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歌将背包整理了一番,所幸如干粮,伤药等不可缺少的主要物品都还在,没有什么损失,决定与陈洛一同出发,寻找失散的几人。
宋安歌心中仍然有许许多多的疑问没有得到解答,如刚刚的梦境中那个神秘的声音是谁?北凉人的眼线是怎么回事?还有关于大哥的事情……
宋安歌只感觉心中一团乱麻,急需捋一捋线索,但陈洛究竟是不是可以信赖的人呢?
陈洛将自己稍微整理了一番,总算恢复了点人样。拍了拍发愣的宋安歌,道:“想什么呢?我们还是快点出发吧!”
宋安歌这才甩甩头停止了胡思乱想,无论如何,当下最重要的还是找到失散的几人,其他的事情只能暂时推后了。
二人继续前进,这依然是一条青砖墓道,与几人来时的路无比相似,但身边却冷清了不少。陈洛没有了在外面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只是默默和宋安歌并排走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宋安歌捏了捏眉心,此人真的是太难看透了,宋安歌完全分不清楚那一刻才是真正的他。
“陈洛?”宋安歌开口想问点什么,但却不知道从何问起,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陈洛抬头看了宋安歌一眼,轻声笑道:“想问什么就直说吧,这可不像你。”
宋安歌理了理思绪,顿了顿,正色道:“我还是更想知道我大哥的事情……”
陈洛从自己的行李中拿出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白饼,似乎是泡湿又晾干了的,很让人没有食欲。
陈洛看了宋安歌一眼,跳过宋安歌嫌弃的眼神,掰开给了宋安歌一大半,道:“我和你大哥是最好的朋友,我不会害你的。”
宋安歌接过白饼,仍然无法下嘴,只好攥在手里,继续问道:“我大哥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才肯告诉我?”
陈洛低垂着眼眸,苦笑着说:“我真挺羡慕他的,死到临头了还有个妹妹为他牵肠挂肚。”
“什么!”宋安歌瞪大了眼睛,如同晴天霹雳,明明大哥传书快要回家了,为什么又会是死到临头?
“陈洛你说清楚,什么死到临头?!”宋安歌勉强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尽量平静的问道。
“不是死到临头是什么?你爹在战场中了北凉人的陷阱,你大哥孤身一人前去营救。”陈洛按着宋安歌的肩膀,直直盯着宋安歌。
“然而隔天,就传来了你们宋家通敌叛国的消息,我已经压不住了,这几天消息就会传到京城,你们宋府要满门抄斩。”
“你大哥临走之前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只让我保护好你,我只能带你来这里,而且有郡主和那个姓叶的在手,朝廷暂时不敢对我们怎么样的。”
宋安歌手中的白饼掉到了地上,满脸震惊,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陈洛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大哥怎么可能通敌叛国?我们宋家世世代代忠君爱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宋安歌处于失控的边缘,但陈洛的手紧紧按在宋安歌的肩膀上,使她无法挣脱。
“我当然知道这是假的!”陈洛高声回答道。
“这是北凉人的计策,就连我们之中也有北凉人的眼线。但是你也知道,朝廷这些年来征战不断,民生凋敝,急需休养生息。据我所知,朝廷早就与北凉人达成了协议,想要休战,你们宋府就必须消失。如今,就是在给你们宋府安插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罢了。”
“??怎么可能呢,朝廷怎么可能如此对待我们宋家……”宋安歌一时语塞,但又无法反驳。
的确如此,宋家功高盖主已久,更何况新皇帝上位,总是要打击旧的势力以扶持自己的力量。
本以为可以过着平平静静,安安逸逸的大小姐生活,可这一朝一夕之间就变成了宫斗权谋现场,宋安歌仍然无法接受。
可不能接受又怎么样?这京城肯定是回不去了。
“那我大哥呢?”宋安歌急切问道,“为什么他还要给我写家书说一切安好,马上就要回来?”
“傻姑娘,那封家书你大哥可没空写,自然是由我代笔。”陈洛拍了拍宋安歌的脑袋。
“虽然说你们宋家死到临头了,但你大哥应当还在北凉人的军营之中,暂时没有什么性命危险。”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喘气的,一惊一乍,我大哥怎么就死到临头了,不是还好好在北凉军营嘛。”宋安歌拍掉陈洛的手,气冲冲翻了个白眼。
“……”陈洛一时无言以对,也没想到宋安歌的情绪变化这么快。
“当下我们应该先找到其余几人,然后将他们关押起来,再去北凉救我大哥。”宋安歌一脸认真的说道。
陈洛完全被宋安歌逗笑了,听到灭门消息这么淡定就算了,还能一本正经的安排怎么去北凉救人?
“还有一件事我忘了说,”陈洛笑道,“我们当然不是白来这个古墓的,听说这座古墓是当时北凉人与大西人合力修建的。墓主人是北凉国的一位狼主,他早先致力于两国和平往来,他在位的那些年,双方的确是和平交往,还在边境开拓了榷场。”
“最重要的是,传闻他在古墓中留下了许多件稀世珍宝,拿到一件就可以富足一生。”
“还有一份北凉的方與图,如果拿到的话,或许可以将你爹和大哥换出来。”
宋安歌点了点头,表示早就猜到这一点了,在墓道中遇到的那些着了道儿尸变的粽子,就是身着北凉服饰,显然这座古墓之中有着北凉人迫切需要的东西。
不过回想起宋安歌到底为什么一开始就决心跟着陈洛来这座古墓,宋安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算是为了大哥,也可以有其他千万种的办法,没必要非得来这古墓。
而苏落盏,叶怀瑾一行人为什么要跟着宋安歌来此,宋安歌也收回了他们仅仅是好玩寻找新鲜感的原因,或许他们也有自己看不透的一面,有种其他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