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墨是上午十点钟赶到的,一进门就被清语一拳打倒在地上,他没有反抗,挣扎着爬起来,抹去嘴角的鲜血,走到警察面前,沉重的说:“一定是于姝楠,我要和她谈一谈!”
“不行!会打草惊蛇,让她提早下手!”李队长断然拒绝,思墨狠狠一拳捶在了墙上,顿时手背鲜血淋漓。
于姝楠和往常一样走进公司,秘书送上了一身套装,说是要见客户穿的,她便到休息室去试衣,与此同时,在秘书的掩护下,便衣警察进入,在她的手机和办公桌下安装了窃听器,又迅速离去。
上午十二点,于姝楠打出了给台哥的第一个电话:“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可是,于小姐,我们说好了不杀人,我们只为钱,您这边只要折磨一下,给您录下您想要的东西就行了。”
“我改变主意了,杀了,一个也不留,干净一点!现在,马上!”于姝楠的语气冰冷无情。
正在监听设备前的众人,都震惊的呆住了,李队长忙问:“查到对方的方位了吗?”
“还没有,必要要通话足够一定的时间,否则……”
“怎么办,队长?抓捕于姝楠吧?”
“如果她打死也不肯认罪,人质现在就危险了,在城外候着的特警都准备就绪了吗?”
“准备好了,各个村庄的入口处,都隐藏着我们的特警,很隐秘,不会被人发现的。”
“好,再等等,力争找到对方的老窝,解救人质是第一重要。”
正在沉默中的台哥突然开口说话了:“于小姐,您让抓的这个男人,是什么人啊?”
于姝楠顿了一下,又冷笑一声说:“台哥,规矩你是知道的!问的太多了,对您也不好,收人家钱,给人家办事,这个道理太简单了。更何况,咱们是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妹妹有什么事,您不都得给办的漂亮一些吗?”
“可是,我们当初可是说好了,只折磨,不杀人,现在涨码了,您看……”
“你要多少?”
“再加一百万!”
“我哪有那么多钱?”于姝楠脱口而出。
当初说好了,三个人,不要命,五十万,现在张口就要再加一百万,她已经山穷水尽,哪儿给他弄钱去?
正在监听的警员大喜,马上汇报道:“队长,对方方位在城南的李平庄北八百米左右。”
众人大喜,李队长马上命令道:“马上通知附近的特警,严密搜查,解救人质,注意动作放轻,不要打草惊蛇!”
“是!”
于姝楠还要再说,台哥已经挂断了电话。
“怎么样?我们没有说错吧?她根本就没有钱,于太太已经封锁了她所有的经济来源,她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们,而且,出了事她会摘的一干二净,蓝平英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利用完了就被她给杀掉了,你们所谓的义气,在她眼里,一文不值!”满脸泥巴的晓浓鼓足勇气又提醒道。
他们三个人已经和他们谈了很久,从最初他们的凶狠,到最后肯听他们说几句,再到最后,试图跟于姝楠谈判,用了很久的时间,也费了很大的劲。
晓浓并不保证他们肯信肯听,只是能拖延一些时间,就会多一些机会,不然,他们上午就会对他们下手了。
“我是于家真正当家作主的人,我可以郑重承诺,我给你们她出的价钱的三倍,别忘了,你们手里有我的录像,我不敢报警。”于太太也提起精神,争取最后一点希望。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报仇!
“我追加三倍!我男朋友也是做生意的,想必你们也了解过了。”晓浓又适时提高筹码:“你也知道,做生意的人,为的是钱,可是,在钱和命之间,我们势必要选择命,如果你放了我们,我给你们打借据,你们可以拿着钱来找我,还有于太太,也可以。”
“对!”
“她既然可以杀了我女朋友,就一样可以在事成之后,雇佣其他人杀了你们!”蓝平英的情人也提醒道。
明显可以看出来,几个人开始犹豫了,聚头商量了一会儿,还是台哥又思量了一阵子,摇摇头:“不,已经晚了!恐怕咱们回不了头了。”
“台哥!再想想。”有小弟明显是不同意他的要求。
“不!没什么好…”话音未落,嘭的一声,他被人砸昏在地上,身后的小弟扔下手中的椅子,冷哼一声:“得了于小姐的钱,你拿大头,我们拿个几千块够干什么的?你身上有人命,我们可没有,犯得着为几千块提着脑袋吗?还不如赌一次。”
他对身后的人使了一个眼色:“拿纸来,让她们打欠条。”
于太太和晓浓紧紧咬着唇,相视一眼,几乎哭出声来。
匆匆打了欠条,有人嘱咐道:“要是敢反悔,或者招来警察,灭了你们!”
说完,挥挥手,让他们离开,三个人互相搀扶着,战战兢兢的向外跑去。
此时,特警已经悄悄围了上来,看到有人从木屋里跑出了,有特警警觉的将枪口对准了她们。
三个人刚刚跑出木屋,埋伏在暗中的特警就认出了他们,当下稳住不敢妄动,等到他们跑出了埋伏圈,才忽然现身,急速向小木屋攻去。
身后响起了枪声,三人惊叫成一团,抱着头蹲倒在地上,惊恐的不敢抬头去看。
“晓浓!”前方忽然传来几声惊呼,晓浓一惊,抬头看到被大批警察簇拥着的她的朋友们迅速冲了过来。
晓浓哇的大哭出声,站起身,迎着他们飞奔而去。
将她抱在怀中的是清语,像是生离死别一样,紧紧抱住她泪流满面。
她不停的哭啊哭啊,清语松开手臂后,又是思砚,她再也不顾男女有别,和每个人都紧紧拥抱了一阵子。
活着真好啊!
当她从章子煜的手臂上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转身走出了拥挤的人群。
“思墨!”她痛呼一声,泣不成声。
就是这样的时刻,你都不肯来安慰我一下吗?你果真就这么恨我吗?
熟悉的背影没有停留,径直走向自己的车,打开车门,急速而去。
车疯了一样在车道上疾驰,车窗打开,呼呼的风灌了进来,将沈思墨汹涌而落的眼泪吹干,可是,眼泪还是又马上重新落了下来。
晓浓,我敢再停留一分一秒了,我怕我忍不住,我怕我受不了,我是一个男人,我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嚎啕大哭?
车忽然右转,停靠在路边,沈思墨趴在方向盘上,痛哭失声,用手狠狠的捶打着方向盘,这么多日子以来的压抑,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出来。
季晓浓,我就是恨你,很恨很恨,为什么要这么顽固的停留在我的脑子里,我的心里,我的灵魂里,我的生命里?为什么?
于姝楠冷静的看向出现在别墅中的警察,坦然一笑,于太太衣衫不整的从警察身后走了出来,于姝楠冷笑一声,摇摇头:“真是一群笨蛋!你居然还活着。”
于太太冷怒的看向她,于先生更加面如死灰。
于姝楠上前一步,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顿时让于太太疯了一样的扑向她,想要把她掐死一样的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