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忧伤的青春
青春是一道明媚的忧伤。
她在收拾衣物时，不经意的翻出了压在抽屉最底下的那本带着密码锁的日记本。她来到书桌前坐下，打开。这句话，是她曾经记在扉页上的话。高中的时候，她在这里面记录下满满的心事，全是关于他。在他离开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写过日记。
四年了，他已经离开四年了，而他们也四年未见面了。他会经常打电话回来，总是他很热络的在说话，而她会努力让自己对他冷淡。她会找各种借口挂断他的电话，因为她怕自己压制不住深埋在心底的思念。他会经常发电子邮件过来，对她说他的生活，对她说他失去了挚友叶君佑有多难过，对她说他的烦恼，对她说他有多么想她……如同他在她面前对她说话一样。她总是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只是简单的回复他几句话就发送出去。
她总是以课业繁重的借口来敷衍他，她无法心无芥蒂的面对他。尽管所有人都在为他解释，当初是因为怕她难过所以才没有告诉她他要出国的事情，但是却没有人想到她是因为自己被蒙在鼓里而难过不已。她并没有听到来自他的真实的答案，所以她一直都认为是他把自己丢弃了，是他亲手把她给排挤出他的世界。
她每年生日的时候都会收到他的礼物，每一次都是个惊喜，漂亮的衣服、精致的鞋子、限量版的首饰……她一次都没有用过，把他们全部集中在一起，小心的保管。
那一年，他连他的毕业典礼都没有参加。直到一年后她的毕业典礼结束时，他要回来了，于是她去了上海的姑姑家里，他发简讯、打电话，甚至要挟要去上海抓她回来。无论怎样的软硬兼施，她都没有回来，他很生气，她却面无表情、波澜不惊，他使出的任何手段都被她轻松地解决。她骨子里的倔强，终于显现出来了，第一次，他拿她没辙。之后，他仍是无进展，曾经她总是被他吃的死死的，现在的他们却仿佛调换的位置。
她考进了国内重点大学，选择了医学院。因为她受他的影响，她知道他要继承干爹的事业，而她很没出息的想继续和他有关联。她经常用计算机，经常在线，但她总是在上线的时候就隐身，渐渐习惯了潜水，也习惯了在深夜看着他发亮的头像发呆。他说他经常会一直开着计算机，等她上线，但是，她从不敢出现，不敢跟他视讯。她仍是以自己学业繁忙来敷衍他，以及时差的问题。
在大二那年，强烈的思念在她心里爆发了，她隐瞒了所有人，偷偷地跑去他的学校看他，可是她看到的是他和一个金发蓝眼、身材火辣的女人很亲密的一起。尽管隔着广阔的太平洋，她一样能看出这个外国女人眼中的迷恋之情。他到哪里都是发光体，她早该知道，身边不缺女人。她这才想起，他从来不曾提过有关感情的事。她冲动的结果是他给自己无形的一巴掌，她为何那么喜欢做一个傻瓜？
她通过恩师的推荐，成为红十字会与红新月会国际联合会大学生志愿工作者，每年的寒暑假，她会被调去频频战乱的地方为无辜的受伤民众提供医疗援助，她想用她的双手帮助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尽管她不能扑灭战火硝烟，但是她可以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去帮助无辜受牵连的平民。每次的旅程都会带给她巨大的震撼，每次都让她更加热爱和平，懂得感恩，珍惜生命，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同时她也一直在借此机会避开和他相遇的时间。
她没有告诉家人她去那些战乱的危险地方，而是告诉他们她去了那些穷困地区救治无任何医疗保障的平民，以免他们担心。她也拜托老师为她保密。她自己做的选择，她就要为自己负责，所以好友们也都支持她的决定。她不知道自己开始时是以什么勇气深入险地的，那些流血冲突的地方，许多人都不敢涉险，但是她的确在不断地磨砺中变得更加坚强，不再需要依靠的肩膀了。
她的生活似乎没有改变。她每天都会把落地窗上锁，忘记隔壁房间有没有人。她会经常和父母一起出去旅游，会经常去吃干妈做的饭，会听干爹聊他医院的事情，会经常联络紫榭和可昕，会交新的朋友，但是她还是没有办法接受任何追求她的男生。
