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鱼儿安顿好秦潮后,就拉了人去找刘西子。
刘西子每天都一个人吃饭,今天也不例外,孤零零坐在食堂角落里,一手撑着脸,一手拿筷子戳着餐盘里的饭菜。
整个人散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冷意。
边上的同学们时不时看过去,小声议论:
“她就是刘局长的女儿,刘西子,听说是被后妈赶出青阳的。”
“看她凶得不行,原来也是小可怜,亲爹不管,后妈不爱的。”
“后妈好像还带了个女儿嫁进刘家,局长可是心疼那孩子了。”
……
刘西子每个字都听得清楚,却自始至终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仿若他们说的根本不是她。
然后换个姿势继续吃饭。
“宁鱼儿,你拽我做什么?不是有话要说吗?”曾芸没想到死胖子那么大的力气,她的手腕就像被一块生铁禁锢了,几次挣扎都没有一点作用。
宁鱼儿将人拉到刘西子面前,“好了,我们现在说。”
曾芸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说什么?你说呀!”
宁鱼儿转身坐到刘西子对面,勾起嘴角的浅笑,一字一句说道:“刘同学,你家的事情,不是我讲的。”
刘西子嚼着嘴里的饭菜,“嗯。”
宁鱼儿怔了怔。
小孩子就这反应?
被人乱嚼舌根,难道不该生气吗?
“是你?”刘西子放下筷子,随手一指。
曾芸对上刘西子的眼睛,头皮开始发麻,“我……我没乱说。”
刘西子盯着她。
曾芸手心开始冒冷汗。
刘西子收回手,赞同地点头,“确实没乱说。”
曾芸:“……”
宁鱼儿:“……”
围过来看热闹的同学们也是惊呆了。
“刘西子不是常备板砖吗?”
“是啊,还以为要打一架呢。”
“不管怎么说,曾芸也是校长女儿。”
……
刘西子视线扫过众人,最后回到宁鱼儿身上,面无表情问:“不吃饭吗?”
“等会儿吃。”宁鱼儿有点摸不透这孩子。
刘西子微不可见地点头,然后用很轻的声音说,“谢谢。”
“谢我做什么?”
“谢你马屁拍得好。”曾芸不服气,冷嘲热讽。
想她这几天,不管怎么巴结,刘西子都不看她一眼。
没想到死胖子却得了一声谢谢。
凭什么?
明明她才是校长的女儿。
曾芸越想越生气,说话就愈发难听,“宁鱼儿,你也不撒泼尿照照镜子,胖得跟头猪一样就不说了,还有个在校门口摆摊的妈,今早上我可是亲眼看到了,啧啧啧……女人一把年纪不在家待着,跑出来对着男人笑得那个……”
宁鱼儿脸上的笑一点一点地消失。
她从椅子上起来,一把捏住曾芸的下颚。
稍稍一用力。
“疼……疼疼疼……”曾芸额头上涔出冷汗,感觉下巴都要碎了。
“你说我可以,”宁鱼儿逼近她,一字一顿地说,“但说我阿妈,就是不行。”
当这么多人的面,曾芸嘴硬,“我说的是事实。”
“放屁的事实!”宁鱼儿勾唇冷笑,“自力更生的劳动人民,怎么就招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