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进了修行别院,月儿鼓起勇气,开口问道:“拓跋思凝,我有一个严肃的问题。”
“什么问题?”
“我可以带守护一起来听学吗?”
“你这是先斩后奏吗?”拓跋思凝面露不悦之色。
一双大耳朵突然从门外立了出来,随即守护怯怯地探出了脑袋,好像在惶恐被人发现了。
“嘿嘿,不是啦。他放学后就一直悄悄跟着我,我起先是告诉过他回家等我的,可是你瞧,他不听嘛。”月儿表示很无奈。
事实上月儿是为了不再被打惨,这才偷偷找守护来作保护伞。
“也罢,这样我就无须派人送你回家了。”拓跋思凝已然看出了月儿的小心思,却不再追究。
一行人进了屋,守护见状便拔腿奔向了月儿。
“野利宛月,你应该为自己的身份感到庆幸,如果你的背后没有野利部落,那么再过几日就会是你的头七。同时,你也该为自己的身份感到不幸,倘若你不是野利宛月,如今受到的针对就不会发生。”
“你在说些什么啊?一句都没听懂。”月儿很头疼,总听拓跋思凝说些令人费解的话。
伊卓上前解释道:“宛月公主,今日我们就直入主题,道明请您相会此地的原委。公主想知道慕容以仁父子为何不肯放过你吗?”
拓跋思凝点头示意他继续。
“不就是小心眼儿吗?”月儿挠头疑惑道。
“公主还记得多年前野利部落保卫战吗?”伊卓接着问道。
“记不清了,我只知道爹娘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回来。”
“在入侵野利部落前,吐蕃军队的铁蹄就已经踏上了拓跋部落的版图。当年若不是野利军鼎力相助,牵制了吐蕃大部队的增援,拓跋军队恐怕早已荡然无存。原本拓跋军严阵以待,攻防自如,未曾想到一向与拓跋部落交好的慕容以仁竟设计毒害了可汗,令军心大挫,又同吐蕃军队里应外合,致拓跋军队伤亡惨重。万幸的是,野利军队偶然截获了慕容以仁出卖拓跋军的匿名情报,当机立断钳制住了吐蕃军,让吐蕃灭亡拓跋的计划落空。为此慕容以仁失去了讨好吐蕃以及坐收渔利的大好机会,如今你又招惹了他们父子,他断不会轻易放过你。”
“如果慕容以仁是出卖拓跋军的叛徒,又对野利家怀恨在心,爷爷知晓此事又为何把我送入这虎穴?”月儿不解道。
“倘若能轻易将慕容以仁的罪行公诸于世,我就不必来此,费尽心力与你联手了。”拓跋思凝沉声说道。
“那后来的野利部落保卫战又是怎么回事?”月儿追问。
伊卓接着道:“好景不长,妄图称霸草原的吐蕃开始反攻野利部落,唇亡齿寒的道理拓跋将士也均了然于心,虽已在野利部落保卫战中倾力相助,誓死抵抗,终究没能避免野利首领牺牲的憾事。我们王子对野利部落的恩情一直铭记于心,所以对宛月公主……”
“好了,伊卓你下去吧。总之我在慕容家要做的就是复仇和保护你的安危。必要时,我可能需要你的机敏配合,乃至你背后的力量。你意下如何?”拓跋思凝打断了伊卓的话,对月儿道。
“爷爷告诉我,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人不能一直活在回忆里,会不开心的。”月儿答非若问。
“你若不愿介入我复仇之事,我不勉强。但是你仍须继续学习自保,好叫我放心。”拓跋思凝看似尊重月儿的意愿,但是他的话从来都没得商量。
“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月儿迟疑道。
“何事?”
“我不要每天一放学就被逮到这里来学习,这样我很不高兴!”
拓跋思凝登时觉得刚刚的一席话像是在对牛弹琴,正要回绝月儿。
“日后学习时间就改为隔天一会如何?兄长邀我来为宛月公主讲授道家思想,我还可以带你外出游历。”拓跋思易突然解围道,也不知他是何时坐在了月儿身后,难得如此认真听历史课的月儿竟然未曾发觉他的到来。
“听起来不错。那你打架也和你哥一样厉害吗?”月儿兴奋地问道。
“在下不会武学。”拓跋思易笑着自谦。
“好了,今日就到此为止,野利宛月你请回吧。”拓跋思凝及时合上了月儿的话匣子。
待月儿和守护离开后,拓跋思易劝慰道:“兄长莫要心急,当因材施教,以号令全军的态度对待宛月公主实为不妥,她显然不会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