她依然没有接受冯子琪，但是他们却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而他的执着，也渐渐的淡了，他们都明白，有些人是注定要做好朋友的。她很感激他，因为在最初的一年里，有他的帮助才让她真正的心平气和。从来不爱管闲事的他竟然考进了警校，继续他家世代都是警务官员的传统，做人民的公仆，为人民服务。
可昕离开了她不喜欢的家，一个人去了欧洲留学。而紫榭的儿子君君，也是她的干儿子也已经快三岁了，等她这次回来要带他去香港迪斯尼玩，这是她曾经承诺他的。
四年的时间，在紫榭的身上变化是最大的。叶君佑和紫榭出了意外，叶君佑意外丧身，而紫榭活了下来，而且有了身孕，她坚持生下了君君，放弃了学业，却靠自己的努力，撑起她的家。她心疼紫榭，却又万分的钦佩她。
“你在看什么？”
幻觉？！她猛然合上日记本，偷偷的吸了口气，告诉自己是幻觉，他明天才会到，现在的他应该还在飞机上，而她是今晚的飞机，正好和他错开。
“几年不见，都听不出我的声音了？”他声音里带着调侃，两手撑在她两侧的书桌上，正好从她背后把她包围在他的环抱里。
他再次拥有，才真正感受到自己比想象中还要疯狂的恋着她的气息。
耳边明显的感觉到他呼出的气体，让她感到酥麻。
“你提前回来了？”她十分僵硬。
“对啊，我提前了一班飞机。”其实他故意对家里人说他，而且干了很多次，但是没有一次能逮住她，她总是在他要回来的一星期前就已经不见踪影。而这一次，总算让他抓到她了。
“这不会是你的日记本吧？我要看。”
他更加贴近她的耳朵，她能够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
“不可以！”她慌慌张张的把日记本上锁，塞进抽屉。
“好久不见了，你难道都没有什么表示吗？”他丝毫不在乎她的僵硬，汲取她发上的香气。她还是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自然卷，他爱了好多年。
“有！”
她借此机会推开他，站起来，转过身，却立即被他拉入怀中，他们中间隔着椅子，他仍是紧紧锁住她，然后他柔软的唇夺取了她的呼吸，她尝到他嘴巴里淡淡的烟草味。
这不是她的表示！她只是想礼貌性的拥抱他一下，表示欢迎他回家。很明显，他的表示抢在她之前。
她不在是曾经年少无知的小女孩了，是他让她成长，经历了她从未经历的。所以她不会因为他的吻而晕头转向，这是她长久以来的认知。
但是，实践证明，她一点都没有长进。
他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的唇，鼻尖相贴，与她的气息交缠。
“小百合，我好想你。”
这句话，她在电话里听过无数次，她在他写来的电子邮件里看过无数次，她以为自己已经有免疫力了。
当他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当他的温度传入她身体里，当他那张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面孔，在她面前一公分都不到的地方，她的心尽然再度为他雀跃。
他毫不掩饰的炙热眼神，灼热的气息，温柔的呢喃，时间只是让他的外表变得更加成熟迷人。他好像又长高了一些，肩膀更宽了，她的手掌贴在他的胸部，能够明显的感受到他硬实的肌肉以及令人安定的心跳。
他依旧是自信满满的样子，有些张狂，有些自负。
“络韩哥，在国外呆久了尽然也让你养成了这种问候方式。”她缓和气息，无懈可击的维持着以往的闲淡温和，不着痕迹的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
他的神色未变，身体随着她的后移前倾，她已经抵在桌子上，完全没有逃避的余地了。
“但我看得出你很喜欢。”他又在她嘴角偷了个香，让她微微红了脸颊。
“人都会有判断失误的时候，”她试着摆脱自己短暂沉溺的事实，“总之，欢迎你回来，但很抱歉，我等会就要走了，你能让我先收拾一下东西吗？”
