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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文学与自然

韩石山

记忆里,小时候最惊奇的一件事,是上小学的前一年,随爷爷、母亲和哥哥,去大同看望当兵的父亲。营房在城外,去城里游玩,来去都要经过城门洞子。冬天,常有驮运干草的骆驼进进出出。高大的干草驮子,像小山一样在前面缓缓移动。快到城门洞了,在我看来,驮子的顶部,高出城门洞子顶部许多,怎么也进不去的。然而,在我的注视下,竟平稳地进去了,赶出来时,从侧面还能看到一片窄窄的蓝天。可见驮子的顶部,距城门洞的顶部,还有一截儿。

好奇,该是文学思维最早的萌动?

后来我看到这次塞外之行留下的照片,上面写着:一九五二年塞外。同时也知道了,爷爷领着我们母子三人去大同的原因,让我们见见父亲是次要的,主要的是让父母团聚几天。母亲只有二十六岁,年轻没文化,一个人去不了那么远的地方。

从大同回来的第二年,我就上了小学。然后,一个年级一个年级读下来,读到高中,就去了外地,读到大学,就去了更远的外地。大学毕业后,工作分配到外地,直到现在退休多年,老迈多病,还是在外地。

几十年来,每有情景触发,由不得也会想到自己的家乡。

好多人都说,故乡最早给了他文学的滋养。具体的物象,多半如腾格尔《天堂》里所唱的:“蓝蓝的天空,清清的湖水,绿绿的草原,奔驰的骏马,洁白的羊群,还有那姑娘,这是我的家乡哎耶——”

物象不同,达到的境界,是一样的。

然而,在我的记忆里,却没有这些。

这当然是因了我的家乡,在共和国版图上的位置。

黄河从青海流过来,经甘肃、宁夏、内蒙古,到了与山西交界的地方,忽地转了一个硬硬的弯儿,由大体东西的流向,变为几乎是垂直的南北的流向,在整块的黄土高原上,硬是劈出了秦晋两个省份。照这气势,再往南,也该将河南劈成两半,不幸的是遇上了坚硬的伏牛山,撞了个满怀,只能掉头而东,直奔大海去也。

就在这个臂弯里,有一块山西省最大的平原,因为汉唐之际,都城均在关内,也就以之作了方位的基准,称这块地方为河东。对于已然掉头东去的黄河来说,则在其北。

这是一片古老的土地,传说中的尧舜禹,据史书记载,都曾建都于此。历代均有伟人产出,如唐代的柳宗元,宋代的司马光,明代抚边的功臣杨博(京剧《二进宫》里讹为杨波)。

然而,近世以来,这儿成了一片没有出息的土地,没有发生过一件有大影响的事件,没有出过一个彪炳史册的伟人。它的平庸,一如它的平坦。从东往西,百余里内,竟无一丝的起伏。南北似乎有些起伏,且名之为冈(鸣条冈),名之为岭(峨嵋岭),不过是个陡坡而已,过去之后,又是一马平川。

我们村子,在这块平川西北,一个叫临晋的县城跟前。“跟前”是我们那儿的一个俗语,一个老人领着一个孩子,这孩子就是在老人“跟前”。一个村子,怎么会在一个县城的跟前呢?确实是的。临晋县城不大,最热闹的地方是东关。关有关门,关门外,跨过一条十步宽的大车路,就是我们村子,叫韩家场。

如果我一直住在这个村子,到了现在这个年纪,冬季天气好,就该蹲在墙根晒日头了。

改变了我命运的,是我这个家庭,和它久远以来的一个传统,就是念书。不管穷富,一定要念书。小时候,家里人,主要是爷爷,常给我说的一句话是,好好念书,念到哪里,家里供到哪里。在我看来,这是一桩不平等的交易,他们那么辛苦,而我念书那样轻松。这么不平等,我能再让他们失望吗?

