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佑薇背着手,一步八晃的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的李秋雨一手抱着银子,一手抱着酒坛。左小优双手提着食物。三人踩着夕阳的余晖回道了余佑薇的小屋。进了屋后,左小优和李秋雨放下东西,往余佑薇的床上一扑。赖死狗般挺尸了,任凭余佑薇左踢右蹬,也是稳如磐石,毅然不动。
无奈之下余佑薇只好自己点亮油灯,摆起桌碗,铺上满满一桌子的食物。打开酒坛之时,两个躺尸一般女人,惊悚的诈尸了。
三人围着桌子开始享用美食。余佑薇含糊不清的说道:“你俩明天谁去下山买吃的?”
李秋雨回道:“还是我呗!就小优那脑子,被骗了还得帮人数银子。”
左小优回道:“你想贪银子不要总拿我说事,我不去是因为我的马骑的不好。”
余佑薇:“你俩定啊,今儿的酒还成,比山上的好喝多了!”
李秋雨:“小薇,尝尝这肘子,前门外和记熏肉百年老店的拿手绝活,我可是排好一会才买到的。”
余佑薇:“恩,好吃。”
左小优:“小薇,来,姐给你满上,为了我们今后,酒不断口,肉不离手,干了!”
李秋雨:“还要财源滚滚。”
余佑薇:“还要美男不断。”
三人好吃好喝,退去了一天的疲惫。
左小优:“现在外面的八大园子的节目初定了,我们院里的节目呢?”
余佑薇:“八大园子的节目,只是初定,还要过宫里审核。院里的节目,我都想好了,明天开始挑人,你俩有没有兴趣上台试试。”
左小优:“我就不献丑了,这边这么忙。”
李秋雨:“又不给银子,谁去!”
余佑薇:“他们回去还得练一段时间,不管他们。来,喝酒!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李秋雨:“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不散又如何?
左小优:“噗!”
李秋雨:“左小优,这么好的酒,你也糟蹋。”
左小优:“用小薇的话说,你是没文化真可怕。”
余佑薇:“为了今天咱们赚到的银子,再来一杯,今朝有酒今朝醉!”
李秋雨:“明日买个大西瓜!”
余佑薇:“噗!”
左小优:“噗!”
第二日,日晒三杆,嘉善公主朱素嫃被知客师叔领着来到小院外。
公主转身对着知客师叔说道:“云姑,你诸事繁忙,就送到这吧,我自己进去找小薇。”
知客师叔回道:“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喜好,贫尼就不打扰公主了,有事吩咐边上的小道姑一声即可。”说完,转身离去。
小公主走进门前,看到门上贴了一张纸。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强盗与公主严禁入内。这是昨晚余佑薇喝多了脑子欠抽贴门上的。
小公主一看乐了,原本拿了她不少东西还有些愧疚,可这把柄都送手上了,怎可弃之。
随手撕下纸张。推门入内,室内一片狼籍,三个少女胡乱的躺在一张床上,有一人的一条腿还在地上拖着。桌子上堆满了吃剩下的食物,地上一个大大酒坛已经看不到酒水了。
不知道为什么,小公主突然有些羡慕余佑薇了。至少她可以随心所欲的活着,不像自己,像一只被关进笼子里的金丝雀。
当小公主开门的那一刻,常年习武的三人就已经陆续醒来。李秋雨偷偷睁眼一看,一个衣着素雅的女孩正在屋内找寻什么。她心里暗想,“偷东西偷到这里来了!不知死活。”一个飞扑冲了过去。
“停下!”余佑薇大喊。
两刻钟后四人从小屋里走出来,小公主又换了身余佑薇的衣服,一脸得意。后面跟着三个垂头丧气的家伙。
因为冲撞公主,以及在门上贴了有辱皇家的词语,余佑薇与小公主签订了数条不平等条约,并欠下了小公主多件物品。
余佑薇在心理愤恨的想着:“喝酒误事啊!今天晚上一定要少喝几杯。”
结果陪小公主玩了一天的余佑薇想到欠下公主的债务,心中愁云惨淡,于是她就借酒消愁愁更愁,又喝断片了。左小优十分看不起她说她是:“酒量不佳,酒品更差,喝多了后,居然还要往门上贴东西。真是不知死活!”