“这次你又要去哪里？”他丝毫不给他们之间留有一丝空隙。
“尼泊尔。”实际上她是去阿富汗，那里最近才发生了一次自杀式爆炸袭击，造成不少无辜平民受伤，目前那里的医疗人员还比较少，而且反政府武装可能还会发动新一轮的武装斗争，所以她和另外几个同学被调去支援。
“你就忍心再次抛下我？”每次回来都不见她的身影，无法控制的失落感一直围绕着他。
他在美国一直很忙，因为他想要以最短的时间拿到医学和企管的学位，他无法继续忍受她不在他身边的事实。或许真是像老妈说的那样，曾经是距离太近让他感觉不到自己真实的感情。他到美国不到一个月就后悔了，他迫切的想念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对她表达自己的感情，于是他备受老妈和好友们的嘲笑。而一直想撮合他们的老妈，却突然对他不管不问，不提供任何的帮助就算了，还经常用小百合又增添了多少个追求者来刺激他。
他承认自己认定她以后就突然变得很蠢，这四年来，他让他们之间没有一点实质性的进展。他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像煦凡所说的对一直暗恋着自己。她的冷淡，也是他无法把内心的感情在她面前摊牌的最大原因。
“你若是这么觉得的话，我也很抱歉。”她摒弃了曾经的稚嫩与羞涩，多了些成熟气质与坦然自若。
她不知道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这只会激起她的怒火，在他眼里，她是抛弃他的人吗？未免也太本末倒置了。
“没想到你这么会说官方语言。”他知道，她还没有完全放松自己。
“我也没想到你会变得这么轻浮。”她意有所指，他的身体、言语，都太过了。
“你看不出我在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吗？”他笑得很暧昧。
“可这并不是哥哥对妹妹该有的距离。”她推开他，他又立即迎上，但是她坚持用胳膊隔在他们之间，让他无法再靠近，他只好收回原本放在桌上，能够把她围住的手臂。
他看着她，用前所未有的眼神，认真专注。许久之后，她感觉自己鼓噪的心跳声快被他发现时，他终于开口。
“我没有把你当妹妹。”
她突然间发现自己迷惑了，但是脱口而出的是，“但我把你当成哥哥。”
这些年，她学会了口是心非。
“所以，我不是你众多的女友之一。”她放下双手，离开书桌，逃离眼前的这个人。
“为什么你总是认为我有很多女朋友？”他皱眉，曾经是，现在依然。
他只有女性朋友，而非女朋友。有名媛淑女，也有不少可以跟他共同探讨学术问题的女性朋友，偶尔会上床，但也只是无关感情的各取所需。
也许是因为他一直有对恩爱的父母，让他一直以来都不轻易交女朋友，而是一直在寻觅一个值得他一辈子珍惜、深爱的女孩。人总是喜欢看远处的，而忽略身边的。他在自己离开之后才真正发现，他寻觅的那个女孩一直在他身边。
“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不是！我没有交过任何女朋友。”
她像是听到天方夜谭般笑了笑，“你不必对我解释什么，这和我没有太大关系。”
他会霸道、蛮不讲理，但是这一刻，他想要解释什么的时候，却无计可施了。
她继续收拾自己需要带的衣物，时间还早，她可以慢慢来。
“我会等你回来。”看着她收拾行李，他知道自己无法把她留下来，也知道等待是件多么令人难熬的事情。
她正在整理衣服的手颤了一下，他声音里的落寞让她心疼，“不用了，我可能一到两个月才能回来，你等我也是浪费时间。”
“那我就不去美国了。”他完全是在赌气。
“不行，你在那里努力了那么久，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她知道他的用功，知道他的努力，更了解他获得的成就，她不要他轻易就放弃。
“你很关心我。”他试着挖出她心底的想法。
“是，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极力撇清自己没有任何其它的想法。
