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月,你心中是否是有着心事?若是有,你便可以跟我说啊,你我之间难道还存在着什么隐瞒吗?”柳汐这般说着,倒是真的希望妙月能够像是平时一般,跟自己坦白出来心中所想。
其实他们两人也都是一样的,对自己的事情,若是普通便是能够对对方说出来,毫无保留。可若是牵扯到对对方,或者是牵扯到自己内心最隐秘的情绪,他们会更加藏起来,为了不让对方发现。
两个太过相像的人在一起,未免会碰撞出火花,而柳汐和妙月便是这样,看见她这副隐瞒的样子,柳汐心疼的很,也决定赶紧把话说清楚,她便是看着妙月,隐瞒着自己内心的情绪,开口说道:“这城北有位公子,经常来望月楼坐坐,我看着温文尔雅的样子,倒是也不想色胚。”
“城北的公子?你又接了什么案子,是想要从跟他身上得到答案的吗?”以前,妙月也做过如此的事情,便是直接用自己的美貌去从对方身上找到蛛丝马迹。所以听见柳汐这般说,妙月自然是想到了想要自己帮忙,定然是案子上的事情。
可柳汐却摇头,轻声的说:“并非是案子上的事情,而是我觉得这位公子倾心于你,你如今又不是什么豆蔻年华,说白了也还是要找到一个良人,嫁了,寻觅一个好归宿的。”
“我说过,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如今你还是待字闺中,我又如何呢?更何况我是一个青楼女子,哪位正经人家的公子会愿意真的多看我一眼。”妙月说起这话的时候,脑海中想着的却都是璇覃的脸。
是啊,普通府中的公子都难得看妙月一眼,更何况这是在京城之中有着威名赫赫的肃王殿下,璇覃呢?他喜欢的人,应该是两袖温柔的女子吧?就如同他府中的那些妾侍一般,妙月想着,这眼色又黯淡了几分。
看见她的情感变化,柳汐决定在这把火上面再添一把柴,便是直接说道:“虽然这公子对我没什么好处,可我也曾经见过两次,诗词歌赋,倒是也是个风流人物。他府中无一个妾侍,便是跟我说过,若是你能够同意嫁给他,他便是会直接搬出来另辟府邸,说是要只娶你一人罢了。”
“柳汐,你竟然也相信这般的话了吗?若是你相信这般的话,当初不就应该要继续喜欢璇羲,而并非是如今这副样子了吗?”妙月这番话虽然说的尖锐,可是柳汐知道,她如今的情绪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若是再加油一下,她便是能够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柳汐想到这儿,便是直接坐在了妙月的身边,说道:“就因为我在这情感上从不曾得力过,我便是希望你能够有个安稳的归宿。身为女子,能够得到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人,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可若是你错过了,我不知什么时候还会有这样的人出现了。”
“柳汐,我跟你姐妹多年,我以为你是最为了解我的,可如今看来,你对我也只是……”妙月这般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些伤感的味道。柳汐心里一顿,感觉到胸口一痛,这两人的感情自己非要搀和进来,现在妙月被瞒着,痛苦的不还是自己?
柳汐虽然这般想,但是戏既然已经开始,就不能够停下,必须要继续演下去,她叹口气,轻声的说道:“我并非是不了解你,可璇覃自然不是你的良人,且不说他府中的妾侍几乎要比得上这皇宫之中的妃子数量,就说他最近迟迟不来望月楼,也是对你没了情感,你为何还执迷不悟呢?”
“执迷不悟?柳汐,你觉得我如此痴痴的等着,是执迷不悟吗?”妙月看着柳汐,顿了顿,开口说道:“这几日,我虽然日日不抚琴,却也不是闭门不出的在这二楼暖阁,我每日在正午时分的时候会去外面散心,可每日在街上的时候,我都能够看到身后那辆跟我的马车。”
柳汐心中明知道那是谁,却还是愣要打岔的说:“你便是发现有人跟踪你?”可说完这话,柳汐却心里想着,好一个璇覃,做了这样的事情竟然告诉自己。他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让妙月陷得如此的深,若是他真的不同意,拆散了两人,她心里该有多么的难受啊?
“并非是有人跟踪我,而是璇覃。”妙月能够说服自己继续等下去的理由,也只是那来自肃王府的一辆马车。可今日听说璇覃衣衫不整的去解救柳汐的时候,妙月开始怀疑自己的一切想法是否都是错的。
或许,璇覃来跟着自己,只是想着她日日出来会不会见到柳汐,他无法去芙蓉阁,便是跟着自己来想要得到一些安慰?若真的是这样,那妙月自嘲的笑了笑,她还真的是自作多情了呢。
这般想着,柳汐看见妙月如此的表情,知道时候差不多已经到了,便是刺激她的直接说着:“今日璇覃见我的时候,倒是也跟我说了,他说这几日没见我和你碰面,倒是也浪费了他不少的人力。我还在狐疑,这到底是说的什么天方夜谭,不过如今你这般说,想必他的人力就是这个吧、”
“他真的是这么跟你说的?”妙月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来,他看着柳汐,一脸的不敢相信。原来自己从一开始便是会错意了!妙月苦笑了两声,站起身子来走到窗边,她推开窗,哈哈的笑着。
如此失态的样子,柳汐也是第一次看到在妙月的身上出现,她倒是有些惶恐,不过仍旧是稳住了心神,说:“你也知道璇覃对我的心思,虽然我对他无心,可人的心我是无法改变的。妙月,不如就直接见见城北的那位公子,听我的劝吧……”
“可我若是从这望月楼中离开,你怎么办?谁来给你传递消息?”妙月转过身来的时候,眼神中还有一点儿希望,可她说完后,柳汐就直接开口说道:“若是你真的嫁出去了,这望月楼,我会培养新的人,在此之前,我会让何伯帮我传递消息,你放心。”
妙月听着柳汐这般说着,苦涩的笑了笑。是啊,她在奢求什么呢?奢求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可在柳汐看来,这任何一个人就能够随随便便的接替自己的位置。柳汐是为了自己好没错,可是自己却不能够接受这样的好意,或许这是第一次妙月跟柳汐的争吵和对抗,可这也是不可避免的。
“柳汐,我不嫁……”妙月这般说着,她转过去看着空中一轮皎洁的弯月,斩钉截铁。她背对着柳汐,没有看到柳汐脸上那兴奋灿烂的笑容,“我喜欢璇覃,便是我自己的事情。他对我来说,就如同这空中的圆月一般,即便是每日放在心里,却一月也只能见到两回。”
妙月尽然如此有文采,是柳汐从未想过的。
“即便她心中住的人是你,那又如何呢?我心中爱着谁,便是我自己的事情,柳汐,若你还当我是姐妹,便是不要在这件事情上替我做主。即便日后他来望月楼的原因只是你,我也愿意。”妙月这般说着,转过身本想继续跟柳汐说什么。
可她没想到,自己转过身的时候,会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璇覃。他仍旧是衣衫不整的样子,可却徒增了几分好看。他一双桃花眼此刻紧紧的盯着妙月,这让她的脸颊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的难受。
妙月看着躲在璇覃背后痴痴笑着的柳汐,嗔怪的瞪了一眼,倒是也明白了几分如此的氛围是什么。“你这怎么还流出了美人泪?我没想过你竟然用情如此啊!”柳汐虽然是打趣的缓解着气氛,不过她倒是也第一次的发现,妙月竟然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