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领着喻家兄弟跑出一段距离后,便寻了个隐蔽处,朝喻二说道:“把你的剑借我用一用。”
“花姐,薛少帅可不会跟我们讲规矩,要不这次还是算了吧。”喻二解下系在腰间的宝剑,还以为花姐是想着回去看能不能把白元正抢到手呢。
出乎意料的,花姐拿了宝剑,照着喻二脸上就划。
受咀魂镯控制的喻二也反抗不了,一张脸被划的跟蜘蛛网似的。
“去,把白元正抢过来,带到小千秋楼去!”
花姐下完命令,目送着喻二走远,又对喻大说道:“你到小千秋楼入口处等着,天黑前没见着喻二,记得禀告于我,要是见着他回来,不管他有没有带回白元正,你都要给我杀了他!为我免除后患。”
听出花姐话中深意的喻大忙跪倒在地,抱拳道:“属下必定竭尽全力!”
这就是魔道,兄弟、爱人、亲人、都可以抛弃,作为自己的晋身之阶。
等到这件事完结,喻大就成了花姐的心腹,岂不美哉。
深谷里,蒯过气不过薛让话语,怒喝一声,“缉令还不是你想下发就下发,我告诉你薛让,你缉神司办不了的案子,我太白楼来办,你缉神司不敢抓的人,我太白楼来抓!”
他二人一个拜入纯阳派,一个拜入犹龙派,都是那治世玄岳里有名有数的高宗。
这学来的法术神通,自然也是非同小可,此时一言不合交起手来,只打得尘埃四起,林木崩塌。
薛芸舒去到白云正身旁,手一碰上捆仙绳,就是急忙抽回,被上面带有的雷电给伤着了。又惊又怒,骂道:“好你个蒯过,这么对小排骨,你个恩将仇报的小人!”
蒯过面色微变,又避开薛让一记飞剑,想起竹山洞里汤原说过的类似话语,再也忍受不了内心纠结,叫道:“都说他白元正剔下仙骨赠我,是我欠他的,这贼子的骨头,我还他就是了!”
话声一落,蒯过使四灵衣中的飞凤变化,身发烈焰,让薛让近不了身。
眉心裂开,一截寸许长短形似勾玉的白色骨头被他缓缓抽出,丢在淤泥地上。
薛芸舒没想到自个一句气话,就惹得蒯过自废玄功,心中愧疚情绪还没有升起,见蒯过气息稳定,修为一应无碍,哼道:“原来你仙骨长出来了呀。”抬手摄来那原本属于白元正的仙骨。
“小心!”薛让到薛芸舒面前,一剑挑开蒯过拳头,又砍断捆仙绳,吩咐道:“你带着小排骨躲远点,我倒看看这小子有多大本事。”
薛芸舒忙收起仙骨,扶起白元正来退向远处,看着白元正苍白脸色,心中百感交集,略带哽咽道:“小排骨,我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
起先蒯过就算是拿不下薛让,也没有感到太大压力,现在却眉头紧皱,好悬又避开薛让一剑,气急败坏道:“薛让,让我带人踏平莲花山的是你,放任陈野带走白元正的还是你,现在又来阻止我捉拿他。耍我玩呢,你丫的什么意思?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
薛让收起千巧剑,心中念头电转,暗想道:“蒯过嫉恶如仇,又对小排骨成见颇深,要是让他把人带走,小排骨怕是没命活了。可我若是救下小排骨,让英瑶知道又怎么想?这小子为了富贵而投身魔道,她竟以为他有苦衷!”
蒯过看薛让还有闲心在那发呆,很是不满的叫了声,“人,是你带走,还是我带走?”
薛让没理他,冲薛芸舒问道:“小妹,他已经堕入魔道,你还要救他吗?”
“救!”薛芸舒忙应下,又看向蒯过,劝道:“蒯过,我们好歹当年也在胜游宫一起求学,犯不着舞刀弄枪的,劝小排骨回头是岸,我们都还是好朋友,就像当年在胜游宫那样,不是更好吗?”
蒯过恍神片刻,也知道他今天是带不走白元正了,冷哼一声,“薛让,要是你敢私放白元正,别怪我到熊城主面前参你一本!”
等到蒯过离去。
薛让有些犯难,他不想抓白元正回月城,但也不能任由白元正这么鬼混下去,上次白元正和蒯过在月城里大打出手,要不是他动用薛家庄的能量堵了媒体的口,让折冲楼府做事的沈娉知道,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
“芸舒,小排骨身受重伤,蒯过又对他不依不饶的,荷叶镇是不能回了,你带他到阁皂山去。”薛让沉声道,眼睛却看向别处。
薛芸舒没注意到他的反常,忙背起白元正转身离去。
“汪……”
喻二从密林里走出来,没见着白元正身影,很是愤怒的叫喊起来。
薛让哑然失笑,抬起千巧剑轻轻一磕,喻二授首,原处一个铜环落在地上。
“咦。”薛让捡起咀魂镯来看了两眼,眼神变得很是深沉。
带走白元正的薛芸舒,到了圯上镇,把薛让的小汽车开起,绝尘而去。
看似事情完结,车才刚出青帘县地界,一人银甲灰袍拦在路中,正是先前退走的蒯过。
薛芸舒猛踩刹车,身子被巨大的推背感给震的紧绷起来,见着前面一脸淡漠的蒯过,很是心虚。
“你哥哥薛让,还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蒯过笑了,没有举起拳头,而是手伸往腰后,扯出一柄满是缺口裂纹,锈迹斑斑的长剑来。
这柄剑叫作百胜剑,原是西云州“第一上将”蒯仝所用佩剑,诛魔杀妖,饮过一百金丹,因此得名百胜!
蒯过也只是金丹境的修为,远远够不上用这剑的标准,此时只是拿在手上,就有些吃力。
举剑砍下,本就白皙的脸,更白了。
薛芸舒哪里敢接,拉着白元正跳车而逃,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
可怜薛让那辆从战利品里精挑细选出来,开了好几年的小汽车,被一剑分作两半,炸成一团火焰。
薛芸舒“呸呸”两口把吃到嘴里的沙尘吐掉,气道:“该死的薛让,你这什么破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