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
他看了眼外面的暮九清，暗自摇头想：真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这威慑力。如果说暮九清那是揍人揍出来的，他武力值同样不弱，打过的学生……咳咳，当然也不少。但也没见这群学生这么怕他。
教师还在心中叹气呢，就听见了一声吐字清晰的“报告”。这声刚完，余音没散，又跟了声匆匆忙忙的“报告”。明显是后知后觉补上去的。
教师虽然内里各种胡思乱想，但是面上还是端着的，冷眼瞥过去，早知晓了他们的事，没多说什么，“嗯”了一声让他们进来。
暮九清到门口的时候就自然放开了手，现在就和暮七尘一前一后找了个位置坐下。
“好了，安静。现在继续讨论刚刚的——”教师声音徒然冷厉下来，“一个一个吵没完了是吧，这才消停了几秒？！”
刚又起的窸窸窣窣的声音立马安静了下去。
……
下课后，所有的学生几乎都在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地议论：“七少爷和九少爷的发展好迷啊……”
“对啊对啊，一会儿你躲我我躲你的，一会儿我替你出头打架的，又一会儿你骂我我骂你你打我我打你的，再一会儿抱着送人去医务室手拉着手回来的……我真特么怀疑他俩都是人格分裂。”
“感觉总体上九少爷还是宠着七少爷的吧，打架也好像是为了七少爷好。”
“嗯，反正不是我们惹得起的人。”
“呵呵，看来他这七少爷的位子算是坐稳了。”
“……你这语气不太好啊……”
“别管他，就是吃醋了。以前暮教授和八少爷走的近的时候他不喜欢八少爷，各种嫌弃；现在换成七少爷了，我估计你以后也可以听见他口中很多关于七少爷的不好之处了。”
被说成是“吃醋”的那个人语气分外不好道：“你再说是吃醋试试？”
“反正我觉得挺符合的。”说的那个人耸耸肩。
“吃醋”的人倒是干脆利落，半句废话没再说，一拳就揍了过去。
再然后，那边就干起来了。
真·一言不合就干架。
正在“偷听偷看”的暮七尘都被这勇猛的气势吓得一惊。
然后悄悄咪咪地把目光放在了暮九清身上。
两个人坐在一起，现在他能听到的，他相信暮九清也能听到。而且现在那边打架——暮九清不管一下嘛？
暮九清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淡淡地扫过来，又看了眼不远处的动静，不高不低的声音淡淡地响起来，倒是出乎意料的漫不经心，好像就是为了配合暮七尘那一眼似的：“记得适可而止。”
那边继续打架。
没有人拉架，也没有人看热闹似的围起来看他们。坐在旁边的人还坐在旁边，站在别处的人还站在别处，暮七尘甚至发现有个人瞥了地上的两人一眼后转回头，然后不甚在意地懒嗒嗒地打了个哈切。
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同时，这也是暮七尘第一次见到暮九清说话不管用的时候。而且即使那边没有停，暮九清也没有起身制止。暮七尘紧盯着，那两个人一拳一拳打下去激烈、充满力量，但是过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按了什么按钮，两个人突然就爬起来，继续和和美美地坐在一起，就像是没有过方才那个小插曲一样，谈笑如常。
暮七尘：“……”
他努力回想刚刚的场景，思考着是不是自己忽略了什么，但是纠结来纠结去，还是觉得就是上一秒拳头落下，下一秒两个人就坐一起了。
他还百思不得其解了一会儿，还来不及收心回来写作业，就又有打架的声音。僵硬迟疑地抬眼看去——
果不其然，又是刚刚那两人。
震惊的看着地上难舍难分的两个人，暮七尘不大相信地咽了口口水。
还是雷同的发展顺序——那两人干完这场架，继续和和美美地坐在了一起。
“……”暮七尘叹为观止，觉得自己涨姿势了，原来朋友之间的相处模式也可以是三分钟一小打，五分钟一大打。既是弄懂，也不再执迷于别人奇奇怪怪的相处，转过身继续学习。
这时候暮九清出去了。暮七尘看过去的时候，见到了管家。他心下一惊。
他们离开不只是去了哪，直到上课也没见暮九清回来。上课后十分钟左右，暮九清才喊了声报告进来了，面上是明明白白地多了层冷色。像是不爽，又像是嫌恶。
暮七尘有心询问，但到底在上课，只好暂且压下心思。
暮九清持续释放冷气，暮七尘一节课上得心不在焉，整颗心都念在暮九清身上。好不容易捱过这节课便是吃饭，原本他想的是和暮九清一起去的，顺便问下管家的事。眼巴巴地看着暮九清起身，就打算跟着走。结果暮九清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后——
他抬首看着正准备走的人，喊了声：“楚鹿。”
“？”
站在过道上的楚鹿正准备离开，听到这句话转过头来，目露疑惑。
这时候暮九清面色已是好了很多了，他示意了一下暮七尘，“和他一起去吃，可以吗？”
“？？？”楚鹿满头雾水，“啊?”
暮七尘：“……”
楚鹿反应过来，看了眼暮七尘幽怨的小眼神，抽了抽眉角应了声：“可以啊。”
暮七尘：“……”
暮九清点点头，然后高贵冷艳地走了。
走了。
就这么走了。
暮七尘：“……”
满心憋屈。
楚鹿走过来拍了下他的肩膀，语气倒是十分正常：“脖子没事吧？”
“没事。”暮七尘扒开他的手，语气依旧幽怨。
楚鹿也依旧是楚鹿，找话题的能力强大逆天，“哎，今天暮偏有没有让你惊讶？”
暮七尘虽然心系暮九清，但还是于想暮九清的百忙抽了一点心思：“暮偏？谁啊？”
楚鹿笑道：“平均五分钟打一次架的两个人中稍显刻薄一点的那个——也就是吃醋的那个。——前段时间他没来，所以你应该比较陌生。”
暮七尘几乎是选择性忽略了后面那句话，比较陌生熟悉什么的……实话实说，目前这个训练营他认识的一只手数的过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