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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那“傍”风景独好 (2)

阿明(化名)现在是一家外资公司的白领,在大学期间她曾做过三年的“周末情人”。阿明来自山区,家里很穷,从她记事起,家里人都围着钱疲于奔命,但一遇到事还是愁眉不展。她上大学时,父母东拼西凑,求了不少人才筹足学费,但生活费再也拿不出来了。阿明每月只能依靠学校100元的贷学金和自己偶尔做的兼职勉强生活,一个月不能吃一顿荤菜,一年也不会买一件衣服,就这么捉襟见肘地熬了一年。

后来她认识了一位同乡学姐,这位学姐就是给人当“二奶”的,通过学姐的指导和引领,她也走上了这条路。她和一个男的签了一份为期三年的合同,合同里规定,阿明每个周末和假期必须属于那个男的,而那个男的要一次性付给阿明20万元,并且负责她在这三年内的一切日常费用。

一纸合同,就出卖了阿明的青春,以及她这个年龄应该拥有的一切。

阿明说,贫穷使她活得自卑,过得狼狈,她痛恨贫穷,更害怕贫穷,当时她只想着尽快摆脱贫困,没考虑太多。阿明是个孝子,拿到钱后,她就按月给家里寄生活费,骗家里人说自己找到一份待遇很好的兼职。但阿明又说,钱虽然解决了她生活上的危机,但由此而来的精神上和心理上的伤害更让她痛苦。当了“周末情人”之后,她觉得自己很脏。

虽然大学校园每个人都很孤立,同学们并不知道她的“二奶事业”,但她无法在同学面前坦然处之,因此,她签了合同之后就搬了出去,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房。阿明说,她很怕被学校和同学知道,整天提心吊胆,不敢和同学交朋友,拒绝一切男生的追求,与纯真美丽的情感失之交臂。虽然没有了金钱的困扰,但她过得并不快乐,大学四年她没有参加多少集体活动,没有真正的朋友,过得很孤独。那时她一心期待三年时间快点过去,快点结束那种黯淡无光的日子。

为了发泄,也为了排遣寂寞,阿明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后来毕业时以优异的成绩找了一份好工作。阿明说,现在她回想起那段日子,觉得就像一场噩梦,她为了钱出卖了肉体和自尊,让人生沾上了无法抹去的污点。虽然在很多人眼里,现在的她很成功,但她觉得这并不能真正抹去那段阴影,让她十分自信地做人。她很后悔,她说,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宁愿去洗盘子,也不签那份该死的合同。

然而,逝者如斯夫!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出售的,那种如果怎么怎么样的假设只是自欺欺人罢了,所以提醒那些打算挑战爱情与道德的拜金主义者一句话:小心将来后悔。

坐台少爷的兴起

经济的繁荣也带来了娱乐业的蓬勃发展,然而,在这笑语欢声中却夹杂着一些不和谐的音符。比如对女性的种种损害、贪欲以及女性自身的沦落,对我们几十年来所开展的卓有成效的妇女解放运动,不能不说是一种讽刺。另外,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色情业中男性的出现。这一情况是被北京一家报纸披露的,京城里最近出现一批坐台少爷,他们也和坐台小姐一样,从事的是靠出卖色相谋生的买卖。坐台小姐一般都有“妈咪”,业内称为“妈妈桑”,坐台少爷也都有“爹地”,操纵着少爷的业务安排,也为少爷兼拉皮条,提供保护,而少爷则用自己透支体力的钱向他尽孝。和女性性服务相比,这是一项更加高投入高效益的新兴性服务产业,少爷们的综合素质比小姐要求更高。他们一个个看上去首先从外观上就高大英俊、魅力四射,而行头更是特立独行,走在时尚的前沿。他们的前卫不是表现在长发、驳发、扎马尾辫上,而是张显阳刚之气的寸头。为了口气清新,为了职业的需要,少爷们时刻咀嚼口香糖。据说少爷身上穿的那套行头,最少也需要数千元。他们的穿着虽然新潮、前卫,却舍弃了新新人类的怪异,这样可以适应年龄较大的富婆们的胃口。

国有国法,行有行规,坐台少爷也有自己的“行规”。“爹地”是保护人,须交保护费;另外,在迪厅、酒店坐台,需交坐台费;进入高档包间后,还要交包房费。随着女权主义的兴起和贞洁观念的淡漠,坐台少爷这一新兴产业,还大有燎原之势。

