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药……一颗。”已经略微平静下来的晁茝若说道,“你就当我只有一颗吧,我也只能给你一颗……”
对上冉杰过分直白的目光,晁茝若涮了一下杯子,又重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道:
“还有两颗药,我当初就验身的时候应急用了一颗,但你总得留一颗给我防防身不是?”
“这样,小女子这就给您拿过来?”
“您先坐您先坐?”
“要不然小女子给您也斟一杯茶?”
站在那里的冉杰什么也没说,但直愣愣的目光就已经让晁茝若不自觉的卸了火。
“圣上赏的珍珠留下吧,磨成粉美容养颜。”迈步出去门槛外的冉杰坐在了之前的禅椅上,和晁茝若隔着门说到,“剩下的地契之类的奖赏和红药到时候一同送到在下府上吧。”
“那银两呢?”晁茝若赶紧问了一句。
“不劳烦郡主了,在下会让险峰直接运回来的。”
晁茝若:“……”,我特么的是怕不怕麻烦这个意思吗?我δθιλνπξηκβηλιγζλιθβκbalabala……
“大人喝茶吗?”晁茝若千言万语只化作了这一句。
“在下不是很喜欢凉茶。”
晁茝若:“……”就你事多!
我爱凉茶,我就爱凉茶!!就你喜欢你的热水泡碧螺春去吧!
每次都是我有理,说着说着理全是她家的了。
“快点用药,在下好回府里,一会儿又戈该饿了。”
晁茝若:“……”哈?人不如猫系列。
但是很显然,已经加急往回赶的,背负传话使命的小杯子即将要使冉杰的计划落空了。
——
还是茝若院内。
“你不着急去赴约吗?”
冉杰看着晁茝若慢慢悠悠,仔仔细细,悠哉游哉的涂着药膏,不禁感慨问道。
“哈?那着啥急?”说着,晁茝若涂药的速度更慢了,“信不信去早了也是晒太阳,她们估计连亭子都不会让本郡主进的。”
“在下还有要事,时间紧迫。”等着把定容霜收进盒子里锁起来的冉杰催促到。
“要事?喂猫?”晁茝若这就把药膏抛了过去,道:“再留一下下,帮忙看本郡主换一件应约的衣裳。”
“嗯。”接住晁茝若抛过来的药膏,道,“水芝呢?”
“八成是在数数地契数量够不够哦~”已经进了内室的晁茝若隔门喊道,一句话说的是千折万曲,抑扬顿挫,意味深长。
“不会,等礼部的批准下来需要些时日。”
“无趣,本郡主让她送完陈小后和菱角一同去整理待会用的车驾。”
“嗯?”这是你们郡主府的小姑娘干的事?
“诶,其实是去盯着那个常梦,吃里扒外的那个。”
“嗯。”
之前所谓的宁安郡主因救灾劳累过度,险些晕倒之类的传闻,真相就是有家奴吃里扒外,收了谁的好处给晁茝若下了起疹子见不得人的药,结果疹子没起来,反而过了敏,不然单凭他的体质,累晕了可有点难度。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祸得福,反正郡主不也是得到了东海珍珠吗?
美容颜养,美容养颜。
“当当当当~怎么样!”推开内室门的晁茝若翩翩小碎步的就走了出来。
只见他身着蓝色修身齐胸绣小雏菊襦裙,真正的脖子以下全是腿。
每一步都使裙摆荡漾开来,使裙角的宝石熠熠生辉,价值不菲。
脚着一蜀锦镶猫眼石锦鞋,步步生花,昂贵非凡,煞是好看。
就是头没梳。
“怎么样怎么样啊~”说些就又在冉杰面前转了一个圈,还有小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嗯。”
“本郡主问你怎么样!”
“还行。”
“我……”晁茝若拎着裙边,向前跺脚走了几小步,“本郡主好不好看!”
“那铃铛不错,你还有吗?。”回去给又戈也系一个。
晁茝若“……”敲你吗!
“嫉妒,你嫉妒是不是~看本郡主美美的你是不是羡慕?”
“嗯。”羡慕你免疫了起疹子的药就是不巧过了敏。
“你看我看我~”晁茝若边说边转圈,一圈两圈三圈四圈。
冉杰根本就不知道他已经傻兮兮的转了多少圈了。
“羡慕不?”
“嗯。”羡慕你转这么多圈都不晕。
“嫉妒不?”
“嗯。”冉杰撑了一下额头,道,“又戈真的该饿坏了。”
晁茝若:“……”我特么的!你就是羡慕嫉妒恨!
“诶呦呦~”
“妾有绣腰襦,葳蕤自生光~”
本郡主有绣腰襦,上面的刺绣繁多艳丽发出自然的光芒。
冉杰:“嗯。”,绣腰襦是绣花的齐腰短袄,没文化真可怕。
“著我绣夹裙,事事四五通~”
本郡主每穿戴一件衣饰,都更换四五次。
冉杰:“……”,选择性障碍?
“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
看看本郡主脚上穿着绸鞋,头上戴着闪闪发光的玳瑁首饰。
冉杰:“……”
“腰若流纨素,耳着明月珰~”
“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
“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冉杰:“……”
“大人~你是否羡慕~嫉妒~恨~”
晁茝若故意低下头,做羞涩状,绢帕半遮,使劲眨巴着眼睛。
那场面,简直没眼看。
冉杰:“……嗯。”表面应付,起身整理了一下下摆,下腹是有点不适:“在下能走了吗?”
晁茝若:“……”敲你吗!
“当然可以,大人……您走好啊!”气死本大……本郡主了!气死了!
“本郡主一会可要陪美人儿了~”风度,风度,保持风度!她就是羡慕嫉妒而已!气她,气死她!
“当心,别掉水里。”一群蛇蝎美人罢了。
“谁也不傻~”晁茝若摸着自己系在身上的铃铛道。
“祝郡主及时赴约,切勿失信于人。”冉杰说些场面话就要走。
“不急不急,本郡主可还要,还要小息片刻。”水芝都不在,谁给本郡主梳妆打扮??!蓬头垢面着去??
“在下告辞。”身体不太舒服的冉杰甩袖就要离开。
“诶……等一下……”晁茝若想要留人。
“嗯?”
“那药……”晁茝若后知后觉看着冉杰有些白的脸色道,“你没事吧?”
“经期……不太舒服。”冉杰无所谓的说到。
算算日子,当初来的时候是春天,她赶的是春闱,现在是三月初一,刚好的时间,她虽说女性特征并未凸现,但经期已来,可见药效已经丧失了一部分,估摸着那药她并不只是半年一吃。
的确,特殊时期无暇顾及,不到六个月,五个月一吃,也不是没有。
“……那你最近就先别吃药了”
“嗯。”
“答应我,咱们吃半颗,半颗行吗?”
身体特征隐藏,就是经期……可能每个月都该有了,是不是正常周期来再另说。
“嗯。”冉杰的眸色深了再深,答应了下来,迈步向前。
“他,他还等着你,别把自己弄垮了……”
可冉杰已经大步走了,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唉……”晁茝若想给自己斟一杯茶,可茶壶已经净光净了。
连你也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