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带我去你的宿舍看看吧?我想看看你住的地方。”易言接过安兮默手中的零食,建议道。
安兮默一头黑线,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易言,“易言,你想……看女生宿舍?你……怎么说呢?”
“我只是想去你住的地方外圈转转,不行啊?你说你们学习的地方不是离宿舍挺近的么?不是,我只是想看一下住宿条件,又不会进去,你认为我是那种变态?”易言连忙解释着。
“我也只是开开玩笑罢了,易言当然不是那种人,我用我的颜值做保票。”安兮默笑着做了个可爱的动作,以示自己的颜值还是在线的。
安兮默以为他又要酸自己,以他的作风,又该说自己审美有问题了,但这次易言一反平常,他很庄重地说:“有默默的颜值保证,说明我人品不错的。”
“哎?你以前经常说我丑的,还说我不仅三观有问题,还五官有毛病,今天咋承认我的漂亮了?怎么?有事?”安兮默看着易言的脸,想找到原因。
易言帮忙捋了捋安兮默散落耳边的碎发,柔声说道:“在我心里,一直都承认默默是最漂亮的,我怕承认了你会飘,飘了我就追不上了。”
“之前你说谁眼瞎才看上我……。”
“我眼瞎。”易言就这样果敢地说出了这句话,安兮默吃惊地看着他,“我也是被默默给亮瞎的。”
“易言……,你是不是刚才受那个顾北野的刺激了……,我和他真的没有什么,我不会和他见面了。你……,你还是变成以前的样子吧,这个样子怪吓人的。”安兮默觉得从他遇见顾北野开始,他就变成另一番人物了。
“默默,不可以提那个人。我以后要对你好点,不能那么毒蛇了,上了大学后,默默身边就有很多像我这样的帅哥了,到时候我的竞争就多了,所以,我要默默记得我的好。”易言仍然温声说道,“虽然有时候我有些不可理喻,但是,我对你是好的。”
安兮默还真佩服这小子的变化,还顺道把自己给夸了。
——
“喏喏,这是我们宿舍外面的景观了,还不错吧?”安兮默带着易言到了宿舍外观。
易言环顾了周围,环境真不错,他们不是来学习是来养生的吧?“默默,上大学了,宿舍条件有这么好就不错了。”
“我也希望啊,但是我们学校不在郊外,没有这么好的环境。这里很像我老家的感觉。”安兮默问了问周围的空气,感觉人清气爽。
“说说你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我带你去,你明天又得接着学习了,平时出来的机会很少吧?”易言看了看时间,下午4点,还早。
安兮默像是想起什么,突然说道:“你带我去酒吧喝酒吧!”
“默默,你这脑回路这么新奇的吗?就不能想着去一个好一些的可以静下来聊天的地方啊?上次你去鬼屋我管不着,今天我来看你,你要我带你去喝酒?没搞错吧?”易言可不想带默默去那里喝酒。
“不是,我觉得那个地方……,嗯就是,没去过,想你陪我去,有安全感些。”安兮默很想去,但是一直觉得那种地方一个女孩子去有些危险。现在自己大学了,哪能那么拘束没去过酒吧。
有安全感?易言听见默默说自己在身旁很有安全感,心里很开心。他爽快地答应了,不过,他叮嘱安兮默不能离开自己半步。
“嗯!”安兮默很高兴地答应了。
——
于是他们乘车来到了一个的叫做“明媚湘”的酒吧,规模不大,坐落在街角拐弯处。
灯红酒绿,姹紫嫣红,有人狂欢尽兴,有人借酒浇愁。
像自己这样的乖乖女,本应该离这种喧嚣烟花场地远些,以前是这样想的,但是,高考结束后,她竟有些羡慕在这里花钱消遣的生活,想成为自己不屑的那种蹉跎度日的人。
这是怎么了?安兮默觉得越来越看不清自己内心的想法了。想成为一名卓越的画家,有属于自己的知名画展和工作室;不想再这样努力下去了,觉得自己可以适当过一过这样的生活,不要那么拘束。