坐台少爷也有特定的工作时间段,但他们的作息时间和我们大多数人刚好相反。他们总是昼伏夜出,一般的工作时间是晚上9点至凌晨4点。华灯初上时,少爷们光彩照人、举止得体地出现于歌舞场上,或是吧台旁边,坐台或是被女人包走,第二天则容颜憔悴、疲惫不堪地回到住所。他们的成分十分复杂,工商农学、三教九流都可能在这里一展身手,只要长得风流潇洒、青春年少,哪怕农家子弟也可以摇身一变而成为坐台俊男。但坐台生涯对人的伤害也很大,他们会变得自怜、自虐、嫉妒甚至冷酷,形成一种群体性的心理畸形。

记得多年以前,我曾读到过一份赴日本留学的社会学硕士的调查报告,其中描述了东京银座一位来自于上海的男子,对自己的生活及身体是如何厌恶,为减缓心理深处的自卑感和痛苦挣扎,他甚至屡屡吞食玻璃、铁钉对自己的身体进行自虐或自残。他在上海的家中是独生子,是父母引以为豪的留学生,一想到父母终究会知道他真实的生活状况时的失望和心碎的眼神,他就会失去活着的勇气。每天伴着朝阳,他从客人那里返回时,都会告诉自己,新的起点、新的征程一定要摆脱这种屈辱的生活,重新做人,然而夜幕降临后,他又再次风度翩翩地出现于银座的霓虹灯下。他寄生的时间太久了,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摆脱这种虽然堕落但也是享乐的生活实在太难了。他后来爱上了一个菲律宾女孩,也是从事色情行业的,但他们一直到分手,除了知道彼此的行业代号外什么都不知道。真是悲哀,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真情,也被行业的污泥浊水淹没了。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从这个流落日本的上海大男孩身上,我真真正正地体会到了色情业的残酷,但在读这篇文章时我还不认为这和我们的社会有关。最早知道大陆生活中也存在“鸭子”,是从我的一个在摄制组担任摄像助理的朋友那儿听说的,他坦言,凭他这副英武的身板和俊朗的外貌,要是做“鸭子”早就财源滚滚了。这个朋友生得确实中看,他说一个“鸭”行业的老板五次三番地出高价诱惑他入伙,在他拒绝后,还买通了他的朋友做说客,不过他还是没有动摇,死心塌地地挣一天30元的小钱,除去对那一行的鄙视外,更重要的原因是,“鸭子”是一种残酷的高额生命透支,一般做不到三年人就完了。在这三年里,除了得到钱以外,很多东西都失去了。而一旦踏进去,要想全身而退几乎不可能,因为这是一种极其消磨人的意志的行业,不要说你不想退,就是想退,到时候也没有退路了。

后来又在互联网上,我第一次听说了“淡水鸭”这个词。

据某位网友说,大陆的“鸭子”以广东淡水最有名,并非全是当地土产,而是全国的“鸭子”都将淡水当做了共同的交易基地。一到周末,香港、澳门和台湾的富婆,都到淡水来“扣鸭”。时下,由于富翁们的包二奶、养小蜜和日夜沉溺于声色犬马的生活之中,富婆们普遍被冷落了,为了报复,也为了享受,更为了疯狂地占有,她们像老公需要“鸡”一样地需要“鸭”,“鸭”行业由此有了众多的客户的雄厚资金作为后盾。据说,现在我们的一些内陆省会城市就有“鸭”的存在,还据说这里的“鸭”店有一个极诗意极浪漫的名字,叫“廊桥遗梦”。

如果一个女人独自走进那个名叫“廊桥”的酒吧,看见一个相貌出众、穿着入时的男人落寞而优雅地坐在一边,如果你注视他时看见他对你魅惑地一笑,那就是“鸭”。

这时你千万别以为自己走桃花运了,也千万别冒然地过去打招呼,你得先数一数自己的钞票:你付得起那大把的服务费吗?

记得原来有位朋友形容乱世时,曾用了一个“男盗女娼”的词语,我想,他现在估计也该默然了吧,或许只能形容为荒诞、迷乱,可是谁是始作俑者呢?爱情、道德、富婆还是投机商?