她不应该相信他的话，她知道他在美国多姿多彩的生活，她甚至看过他穿着赛车服被刊登在汽车杂志封面，轰动一时。那是他作为业余赛车手，夺得了桂冠，在她从不关注的赛车比赛上。她曾在电子邮件里恭喜他，但是她还是不赞成他参加这种危险的比赛。之后就再也没见他说过赛车的事情了。
“那为什么我们变得这么疏远？”他们一起长大，现在却变得相敬如宾，让他完全不明白。
“几年未见，在所难免。”她说得理所当然。
“那我们应该好好叙旧，”他下了结论，“所以你晚几天再走吧！”
他还是会想方设法让她别走，尽管他知道家里的人都尝试过了。
“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不行。”
“我说行就行！”
“你是在无理取闹吗？”她笑，“你可以选择你的生活，我也可以选择我的，而这是我的工作，所以我必须要走。”
正如四年前他选择丢弃她，这也是她的选择。她不会再做一个傻瓜，只会无谓的伤心。
“你要走可以，但你必须要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冷淡？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唐逸说她心里一定是有心结，所以才会这样的。后来他也找过冯子琪，那小子当了警察嘴巴还真紧，什么都不愿意说，反而让他自己去想答案，他要是能想出来，还跑去问他那个情敌干嘛？！
总之，他必须当面问她，因为他打再多电话，写再多的电子邮件，她都会当没听清或是视而不见。
“络韩哥，我已经二十二岁了，不是个小女生了。”
“我不是问你年龄，你也不用跟我说你长大了或是怎样没有说服力的烂借口，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我满意的理由，我是绝对不会放你走的！”那个盛气凌人的钟络韩出现了。
“满意？你可以先告诉我什么样的理由才让你满意！”她生气了。
她一直在控制着自己满腹的怨气，他既然走了为什么又回来，还对她说一些让她心神动摇的话？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心里真实的感受。”他坚持。
“在你一声不响的走了的时候，你就没有这个资格了。”她轻声说，仿佛这不是她说出来的，而是她心里发出的声音，比她嘴巴说出来的更让人信服。
太阳缓缓地西下，阳光仍很明亮，透过落地窗，落在他的脚边，触手可及。她在站在衣橱前，不远的地方，恍惚间，他感到那么难以触及。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离开，会成为她转变的原因，他一直都以为他的离开对她是件好事。
“你——还记得在更衣室发生的事情吗？在对你那样之后，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你，而且我也不知道用什么立场阻止你和冯子琪来往。”他有些不自在，不敢对上她注视的目光，“我觉得自己像个变态哥哥，想要完全占有你，不想让任何人拥有你，那时刚好干爹可以送我去美国，所以我就逃了。在那种情况下，因为怕你困扰所以才没有告诉你我出国的事，更不敢让你来送我。”
“然后呢？”她还在期待他接下来的话。
“之后我就后悔了，你不在我身边我才发现我……我爱你……”他呢喃，看着她湿润却十分明亮的眼睛又说了一次，“小百合，我爱你。”
她等多久了？
她突然发现，她一直在期待，只是她把它埋在心底，埋在她以为自己都会遗忘的地方，逐渐升华为本能。他的告白，仿佛让所有的悲伤蒸发了，犹如阳光照亮她心里的阴影。
可这些年，是他的几句话就全抹煞了的吗？
“你不觉得太晚了吗？”她的泪水不受控制的宣泄着。
“不晚，虽然我浪费了这么多年，但至少我没有继续浪费下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给我一次机会好吗？”他的语气几近哀求。
“我可以不接受吗？”
“不可以！”他三步并作两步，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你必须接受，因为我不会让任何人得到你。”
