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神峰。
随着日出的刹那,一缕紫气被江诚快速抽出,伴着周围浓厚的灵气一齐被吸收,当紫气入体时,江诚脸色闪过一抹肝紫色,又瞬间恢复。
完全炼化后,江诚猛地睁眼,静室内突然像是冒出了电花,但只是一转眼,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收功后,江诚走出静室,这每日都会产生紫气,但大多都被其他修为高深的前辈抢走,他只能在其中争到一部分。
但就是这一点,也足够他维持数日的加速修炼。
这七神峰内灵气雄厚,数月的修炼,就抵得上在外边数年的苦修。
“君上,夫人那边出事了。”
刚出门,就听见寒轻雪轻声的说。
“怎么回事?”江诚眉头一皱,心中烦闷不堪,体内的气息不稳,胸口发闷。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刚才他这是动了心境。
“夫人的侍女刚才急急忙忙地跑过来,说出事了。”
寒轻雪看到江诚脸色不对,身形一晃,便扶着江诚的手,一边叫杏儿过来。
见到正主,杏儿便着急地跑了过来:“君上!”
“大小姐把夫人刺伤,带着灵石跑了!!”
信息量有点大啊……
“你先别着急,慢慢说是怎么回事?熙朝为何要刺伤长欢?”
任江诚怎么想,也不清楚为何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因为,大小姐不是大小姐!!”杏儿语出惊人,恍惚之间让江诚都觉得她是不是在说胡话。
“先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江诚不动声色地压制住体内的动荡。
“是,夫人今天见小姐见陌生人,便问了两句,小姐素来脾气许是不满夫人询问,便动手打了夫人。”
“小姐力气大,打伤了夫人,出手重也伤了自己,谁知,夫人和小姐的血竟然不能相融!”
“夫人想调查清楚,谁知小姐居然联合那个外人一起打夫人,用法器把夫人打成了重伤,要不是柳夫人及时出手,恐怕……”
(“迷信!全是迷信!”江诚扶着额头,血脉怎么能随随便就靠着血能不能相融就做出判断呢?
江诚安慰自己,应该只是云熙朝那孩子被吓怕了,她怎么可能不是自己的孩子呢?)
“长欢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夫人还吊着一口气,就让奴婢来找君上。”
没有多少犹豫,江诚拉着她便御剑飞行:“回紫华仙居!”
……
“长欢!你怎么样了!”
房间内,梦长欢躺在床上,很是虚弱,柳清浅站在床边用灵气稳住梦长欢的心脉。
刚才斗法的时候,云熙朝出手伤了梦长欢,而且下手狠毒,一剑便要刺中了心口,柳清浅及时阻止了云熙朝,不过还是让梦长欢伤得不浅。
她不过是一个稍有武功在身的凡人,怎么会是修士的对手?仅仅是余波都不是她能承受的。
“君上……君上……”梦长欢听到江诚的声音,倔强地按着床沿要起身,咳嗽不断。
柳清浅连忙将梦长欢扶住,这才让她好了些。
“我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从来没有……”梦长欢断断续续地说着话,嘴角溢出血来。
“你先别说话,我替你疗伤。”江诚划破自己和梦长欢的手掌,紧紧印了上去,将自己的血渡给梦长欢。
灵气虽然能稳住伤势,却难以根治,因为梦长欢是凡人,没有灵根,即使有灵气也无法留住灵气。
再加上伤她的把柄法器煞气过重,现在服用丹药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只有把江诚自己的血渡给她,修复心脉。
虽然很耗费气血,但想必他的身体是扛得住的。
寒轻雪看到这一幕,心像是被揪了一下,这种耗费自己的血救人的事情,即使是道侣之间也难见,更何况是为了一介凡人。
“君上,你何必多此一举,不用为我浪费了,恐怕,我……害怕时间不够了。”梦长欢只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重,也越发无力。
“自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我这一辈子躲不过了。”
“我知道你一直在怀疑熙朝是不是你的孩子。但,自从我跟着你以后,就绝对没有背叛过你。”
“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是云沧峰!是他把自己的女儿和我们的女儿调换了!”梦长欢说得咬牙切齿,又狠狠地咳嗽了几声。
梦长欢眼泪肆流:“这是我亲耳听到云宫罗跟那个陌生人说的!”
“她是云沧峰的女儿,她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我们的亲生孩子!”