“默默,坐这儿,我去点酒。”易言安排安兮默坐在一张桌子旁,独自去吧台点酒了。
就不用问我要喝什么酒么?安兮默还是老实地坐在位置上等他。
“易言,你经常到这种地方来么?”安兮默问道。
“也不算经常来吧,我要经常来,我爸妈,我姐,早就打断我的腿了。要知道,我姐这个人可精明了,还对我的事特别上心。”易言为她满上啤酒。
安兮默边喝酒边喝易言聊着自己的家乡和家庭,似乎在这样的环境下,安兮默可以很开心地向易言谈及自己从小的家境,不用那么感伤。
安兮默学习绘画很努力,当别人还在偷懒开小差时,自己很专心;当别人花时间尽情狂欢时,自己却得想着办法把自己的绘画技巧提高。以前是为了让爸妈欣慰,以为他们会因为女儿的优秀少些隔阂和争吵,努力,向着他们所希望的方向努力,当他们很自豪地向别人介绍自己是他们女儿时,他们会很开心……,但是自己错了,他们最终还是分开了;再后来,为了让母亲安心,还是努力学画画,为了让爸爸明白,离开了他,自己可以过的更出色,让妈妈知道生的女儿很能干。外人眼里,安兮默是一个油画高手,屡屡拿奖,是一个有天赋的幸运儿,但是,没有人真正知道自己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为了可笑的挽留住谁?
当初爱画画才选择成为美术生,后来,没有了那份纯粹的追求,夹杂了太多自己不想承受的世俗。
“易言,你坚持过什么至今没有放弃吗?就算自己很抗拒。”安兮默问易言。
“有啊,我对你就是啊,默默,从高中到现在,你拒绝我的次数可不少,无论是生活中,还是……现在感情上。你不说话,你心里容不下我,可是我还是义无反顾地陪在你的身边。”易言饮了满杯的啤酒,满脸感伤地说,“你觉得我这样会坚持不到多久吧?因为是你,我输得起,我说过,默默。”
“我跟你说过一直有个男生住在我心里,我现在有机会去接触他了,我不想放弃。”安兮默看着易言,说话很轻。
易言笑笑,摸摸安兮默的右脸,小心摩挲着,“默默,你尽管去追求就是了,我这里你不用有什么负罪感,要知道,看见你开心我也会开心的。我说过,我不需要你的感动,我要靠自己争取你的心。”
“易言……,我,我感觉我越来越不喜欢以前的自己了,我感觉自己到了瓶颈期,我是不是很自私,很冷漠啊?……我没有勇气接着去追求自己的梦想了,高考结束了,我才发现自己不喜欢自己选的路……很累的。”安兮默说着眼睛像进了沙子,有些朦胧。
易言坐在她的身边,搂着安兮默,用纸巾擦着安兮默泪眼模糊的眼睛,“没有啊?默默很好的,你画画那么能干,你坚持了这么多年,不能这么懈怠了!你这么一个爱笑的女孩子一定很幸运的,我和你一起走这条路啊,你画画,我学医,我们都过的开心,好不好?”
易言一直都知道安兮默心里总有很多的心事不愿说,她总是笑着,打闹着,但是自己还是能从她的眼睛里读到孤独和落寞。所以,自己才会变成一个开心果啊,在她心情郁闷时逗逗她,她和自己吵闹着就会开心些,没有时间去想那些零碎的事情。
“你说,我会变成那种人吗?”安兮默用手指着一角边喝酒边抽烟的女子,带着浓艳的妆,肆无忌惮地喝着酒。
“当然不可能,默默一直都是那种像阳光一样的人,纯洁自然,有梦想有追求,不会成为那种女生的。易言相信。”易言拍拍怀中安兮默的背,很肯定地说。
安兮默静静地看着那个女子几分钟,突然也轻笑着,“嗯,我安兮默再怎么也不会这样的,我很开心,我不会过这种沉沦的日子的。”
“易言,给我讲讲你的家庭吧,我很感兴趣呢!”安兮默似乎从感伤中走出,询问道。
“可以啊,只要默默愿意听,我愿意将我的未来也讲给默默听。”
……
人的一辈子会有多少事情值得坚持和追求呢?对人对事都是。一开始是怀着兴致去的,后来带着感伤与无奈,可能后来两手空空,徒留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