“而你却可以让很多女人拥有你？”她低着头，没有任何动作，双臂被他困住，任他把自己的锁在怀中。
“除了你，我没有喜欢过任何女人。”他轻柔的擦拭她的泪水，炯炯有神的眼睛透漏着排山倒海般的感情。
“我相信我所看到的。”她记得在洛嘉中学时，多少个女生和他在一起过，甚至每一个她都有记录过明确的时间，她更加记得在美国看到的那个漂亮的女人。
“我并不是喜欢那些女生，只是……只是身体接触而已。”自从发现对他的感情，他就对其他的女人再也提不起兴致了。
她总算明白她的女同学为什么总是喜欢说男人的上身和下身是可以分开的。
“可她们很喜欢你，这对她们公平吗？”她忍不住想为那些女生打抱不平。
“她们喜欢我但并不能要求我必须喜欢她们，就像你不能阻止我爱你一样。”他突然发现放得开了，“我爱你”说起来并没有让他觉得过于窘迫了。
“那你也不能阻止我现在就必须离开。”她抬起头，看着他饱满有型的唇。她有一百六十四公分，平视也只能看到他的唇。
“我说了，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他亲吻她洁白的额头。
“你不用美国吗？”她不要为他为自己做出任何牺牲。
“没关系，我在这里一样可以做研究。”他和老师们都是亦师亦友的关系，而且他目前做的论文，完全超出他们的教学范围，他们不会要求他来听课，只需在考试的时候来一下即可，大部分时候他会与他们私下见面交流。而他创办的药物科研中心也已经渐渐步入正轨，已经开发了一项专利，赚取了一笔庞大的经费。
一阵轻柔的音乐声响起，外加在桌子上震动发出的奇怪声响。
“我的手机响了。”见他还不放手，她说。
“你还没有说你会接受我。”所以他不放。其实他知道她已经卸下心房了，但是他就是对她仍要离开不满意。他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心掏出来，赤裸裸的呈现在她面前，她却仍要走。
“先让我接电话。”她声音里参杂着笑意，笑他的孩子气。
“不放。”他坚持，“谁的电话，你非接不可？”他突然有些不放心，会不会是老妈说的她的追求者之一？
“我看了才知道啊！”
“我帮你看！”他抱着她移动了几步，长手一伸，拿起梳妆台上的手机，来电显示上闪着许宗源的名字。
男的？！果真被他碰到了。
“许宗源是谁？”
“我同学。”从他手上夺过手机，她按下通话键，“喂？”
“小百合，你到哪里了？我已经在机场了。”许宗源说。
“我还在收拾东西，马上就去。”
“那你路上小心哦！我带了你喜欢吃的水果色拉，我亲手做的哦！”他有好几次看见白晓合在上飞机之前吃，所以他以为她会很喜欢。
“那先谢谢你了，”她无法想象他一个大男生竟然会做水果色拉，“拜拜。”
“拜拜。”
“我看他一点也不像你同学！”竟然知道她喜欢吃水果色拉！他都没印象！还亲手做给她吃！难道不怕出人命吗？“你不准吃他做的事物！”
“他只是一个很热心的同学而已。”他很乐于助人，也帮过她不少次。
“那他为什么要做水果色拉给你吃？”
“大概是因为他经常看见我吃干妈给我做的水果色拉，自己也想试着做吧！”她猜。
“他根本就是图谋不轨！”他突然产生前所未有的危机意识
“你又不了解他就别乱说，我要走了。”她必须要走了。
“不行！我不放心！”他环紧她的腰，不放手。
“你说你会等我回来。”她踮起脚尖，有些羞涩的主动吻他的唇。她忘记自己想这么做已经多久了。
见她主动，他内心开始澎湃激荡，更加深入的吻着她，难舍难分。
“我送你去。”他几乎想把她按在床上，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不用了，我爸会送我，你刚回来，好好休息。”她抚摸着他的脸，眼睛下方的阴影不难看出他的长途飞行造成的疲倦。她已经有不想离开的念头了，如果他坚持要送她，她或许就真的走不了了。
“好，你要早点回来。”他难得温顺，好不容易确定了感情，却又要面临分离，但他却不得不放她离开。
他知道，这是属于他的善良的小百合想做的事情，他不可以阻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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