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与容颇为满意地点点头,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是长兄还在时,经常教导宗门中子弟的话。但宗门中子弟向来没什么错出,是以每人只听过一遍,就记住了。
不过此时此刻,显然两人对话在一个世界,情感却各自在各自的世界了。
玉与容见倾沉松了手,便将手从倾沉虚握的拳里抽出,坐到桌子另一旁正色道:“婚既已成,我的伤也已大好,是时候去灭婆罗宗剩余族人和附属宗门了。”
倾沉的情绪渐渐恢复正常,听到玉与容这般说,还是不由得打个冷颤,能说出这一番豪言壮志的,现世还有几人?倾沉沉默片刻道:“我跟你去。”
玉与容问道:“为何?”
倾沉道:“你如今是我的妻,你的仇,便是我的仇,岂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玉与容像是不能理解,毕竟在玉隐宗,成婚的族中子弟与婚前并无他二,依旧是各做各事的模样。
倾沉便解释说:“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才是夫妻。”
玉与容越发好奇了,外界对“夫妻”的定义,似乎比玉隐宗要复杂许多。
倾沉又补充说道:“更何况,你更是会解开我身世之谜的关键,不是吗?”
玉与容道:“为何会有身世之谜?”姓甚名谁,父母为谁,家住何方,怎会成了谜团。
倾沉道:“因为不知,我到底是谁。”不知姓名,不知父母,不知家处,却天赋神力,一直流浪。
“倾沉?”
轻轻的一声唤,像极了不久前的一声“夫君”。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有人唤他的名字。
玉与容道:“你不是唤‘倾沉’吗?”
倾沉道:“这是花落棋取的,在这之前一直没有名字。”也许有,也许曾经脑海里的女人曾为他起过名字,可惜许久不叫,他便忘记了。
玉与容道:“原来如此,那你便与我一道,也许真能查出什么来。”
倾沉道:“如今大雪封山,想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不如等来年雪化再去,不会太久。”
玉与容道:“没关系,我可以飞。”
这不提还好,一提倾沉便能想起前些日子玉与容在山洞前的“豪言壮志”,更何况他一堂堂八尺有余的男儿怎能被一女人像拎山鸡一般在天上飞来飞去,画面属实美好了一些。倾沉有些头痛,却又不想如实相告,便道:“不如,你教我吧。”
玉与容想想道:“可以。”
倾沉闻言松一口气,替自己和玉与容各倒上一杯热茶,“我不喝酒,所以今日的合卺酒便用合卺茶替代罢。”
玉与容接过茶杯问道:“合卺酒是何物?”
倾沉举着左手,穿过玉与容右手臂弯,将茶杯递唇前,“也是成婚的礼节之一。”话音刚落,便一口将茶饮下。
玉与容见状,倾身而来,也将茶水饮下,如此这般,便算礼成。
玉与容擦拭着嘴角的水泽,显得红唇越发潋滟,整个人越发娇媚,红烛稳立,烛火摇曳,一下一下跳动着的橙红的暖光映在玉与容的脸上,屋内一时间寂寞无声,平添几分暧昧色彩。
倾沉看着玉与容,正欲开口说话,忽觉木桌上的窗户外头有响动几乎是同一瞬间,玉与容与倾沉同时离座,站在木桌一侧,目光阴冷地看着窗子,一下瞬一股强大的气流自玉与容手中轰出,顷刻间便将屋子一侧轰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