脏兮兮的模样,蜷缩在床角落里,不知是哪儿受了伤身下竟有一片不大的血迹。叶鱼儿面色淡淡的对身边的丫鬟道:“叫人来给他清理干净,再找些发酵的牛乳来。”
“是,小姐。”丫鬟答应完就退下了,不一会儿门外就进来两个小厮,他们合力将那人从床上拉下来,那人还想挣扎却毫无力气,只能任凭俩人摆布。
“一会儿喂他三碗牛乳,洗干净了送我药院里去。”叶鱼儿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根据刚才进屋后血污的味道,叶鱼儿几乎可以断定这人绝对被喂了腐蚀性极强的药物,虽然量不算大,但根据出血量判断,他内脏估计受损严重,一命呜呼是迟早的事了。不过这人也是命硬,居然能撑到她回来,那干脆就用来给新药做实验吧。叶鱼儿这样想着,就回她的药园开始捣鼓她的那些瓶瓶罐罐。
很快,那个被清洗干净的人被送到了叶鱼儿跟前。那是一个面黄肌瘦的男孩,估摸约是十六七岁的模样。一张满是刀疤的脸让叶鱼儿蹙眉,她向男孩走一步,男孩尽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叶鱼儿挑眉:“不准动。”
那男孩这才发着颤立在原地,直到叶鱼儿走到了他跟前。因为方才在整理药材,叶鱼儿用白纱遮着面,男孩看不见她的容貌,只看见她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仔细的端倪着他脸上的伤口。
就在男孩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了,叶鱼儿终于起开了身子,指了指一旁的软塌道:“躺好。”
因为刚刚让硬喂了三大碗牛乳,男孩腹部的疼痛已经缓和了些,他虽不知道叶鱼儿要做什么,却不知为什么觉得这女子不会害他。
老老实实躺好身子,眼看着叶鱼儿在他腹部摁来摁去,满脸的刀疤是看不出面色了,可通红的耳朵却暴露了男孩加速的心跳。
“以后你叫一号,再我治好你之前就住在这药园哪儿都不许去。”叶鱼儿检查完男孩因为腐蚀性毒药侵蚀而几乎黏连的口腔和喉道内壁,面无表情的说着。
也不管男孩答应不答应,反正一号这个名字算是敲定了。一号看着叶鱼儿不知从哪里捣鼓出一碗绿色黏稠的药膏涂抹在他脸上,又塞进他嘴里一颗药丸,紧接着再叶鱼儿喊着笑意的眸子里一号逐渐失去了意识。
他不知道叶鱼儿要做什么,只是恍惚间感觉有一片冰凉的薄片再自己的口腔和喉咙内壁间来回……
一号再醒时已是天黑,四下无人,房里点着烛火和熏香,一号张嘴想喊人,又想起自己的惨状不禁用手指捂了自己的口,思索片刻,一号惊异的发现原本连喝牛乳都需要人用细小的勺子往里一点一点的往里喂的嘴居然能张开了。只是整个口腔和喉道哪儿哪儿都疼,尽管还是无法发出声音,但身体里已不再像之前那样入火烧一般的疼。
爬下了床,四下张望起来。这就是药园没错了,屋里屋外,桌子上,床边,床头几乎到处是成摞的医书和草药。走到书桌前,只见一副百鬼夜行图赫然挂在桌后的墙壁上。画旁是一行整齐的字——‘前邻百鬼瞰高明,夜雨华榱叹昔人。却爱君家鸿雁集,还能葺理草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