老牛吃嫩草

自从小时候听了嫦娥奔月、牛郎追妻的故事后,我就对爱情这东西充满了美好的憧憬,并喜欢收集一些描述金玉良缘的词语,比如才子佳人、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等。后来收集到这样一个词“老牛吃嫩草”,感觉相当不和谐,再仔细一看,这些“老牛”身上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有钱;“嫩草”也有一个集体特征,那就是有貌,而且还由于几乎同样的原因甘为“老牛”的食物。

首先就是大款能使生活舒适安逸。不是有句话说:“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吗?况且一些实用的东西,大都可以用钱买来,现在都是市场经济了,光有感情,光有同情,光有理解,有什么用呢?有部影片叫《有情饮水饱》,但是索然无味的白开水有什么喝头呢?有了钱,就相当于在一杯白开水里加入了你所有想加入的调味剂,赤橙黄绿青蓝紫,味道随你选择,虽然有的可能致癌、可能高血压、可能糖尿病,但是,现在还不趁年轻享受一把,何必想那些至少是一年、三年、十几年以后才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呢?况且,如果捞得够狠的话,得了病也不会受多少罪,这总比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有滋有味的多了。做个撑死鬼总比饿死鬼强啊。

再说了,只有解决了衣食住行后,才有心思考虑情调问题呀。贫贱夫妻百日哀,柴米油盐酱醋茶,开门七件事儿,凭意志力是不能够解决的,凭感情也不能填饱肚子,可是有大款的财力支撑就不一样了呀,除了生存必需之外,大款还有很多钱,可以让你除了必需的东西之外,还可以逛商场、买名牌、珠光宝气、人模狗样、游山玩水、趾高气扬、飞扬跋扈,可以打高尔夫、住总统套房、假装去听高雅音乐,还可以开上自己的跑车到处兜风,比起粗茶淡饭、洗衣买菜的日子来真是天壤之别。

而且大部分大款还是比较体贴人的。因为有钱,所以傍上大款可以生活得更加滋润和绚灿多姿。这些必须是真正的大款才能给予的,中款差些,小款就更差了。但总比那些除了吃苦别的都不懂的人强多了,那些人即使晚上在床上亲热的时候,即使在吃着粗茶淡饭的时候,即使在头疼脑热的时候说“我其实没事”的时候,脑子里也还想着下午能够多拉几趟三轮、多卖几斤青菜,怎么样才能不被戴着大帽檐的人抓住罚款,你说,有谁会傍这种人呢?而那些大款就完全不一样了,事业上了轨道,存款连孙子那代都花不完了,不用再为钱奔波,时间也充裕了,心情也好了,保养的也好了,情调也来了,如果能讨得这种人的欢心,还用愁生活艰辛、营养不良吗?

钱权本来就是一对双胞胎。大款的资本,其实就是衍生权利的基础。大款嘛,有钱能使鬼推磨,谁都愿意和大款做交易,做到了大款的程度,信誉和形象就都是大款所要注意的了,大款也有了要进步的野心,毕竟大款是先进生产力的代表和发家致富的领头羊嘛,即使不是真的代表了先进的生产力,至少也代表了先进灵活的思维文化,有广告不是说“大款的步伐,总是带动社会进步的步伐”吗?社会权利的所有者、社会各项政策的制定者,从来都不是为最底层的贫穷者服务的,没有经济精英的带动,贫穷的人、思维不灵活的人,等等,说不定还没地方找饭碗呢!如此的事实和如此的趋势,大款即使不搞钱权交易,但通融一些,事情应该不会太困难吧!

傍上大款以后可以生活安定,不用天天为找工作而东奔西跑,然后在腰酸背痛中提心吊胆,惟恐下一个下岗的人是自己。大款,从来都是在使自己日子好过的基础上,在创造财富的过程中给别人致富机会的,即使有人不能够得到大款创造的社会财富的恩惠。每个大款都包几个二奶,也解决了一部分劳动力过剩的问题呀。每一个大款都是这么做的,无数个大款加起来,也就能够解决相当一部人的生活了,那些女孩子只要老老实实听大款的话就可以了。所以,少了没饭吃的人,少了穿不上衣服的人,也就少了对大款所拥有的财富垂涎三尺,企图谋财害命或者抢劫偷窃的人了,这样既减缓了劳动力过剩的危机,又为市容美化做了贡献,何乐而不为呢?

更有一些女孩子不但实际,而且眼光更加“深远”,很有预见性,以未来的不确定性来反证了自己傍大款的正确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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