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服女尸吃完饭,感觉还是需要休息,走到自己房门前,打开走进去。
她寻找着床,却发现这景色和她记忆中的房间不太一样。
“我的房间…原来是…原来是舞台么?我…刚才原来在跳舞?”
她转头,没有发现自己进来时通过的那个门。
面前稍远的地方,一个高鼻深目的男人端着酒杯欣赏着。
“美智子…你怎么回事?”旁边同样是艺伎的女子提醒到。
“噢,在叫我么…我有点不舒服…”
“别吧,今天是那个人专门要求你跳的,你下去了我们跳得就没意义了。”那个女子有些担忧。
男子旁边的人看起来像是这里管事的,她对台上做着口型,显然和服女子突然停下不是什么正常事情。
“算了算了,不看也罢,麻烦你,能不能让那个女子下来一下。”高鼻深目的男子对着旁边那个管事的说话,同时手指指向和服女子。
管事的收下了一点钱财,对和服女子招招手:“过来好好陪着这位绅士!”
管事的露出一个大家都懂的笑容,带着其他艺伎出去了。
和服女子见状,觉得还是随机应变为好。
她踏着小碎步走到离那个男子一个空位的座位上坐下。
“美丽的女士,你叫什么名字?”高鼻深目的男子露出笑容,并没有在意她与自己隔着一个空座位。
因为他知道贸然靠近只会增加她对自己的厌恶感。
“我…”和服女子正想说话,突然脑海中一个高瘦身影一闪而过。
高鼻深目的男子见此,便也没了对策,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吧,回见。”高鼻深目的绅士走了,丝毫不拖泥带水。
和服女子看着他的背影,好像心里突然失去了什么,空落落的。
“突然的悲伤是怎么回事…?”和服女子一阵奇怪,感到很想哭却不知道为什么。
她没有给管事的打招呼,直跑出门。
“美智子!你还好么?喂!他……”之前和服女子旁边的那个艺伎,见她跑得飞快,以为是去追那个男子,但看了看两人走的是截然不同的方向,闭上了嘴。
和服女子不知道要去哪里,仿佛世界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
脑海中浮现出两个面孔模糊不清的人,但是从心底感觉到他们应该是在笑的,想看清楚他们的脸庞,却只能看出有满头银发,其中一人拄着拐杖,另一人搀扶着拄拐杖的人。
看着樱花纷纷扬扬而下,莫名有种被遗弃的感觉,找不到家的方向。
霎时间泪流过脸颊,彻底弄花了妆。
“喂,为什么独自流泪啊,你的家人呢?”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
和服女子转头,树下躺着一个高瘦的身影。
“是你…”
“阁下听说过我?”
高瘦身影站起来,慢慢走进,在距离和服女子一点距离的地方,看着她刚刚看的方向。
“我听说你的国度女性都比较保守,希望我刚刚的行为没有冒犯到你。”这个男子,高高瘦瘦的,脸上带着只露出双眼的白色面具。
大晚上的穿个风衣…
和服女子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个。
看见他的一瞬间,就安心了一些。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遇见熟悉的人,是多么令人庆幸的事。
“嘿?你还好么?”高瘦男子挥了挥大爪子,询问到。
“我…或许吧…”
“如果没有冒犯的话,可以请你喝几杯么?”
“为什么想到要喝酒?”
“嗯…不一定就是喝酒啊,whatever,who…”高瘦男子忽然停顿,很明显话没有说完。他看着那西沉的太阳,缓缓说出最后一个单词:“…care…”
高瘦男子十分绅士,去了和服女子的工作地点,要了一个房间,让和服女子挑选了饮品。
管事的很意外,她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又让一个阔绰的客人来消费,而且还是为了她!
管事的眉开眼笑,想招呼几个艺伎服侍高瘦男子时,高瘦男子摆摆手让她们离开。
和服女子还是点了酒水。
那一晚上和服女子第一次喝酒,心底五味杂陈。
“嗯…这位女士…你喝多了。”高瘦男子仰坐在木椅上,看着和服女子,左手的大爪子托着高脚杯,里面是红色的液体。
“你知道樱花么?”和服女子突然想到什么,她似乎回忆起了很多东西。
“嗯,外面飞舞的那些应该就是吧?”
“你知道樱花的话语是什么嘛?”
“嗯…”
“是爱情与希望的象征。”
“噢,那么阁下在樱花树林哭泣,想必是因为某个人?”
“也许吧…”和服女子醉眼惺忪,看着面前坐在沙发上的高瘦男子,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悲伤。
她无意识地说出了一句连自己都被惊讶到的话:“如果当初,爱上的是你,该多好?”
“什么?”高瘦男子以为自己听错了。
和服女子受酒的影响,一拳擂在桌面上。
“老娘!要你和我在一起!”
惊世骇俗的话说出来了。
她什么都记起来了。
这一次,她不能再有遗憾了。
什么都变了。
门外管事的立刻开门倒头便拜:“客人息怒…”
高瘦男子挥挥手让她下去,然后饶有兴致地看着和服女子。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同意呢?”
“非是镜中有花香,水中搅月碎未央,浮生三亿三千念,不如当下梦一场!”
和服女子没有正面回答。
“虽然不太懂,但是我挺喜欢的。”
门又开了,还是那个管事的:“客人,如果你想带走她,请留下赎身费,顺便把酒水钱结一下吧。”
高瘦男子轻轻地笑了,右手紧紧牵着和服女子的手,打算离开。
“喂!”管事的见事情不对,便想叫住和服女子。
“我不叫喂!老娘叫…”和服女子昂着因为酒醉而通红的双颊。
“老娘叫红蝶!”
管事的还想纠缠,可是房间里突然散出浓雾,两人消失。
……
高瘦男子和和服女子站在樱花树林里,高瘦男子右手抬起和服女子的脸庞。
“我原以为我的心已经冰封了,直到遇见你,我才感觉到它仍然在跳动,生生不息。”高瘦男子轻轻地说。
白色的月光下,纷纷扬扬落下的樱花围绕着一对穿着奇异的男女,一个穿着风衣,一个穿着和服,他们在风中相拥。
“我叫杰克…很庆幸遇见了你…”
……
大厅里,和服女尸翻着白眼,身体摇摇晃晃,但是嘴角向上扬起。
“老娘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