“云沧峰生性歹毒,我不敢想,熙朝落入他们手中,从小到大过的是什么生活……”
“沧海,你说我们的女儿还活着吗?她会不会已经死了……会不会怪娘没有保护好她?”梦长欢情绪激动,伤口被撕裂,可这痛却不及她对女儿的愧疚。
刚说罢,梦长欢竟呕出一口血来。
“长欢!你别担心,好好活着,我马上就派人把云宫罗抓回来,也一定会把我们的熙朝找回来!”江诚之前刚刚修复好梦长欢大半的心脉,现在却是功亏一篑。
江诚的手合得更紧了,脸色开始发白。
江诚抱起梦长欢,将她送到一处安静的地方疗伤。
不过,因为这次重伤,梦长欢的寿命只剩下了短短几年,活不长久了。
柳清浅看着江诚离开,微微垂眸,忍住眼泪。
……
“你不是说要嫁给我吗?过几天,我再来的时候,你应该穿着嫁衣。”
柳清浅坐在藤木椅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江诚对她说这话的样子。
“沧海总是穿得一丝不苟,不知道他穿上……会不会……”
想想都好激动!
柳清浅是一个实干家,心头刚有想法,便开始购置布料,脑海中不断回忆与江诚相遇的片段,推算出他的身材数据。
也许不太准……但也够了。
柳清浅心灵手巧,没几天就做出了一套体面的西装,领口上插着一朵红花,看起来极为完美。
“对了,还有我的婚纱!红嫁衣太土了,本姑娘怎么会穿这么土的嫁衣?”
沉浸在幻想中的柳清浅猛地想起自己幻想中的洁白婚纱,连忙开始不眠不休起来。
等做好婚纱,柳清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躺在床上,一抬头就能看见那圣洁的婚纱,钟型衣裙拖得长长的,穿上一定会很美。
原本她想到白色在这里的象征很不吉利,想换成其他颜色,但换颜色就意味着再婚,只有再婚的人才会改婚纱为其他颜色,索性就不改了。
做完这些,柳清浅觉得还是不够,虽然说婚纱有了,但也不能穿着婚纱过日子啊。
于是她又开始动手。
这次她要做的是旗袍,在前世,老师傅都说她身材颀长,有气韵,最适合穿旗袍了。
相信她现在穿,也不会太差。
柳清浅先是做了一套吊带旗袍,圆润和肩膀以及半个胸部端出来,腰间夹着薄如蝉翼的雪纺,隐约看到肚脐和整个窈窕的腰肢。
“好骚啊你……”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柳清浅笑骂道。
这件衣服暂时不能穿,他要留着给江诚一个惊喜。
接着做的是传统的低领连袖圆摆旗袍。
虽然没有皮尺,但柳清浅多年锻炼出来的眼力就是一把皮尺。
她很是认真地做这件旗袍,领口不能外也不能大,旗袍的腰部也要收好,收到多一分显肥减一分显肥的程度,下摆不要露出大腿,仅露出小腿,不失风趣又显典雅。
这是很考验手艺的,以前的柳清浅没有修仙做这些光靠她一个人很是费劲,但现在是要轻松很多。
那些针线活也不在话下,柳清浅仔细的一针一线地缝。
现在做的旗袍,无论是材料还是手艺都要较前世好很多。
材料是昂贵的灵云山特产布料,质量上乘,手艺因她两世积累,堪称登峰造极,两者一结合,完美。
几天后,柳清浅打开房门。
旗袍上纹的是一只金色的凤凰,这是她用买的凤的绒毛点上去的,是这件旗袍最贵的一部分,差点让她花光了灵石。
不过物有所值,凤凰的头从旗袍的胸部开始,直到旗袍下摆是凤尾,淡蓝与黄黑搭配。
在领头是两朵艳丽的蝴蝶结,翩跹在上边。
再做一定荷叶造型的绸缎阳帽,淡蓝的旗袍,就像出水芙蓉,一阵轻风吹过,闪烁着流动,泛着幽幽的色彩。
其实这还可以改成中国红,上面加上金色花纹,黑色琵琶扣点缀,内配金色小吊带,翻角露背,性感妩媚。
想想都好……
柳清浅揉揉手指,还是决定先休息几日。
只是,江诚说的几日,变成了十几日,一个月,好几个月,还是没有等到他提起此事。
……
回到自己冷清的房间里,柳清浅深深看了一眼那整整齐齐地一排服装,抹泪收好,放好。
气抖冷!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又怎么会想到自己的事?
柳清浅并不想无理取闹,她再清楚不过,自己这个时候也不该提起这事。
只是她连嫁衣都做好了,他怎么还没有来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