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是栾息的亲传弟子?”
叶轻舟的眼睛不断瞟着花落棋,一字一句都在斟酌用词:“栾息没有弟子,即便是栾墨也是栾宁抚养教授长大的,至于白夭嘛,也只有在小时候带过!”叶轻舟掷地有声补充:“而且怎么算这个栾息今年最起码五十好几了!对白夭应该是想女儿一般的,老父亲许久未见女儿想得紧也很正常嘛!”
气氛莫名其妙陷入僵冷,叶轻舟这一番强行解释委实有些欲盖弥彰。叶轻舟欲哭无泪,他太难了。
花落棋听完叶轻舟的话,什么也没有说,转身便进了屋哐当一声关上了门。叶轻舟委屈极了,明明是夫人问的……
由于明日便是盛会最后一日,也是个人排位的重要环节,容倾沉吩咐各人回各屋休养生息,自己则牵着玉与容上了街。
无忧城的街道就是两种极端,除去极为静谧的,便是极为热闹的,尤其是越靠近无忧城中心,天南海北的商客旅人就越多,交易越频繁,也就更热闹,加上百家盛会的开展,这人群中便多了许多各家修士。
“可是有什么东西要买吗?”玉与容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问着。
容倾沉则看着她,“没有。”
玉与容回过头来:“那为何要上街?”
容倾沉似无奈道:“剩的你回屋就乱想。”依照玉与容的性子,回屋肯定要好一番琢磨白夭与栾息的关系,白夭受谁的命令来刺杀他,白夭被带回去会不会受罚?明日遇上栾息该当如何诸如此类极为费神的事。
玉与容教人识破心思笑说:“我那不是乱想。”
容倾沉半真半假地吃味:“反正乱想里也没有为夫就是了。”
玉与容乖巧地依偎着容倾沉的胳膊,“你就在我身边呀,为何还要想?”
容倾沉心脏漏跳了一拍,别过脸去,耳根泛起红意,这小丫头什么时候会说情话了。然而看她一脸“难道不是吗”的模样,容倾沉释然——什么情话,她才不懂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半晌,容倾沉悠悠然抛出一句。
玉与容倏地停下脚步,笑意盈盈地看着容倾沉,“原来你在担心我明日对上栾息会有危险?你不相信我的实力吗?”
容倾沉微不可查地叹气,“我不是不相信你的实力,我是怕……”
“我是怕你会不顾一切。”
周遭细碎杂乱的声音远去,缤纷五彩的街影虚化,玉与容的眼中只有容倾沉。
“如果是从前,我一定会不顾一切。”玉与容淡淡地说,“但是现在我不会。”
容倾沉怔然。他说完话的一刹那不难从玉与容的反应看出,她确有此意,哪怕是与栾息同归于尽也要给玉与卿讨个公道。但是现在,她却这样说。
“为什么?”容倾沉很怕她的回答不是他想要的,却又隐隐期待着她的答案。
“因为如果我死了,我就看不到你了,我舍不得。”
我不怕死,我怕死后魂归天地,而你却在人间。
“再说我若真的打不过,是我的实力问题,我会再努力,再来打败他。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嘛,花花寨的传统不是莫强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