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全缓缓地合上姻缘谱,反手一扫便消失干净。
红缘趴在桌子上,不解地问道:“你这个破本子里不是什么都有写,那你当初还问她做什么?”
顾惜全毫无保留力气地赏了她一个爆炒栗子,红缘捂着伤处哇哇大叫。
“你就没想到万一钟沫可只是气到极处的不甘心?”
“难不成只是因为他们没有告别?”
“蠢!”
红缘这前半辈子待在织女殿碌碌无为,她可以忍受别的仙子说她无用,但决不能忍受说她蠢。
瞬间粗红线从她的袖口冒出,迅速地飞向顾惜全,有缠绕之势,但线头还未碰及他的衣摆便被一阵突来的风刮得节节败退。
红缘愤懑地跺了跺脚,大吼道:“我又没体验过这些情情爱爱,我咋知晓那些情人间的感情!”
“你可以学。”
红缘听到顾惜全的回答,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小声诽谤道:“我一个人怎么体验,难不成要我把自己一分为二?”
顾惜全看着她一张嘴一开一合,却未曾听到什么声音,便问道:“你又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干活了。”
“唉,你刚才在我耳边说了什么?什么想办法拦住钟沫可,什么办法?”
房间内老式的话筒突然响起了闷闷声,像是吐出一口浊气的老人,顾惜全撑着沙发跃了过去,一气呵成。对方的话极短,只不过顾惜全听完后露出了如同中国结那般的眉头,阴沉的目光落在红缘的小腿,引得她头皮发麻。
红缘不自主地不停后退,弱弱地问了一句:“喂,顾惜全你想干什么?就算你是我的长官,那……”
话还未曾说完,只见顾惜全打了一个响指,红缘便感受到了小腿穴位上有莫名的东西在跳动,血液快速涌动。一瞬间内,她能听到双骨相离的声音。
疼死了!该死的顾惜全!
“你对我做了什么?”
只见他不慌不忙地拨打了医院的电话。
随着救护车一起来的还有钟沫可。红缘第一次见到穿白大褂的她,双目凌厉,动作干脆,话语条理清晰。
红缘抱着钟沫可的腰想要将肚子里的委屈一股脑的倾诉而出,一开口却变成意思完全相反的话。
“钟小姐,顾惜全这人想要救我(害我),我的脚就是他接的(他打的)。一点都不疼(疼死我了)!”
钟沫可无奈地拍了拍红缘的肩膀示意她放松,朝着顾惜全说了一句:“没有能力就别瞎弄,万一把她的脚弄坏了呢。”
红缘听完一慌,问道:“钟小姐我的脚要不要被砍掉。我看电视里那些人脚伤了都得砍掉!”
红缘最近迷上了霸道总裁文,总裁遇到了车祸,终会有一个皱眉医生跟他说,哪哪保不了。一时间内,心头乌云密布。
“不会的。”
一路上,红缘一直抱着钟沫可不肯撒手,鬼哭狼嚎,听得同车的小护士都要准备好绷带堵住她的嘴。
医院的诊室内,钟沫可对着胶片看了一眼,说了一句:“骨折而已。”
“不用把腿砍断?”
钟沫可摇了摇头。红缘大舒了一口气,便坐在一旁看着护士将厚重的石膏抹上。
正当红缘被搀扶着出门之时,一个小护士慌乱地闯进了诊室,说道:“钟医生,有台手术得你上。”
“什么手术。”
“枪伤。”小护士便将病历本交到了钟沫可的手上。
钟沫可接过却愣在了原地。她看到了姓名栏出那个许久不见得名字。
李望清。
“钟医生?”小护士晃了晃她的胳膊。
“方医生呢?他不是这方面的权威么?”钟沫可问道,将手中的病历本交回了小护士的手中。
“去大学做讲座了。现在只有你可以接了。”
钟沫可叹了口气,重新接过便跟随着小护士去手术室。她在手术室的门口遇到了多年不见的姜禾,停下了脚步,问道:“你与病人什么关系?”
还未听到回答,便被身旁的小护士拉进了手术室。
钟沫可很快扫过李望清面容,看到他紧闭双眼,嘴唇紧紧抿住,满脸的沧桑。转头对着手术室内的一众人说出了心里的方案。
红缘一出房门便看到了顾惜全像个没事人那般倚靠在墙边,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红缘气不打一处,抡起胳肢窝下的拐杖朝他打过去,却被他轻松躲开。
“顾惜全,我跟你没完!”
“快点走,干正事了。”顾惜全又打了一个响指,红缘顿时感觉脚上的痛楚快速消退,他又添上了一句话:“装得像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