只两三年,我就将书,从山西念到了山东。

前面说过,我的父亲早年从军,驻防大同,爷爷带了我母子三人曾去塞外看望。等我上小学的时候,父亲的部队已驻防青岛,一年后转业,只能在山东境内安排。他挑了一个离山西最近的城市,山东最西边的德州。其时干部家属的户口,迁移不像后来那么费事,便将母亲与我的户口迁了过去。三四年后,动员干部家属支援农业,父亲响应政府号召,又将我母子,还有在山东出生的三弟的户口,一起迁回山西老家。

这次回来,给我的一个最大的感觉是,往日繁华的县城一下子变得冷清了。村南的公路上,不时有载着桌椅、柜子的汽车驶过,人说,临晋县与东边的猗氏县合并,叫临猗县,县政府在猗氏,临晋这边,往后就只是个镇子了。

原是县城的居民,一下子变成了镇子上的居民,我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同,仍是上我的学,吃我的饭,拉我的屎。上完了小学上中学。

此后几年间,让我感受到的,是这块土地上的变化。

1959年,我从德州回来时,到处都在拆。先是城墙叫拆了。我舅家是地主,住在城南五里的南连村,我曾亲眼见姥爷跟他们村的几个老人,在城墙下刨砖,抬土。过些日子,连我奶奶,也拐着小脚,去城墙下搬砖去了。爷爷是镇上百货商店的负责人,看着自己的老伴去服苦役,也只能默默忍受。我们家成分是富农,舅家是地主。

拆了的不光是城墙,还有周边的一些历史建筑,比如教场庄旁边的文笔塔,东关口上的泰山庙,不多久,连文庙也拆得只剩下一座大殿,门前的牌楼,殿前的金水桥,两侧的庑廊,全不见了。

社会的变迁,决定了文学思维的走向。

再往后,几年间,几乎年年都要平田整地,先是平了地里零散的坟头,再后来,连树木葱郁的私家坟地,也一个一个地毁掉了。

田地,真是一望无际啊。

庄稼长起时节,直如绿色的海洋,微波起伏,连绵不绝,天气好的时候,能看到浮动的岚气,远远地飘过。

到了冬天,若没下雪,又是一片焦黄。

只有一件事,总是让人失望。平坟时,说是为了农业机械化,农耕时播种机、收割机、运输机,操作方便。等了一年又一年,人死了一茬又一茬,只是不见播种机、收割机的影子。生产队能买上个小“手扶”,就算是富有了。我们生产队,曾托父亲的关系,在山东买过两台小“手扶”,让别的生产队的人,很是羡慕了一阵子。

后来我去外地上学了。

再后来,“文化大革命”起来了。

此后多少年,几乎年年都要回老家,要说感觉嘛,只是觉得,过去的农村,固然有种种的不是,也还值得留恋;现在的农村,新房倒是建起不少,但总掩盖不住的只有两个字,那就是“残破”。

原先整齐的村墙,早就荡然无存,村子像一摊烂泥,往外溢了一圈,再溢上一圈。土地是公家的,只有成了宅基地,才是自己的,凡是有条件,有关系的,都在想方设法划个院子。生产队长(居民组长)就是本村的乡亲,但凡有个理由,没有不应允的。你也划,我也划,划又只能往村外划,弄到后来,村子中间好些院子,竟成了废墟。报上曾说过,河南农村多有村落“中空”现象。我看了,只能说是所在多有,绝非河南可专擅其胜。

早先看过《临晋县志》,知我们韩家,大约是明代成化年间,从城内的钟楼巷,搬到城外自家的“麦场”建起新居的,因此村名便叫韩家场。上世纪90年代,我写《李健吾传》前,曾去过李先生的老家,运城北相镇西曲马村,见村墙高耸如城墙,墙头豁豁牙牙,墙基朝里凹陷。问村里老人,这村墙何以如此古老,老人言道,这是清朝的村墙啊。我心里默算,三百多年了,这村子并没有扩大啊。

在我们那儿,就是大财主,也谨守着不轻易扩大宅院的古代风俗。我们家不能算是大地主,只能算个殷实人家(土改中被划为富农),多少辈子,就住着一个两进的四合院,再就是旁边的一个跨院住长工。