一转眼,两个多月过去了。所有节目在几经波折,所有演员在饱受摧残下,节目终于全部确定了下来。为确保精益求精,所有人都住在水月庵里,封闭式排练。
身为总导演的余佑薇,在开始时只是靠着身份狐假虎威,随着时间的推移,无论是八大戏园,还是秀女院,大家先是认可,然后慢慢尊敬,到最后的崇拜。只经历了短短的两个月。
如果在这之前,在京城执曲艺界牛耳的,除了宫里的皇家曲艺团,和教司坊掌管的青楼外,就数八大戏园了。可是现在八大戏园公认的,在他们之上还有一位余老板。没人知道她长什么样,因为她总是戴着面具。她是一位词曲大家,舞台表演艺术家,舞蹈家,还是一位大师级编剧。以及化妆师,和形象设计师。通过这两个多月的学习和交流,彻底颠覆了京城的传统娱乐文化的旧有模式。也留下了一个戴着面具,咋咋唬唬,确近乎妖异女孩的传说!
现如今,还有五天就进入腊月了。余佑薇一早起来,收拾打扮停当,和师父吃过早饭,坐上马车,向着皇城进发。不是不会骑马,而是冬天骑马实在太冷了,还摧残皮肤。
马车行驶在颠簸不平的大路上,木质的轮子与地面接触的并不完全。在没有丝毫外置减震器的情况下,导致马车在不停的抖动。
马车里的余佑薇坐在厚厚的软垫上,随着马车的抖动在不停的摇摆着。边摇边反复唱着:“东摇摇啊,西摆摆,摇摇摆摆。”嘴里虽然唱着歌,可是对于坐过后世汽车的余佑薇来说。乘坐这种能晃出心脏病的原生态马车,实在是一种非人的折磨。
而她师父则是在闭目养神。年纪大了,要注意多休息。前面赶车的是披着熊毛大氅并全副武装的诗诗师叔。马车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坐着云雨师叔、左小优、李秋雨等几人。
一个时辰后,马车行驶到城门外,绕过排队等候的普通人,直接来到城门口,门口的守卫们也不傻,这种情况见的多了,没点关系谁敢插队?一个小队正刚要走上来搭话。就见城楼上飞奔下来一人,身穿黑色飞鱼锦袍,头戴黑色素毡礼貌,腰挎绣春刀。在此人身后,还有十几个腰挎绣春刀的手下跟着下来。
那个队正看到来人,马上行礼到说道:“千户大人。”附近守门的军士们也向来人行礼。城门下因为此人的到来,霎时间一片安静。
那人目光扫过两辆马车,然后和诗诗师叔对视着,眼神阴郁好似想看透诗诗师叔一般。外面的一切动静余佑薇和师父在车里看得清楚。余佑薇看着师父,师父冲她点了下头。余佑薇推开车门走下马车,因为她最小,处理这种事情最合适。这也是她在京城权力圈里第一次亮相。
余佑薇笑咪咪的,一步三晃的来到那锦衣卫千户面前,开口说道:“这位千户大人,拦住我们的马车。”说道这里她,脸色一寒,一股不应该出现在她这个年纪的女孩身上的气势升腾而起。双目虽然还是笑咪咪的,可是那笑意确让人从心底生出寒意!顿了顿后接着说道:“你什么意思!”
“放肆,妈的,怎么跟我们.......”
“闭嘴。”那个千户快速说道。“在下只是看着这位赶车人有些眼熟。所以.....”“那个千户解释道。”敢在这里,跟他一个锦衣卫千户这么说话的人,能简单了!
“你先闭嘴,那个谁,就是刚刚说话的那个,说什么放肆,骂人的那个,你过来一下。”余佑薇打断那个千户说道。并且准备动手了。
那个千户这时似乎也记起了赶车的诗诗师叔是谁,脸色一变。回手就给那个接话的锦衣卫一个大嘴巴。打得哪人向后飞起,旋转一圈摔倒在地,还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
打完之后马上向着马车抱拳说道:“在下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施向杰,见过大人。刚刚有所误会,望大人看在下官职责所在,还请大人海涵!”
余佑薇笑了,绕着那施千户转了一圈后气势全消,笑呵呵的说道:“反应还挺快的吗?”接着在他耳边小声问道:“你认识驾马车的人?”
“在下以前在乾清宫当差。”施千户接道。
问到想问的,余佑薇也不废话了,这里毕竟是城门。她转身边走边说:“开门放行。”说着回到马车上。
前面让开道路,马车继续向前,驶进城内。
锦衣卫施千户等人目送马车进城,这时,他的一个心腹手下靠了过来,轻声问道:“大人,刚刚进去的那几个女的是哪路神仙,连大人您都要礼让三分?
施千户也小声回道:“传说中的内行厂,其地位还在两厂一卫之上。因为内行厂分两部分,一部分是皇帝身边的黄公公主持,一部分是一位退下来的宫女主持。马车里很可能就是内行厂两大巨头之一的那个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