道理明摆着,土地耕种着,就有出产,盖成院子,若不住人,只是摆阔。

唯一能显出富家与贫家差异的,是富家多有园子。

我们村两户富家,一户是前巷盐店韩家,一户是后巷韩聘卿家,就是我家。明清,乃至民国,盐是专卖的,盐店韩家的家财,可想而知。论房子,也不过是一连三座砖院子,地就不知多少了。最为显赫的,是他家有个大园。我记事时,那园子,已很是败落了,但是,走进之后,仍有蓊蓊郁郁,如同树林的感觉。我家的园子,在后巷东头,背靠胡家院,我记事时,也已老旧了。园子中间,东西一连三棵杏树,中间一棵还不算老,两边两棵,树身中空,虬枝横逸,每当杏熟时节,我和哥哥去了园里,爬在树上,颤颤巍巍,总怕一不小心枝丫折断掉了下来。

忽然有一年,杏子熟了,我和哥哥要去园里。爷爷说,今天去了,往后就甭去了。

我没有问为什么。

平日从家人的谈话里,早已知晓,前两年就场园归公,园外的麦场,麦场旁边的园子,早就不是我家的了。麦场用来打麦子,地收走了,麦场理应归公。园子虽说归了公,却没有专人管理,只能是荒着,杏子不管这些,该熟的时候,还要熟,别人家的孩子可以摘,原主人家的孩子,自然也可以摘。村里人,在这点上,还是很厚道的。爷爷的顾虑,是怕人说闲话。奶奶在园门上挂一把破锁,爷爷都深不以为然。

对这个园子,记忆里最特别的,是墙外麦场边,那棵高大的楸树。多高?没量过,给我的感觉,可说高极了。上面的老鸹窝,不是一个两个,大大小小竟有四五个,且是一层一层,垒了上去。长大后去过多少地方,曾留心过别处的楸树,从没见过比我家园墙外那棵更高的。

我如果还有一点灵性,内里不知道,外形上,最像的还是父亲。

但我跟父亲并没有多少感情。主要是因为,自从那次他将我们母子三人送回老家之后,三十年间,他独自一人在两千里之外的德州,每年只有十几天的探亲假,常常是年根上回来,一过正月十五就走了。要见,须得等到下一年。一个不多见面的父亲,心里不管多么明白,感情上总是隔了一层。

从小到大,最为亲近的,是我的母亲,那个没有文化,缠过的脚又放大了的农村女人。年轻的时候,是小媳妇,中年以后,仍是小媳妇,直到老年,头发花白了,还是小媳妇。没了小媳妇的模样,不变的是小媳妇的心态。一遇上个事儿,总是问跟前的儿子:

“这可咋办?”

纵然明知儿子说错了,也不会反驳,只会怯怯地再问一句:

“是不是这么办?”

儿子一听,还是母亲说得对,往往会不耐烦地反问一句:

“你知道咋又问我?”

每当此时,母亲几乎是惶恐地说:

“问了心里才踏实嘛。”

这样说,一定会有人说,又在瞎编了。你一上高中就离了家,莫非你妈跟上你去了学校?

没有撒谎。全是真的。只是这里说的儿子,不一定全是我。

我妈有六个孩子,全是男孩,也就是说我弟兄有六个。有意思的是,这六个孩子,分作三组,我跟我哥是一组,差两岁,老四跟老三是一组,差两岁。老大与老三差十二岁,我(老二)与老四也差十二岁。老五和老六,差得没有我们这么多,与前面的两个相比,相差也够大的。我跟老六就相差了二十三岁。这样你就知道,我妈跟前,什么时候,都不缺个儿子问问的。

对于母亲,我年轻时,最不能容忍的一件事是,爷爷原是镇上百货公司的干部,“四清”中戴上帽子回到农村。“文革”最乱的时候,村里派他扫大街,母亲知道了,主动向生产队提出,她要跟爷爷分扫后巷的街道。队上居然就答应了,全无政策观念。不管承认不承认,母亲的正式身份是干部家属。那时我已上了大学,学校太乱,在家里长住,听了只有叹气。第二天一早,我对母亲说我来扫吧。母亲不让,嫌我丢人,我大声训斥:看他谁敢在我跟前说这话!

人性,引导着文学的思维,往深处开掘。当时只有气愤,这样的意识,肯定没有,现在回想起来,却是那样的清晰。

小时候,记忆最深的,是跟了母亲去姥姥家。

父亲在外,有两三年不通音讯,后来通了音讯,又很少回家。一个形同守活寡的小妇人,领着两个憨不知事的孩子回娘家,那个凄怆,外人是难以想象的。而我们,又什么都不懂,只晓得到了姥姥家,准有姥姥藏在柜子里的好吃食。二舅在西安工作,时不时地会捎回些点心什么的,姥姥会藏起一部分,等她的这个苦命的大女儿来了,给小外孙解解馋。

从我们家,到姥姥家的南连村,走法有两个,一个是走东关,一个是走后街村外的大车道。不管走哪儿,到了离南门不远的地方,往南一拐,照直走下去,过了北连村,过了中连村,就是南连村了。

夏天和秋天,走这条路,还没有什么,两边都是庄稼地,该绿的时候绿茸茸的,该黄的时候黄澄澄的,不用害怕,也没有什么景致可供观赏。

春天跟冬天,可就不同了。

过了城南的汽车路,拐到朝南的大车路上,四周是旷野,春天是轻轻的春风,冬天是嗖嗖的北风,地里什么都没有。有的只会是枯枝败叶,枝是棉花的残枝,叶是玉茭的枯叶,再有什么活物,那就是飞起又落下,四处觅食的寒雀了。

人是这样的人,景是这样的景,多少年后回忆,仍让我情难自抑。如果有人拍下这样一张相片,该是怎样的动人心魄。

可惜的是,这样的景象,只能在我到了暮年时,才越来越真切地呈现在脑际。

记忆里,还有一个景象,是一想就呈现出来的,那就是,对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来说,一路上,我最爱看的,不是左侧的村舍,而是右侧的陵园——我们那时候,不会有这样文雅的说词,就那么直筒筒地说,坟地。

那坟地,不是一个。究竟是三个还是四个,现在已记不清了。记得最清楚的,是北连村和中连村中间的那一个。离大车路有百十米吧,坟地里,大大小小的坟头,错落有致,稍大点的坟前,必有碑楼。我们老家,碑楼是很讲究的,青砖做上去,顶部有兽脊,下面有基座,中间嵌着镌字的石碑。这,还不算什么,最让人敬畏的,是园子里的柏树,虽然不多,也就几十棵,只是那个姿势,那个颜色,让人不敢近前。姿势,一律的如苍龙偃卧,又要倏忽腾起的样子;颜色,一律的苍绿到了近似乌黑的样子。

坟地上的草,一蓬一蓬的,难说里面藏着什么野物。有次走过,哥哥一眼就看到一只狐狸,一颠一颠地过去了。

“快看!”哥哥指着。

我怎么使劲睁大眼,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但我相信肯定是有的。

“尾巴是白的,成了精啦。”哥哥说得更仔细了。

此后去姥姥家,每当路过那片坟地,我都会眯了眼张望,巴望能看到白了尾巴的狐狸。

后来的结果,不说也知道,肯定没有看到。

我不这样认为,我觉得,只要每次都留心,总有一次会看到。

然而,我还是一次也没有看到。

因为,没过几年,平田整地运动一拨又一拨,先是零散的坟头平了,接下来是这些祖祖辈辈谁也不敢动的坟地——陵园,也平了。

我是学历史的,虽说从事了写作,平日仍留心史学上的文章。某年曾看到一篇研究陵寝文化的文章,说古代帝王陵寝的树木为何都永久性地保存下来了,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历代无分朝野,对前朝的陵寝,都有一种敬畏之心。这话真是说对了。古人敬畏的,不光是帝王的陵寝,就是大户人家的陵园,寻常人家的坟地,也格外地敬重。在我们老家,盗伐树木的事,时有所闻;然而,在过去的年代,极少听说谁家陵园的柏树被盗伐了。

只有盗贼与圣贤都遵守的道德,才是真正的道德。

圣贤敢破坏的,怎么能责怪盗贼?

绿,是大自然的原色,文思由此萌动,哲思由此迸发。

此生,随母亲去姥姥家路上,大车路右侧那一丛丛的绿,是永远不会忘了。

原载《文学自由谈》2016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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