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灵终于还是抵不住诱惑,拖着虚弱的身体,双目透出闪闪光彩,语调略带急切的说道:“快拿来与我看看。”此时月灵经过调息,气海已基本平复,静脉虽有受损,但所幸并不严重,只要略加调养几日便能恢复如初,只是这几番来回耗费精力过巨,脸色平添一种苍白之感。月灵听的几人谈论,强打起精神,勉强站起身来,一把将木牌从刘奇的手中抓过,放到鼻子上轻轻一闻,随后轻皱起眉头,显得有些厌恶。
女人总是对香味特别敏感,特别是其他女人身上的香味,妖娆妩媚的香味。
“确实是西域檀香,”月灵闻过之后就好像一下子没了兴趣,刚才的那股劲头也跟着荡然无存,懒散的说道:“只不过这其中还隐隐有另一种香味,是江浙海棠花粉,应是江浙一带流行的脂粉气味,想来是木牌原主人身上的带的。”月灵说着将木牌放到白虎面前,白虎配合的抻着着脖子使劲的闻了闻,还不时的翻着白眼伸出舌头在上边舔上一口,一脸色相。月灵让白虎闻过之后,便顺手将木牌还给了刘奇。
“果然是还有另一种香味,”刘奇将木牌拿在手里反复的闻了闻,说道:“你觉得这块檀香牌子的主人应该是名女子?”
月灵眯着眼稍稍点了点头,好像甚是乏累,轻声说道:“极有可能。”
“这么说这木牌上的字应该与这个女子有关?”陈林不假思索的插话进来,继续道:“却不知道这‘红梅’指的是什么。”
陈秀听罢笑着打趣道:“什么女子会将字刻在檀香木牌子上,难不成是为了避邪?”
“我们回去再说吧。”月灵话说了一半就不愿意再说,头上涔涔的渗出来了一层细汗。
刘奇看月灵心神涣散,身体状况时好时坏,心中不忍,转而向陈林、陈秀说道:“月灵身上的伤反复无常,再加上山间风寒,不敢在这里久留,还烦劳二位先行将月灵带回歇息,我还想在此处找找,或许还能发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刘奇说完定眼看着月灵,伸手握住月灵的手臂,满目怜爱。
月灵身子有些摇晃,嘴唇泛白,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最终默默的点了点头示以赞成。
陈林道:“你我何分彼此,奇兄此言见外了,见外了。”
刘奇拱手谢道:“那就多谢两位。”
陈秀搀扶住月灵,言语间温柔细润:“奇少侠何提‘谢’字,既然月灵妹妹身上有伤,我们便先行带着月灵妹妹回客栈休息,只是没有我们二兄妹照应,奇少侠也要提防齐天去而复返才是。”
刘奇听陈秀言语关怀,不免有些动容,也柔声说道:“多谢陈秀姑娘关心,刘奇一定小心,也请陈姑娘早些下去,别在这山涧感染了风寒。”陈秀听后双腮一片绯红,低着头冲着刘奇暗暗一笑,双目含情的挽着月灵与陈林一起下了山去。
“朝三暮四、沾花惹草,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月灵虽然神志恍惚,但眼耳聪慧,心中明白的跟明镜似的,鼻孔一张一合,也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
刘奇待三人走远,便趁着四周无人的机会脱去了身上衣物,拿起枯叶,一个纵身跳进了天坑下的深潭。深潭水温极低,让刘奇顿感冰寒,一股股寒流如针扎一般刺入肌肤,让他极难忍受。潭内极深,刘奇在里边游了好长时间才勉强摸到潭底,洞壁上攀附的水草借着微光反射出幽幽绿光,为潭底平添了一种梦幻般的色彩。整个深潭呈倒锥形状,所以潭底也就几丈长宽,中间杵着一块圆形的石墩子,石墩子的上边像是被人打磨过,光滑平整,什么水草植物都看不见,想来应是齐天平时在水下练功打坐用的。刘奇用劲搬了搬没有搬动,便也没再管它,随后又在附近打了几个转,除了几颗被利刀切开的打穴弹外一无所获。
既没有珠宝,也没有美人。如果你不是喜欢在寒潭里锻炼身体,这地方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就在刘奇心灰意冷之际,忽然看见潭壁处隐隐画着些图画,仔细看来竟是一些水中闭气之法。刘奇贴近细细琢磨后,顿时大吃一惊,原来石壁上刻着的竟是江湖中早已失传多年的的《龟息诀》。这《龟息诀》虽然并非武功绝学,但却实用至极,不仅能调节习练之人的身体节律,更能让人在水中进退自如。
《龟息诀》虽在江湖中出现过几次,可这最初的创功人却仍是个谜,相传此诀乃是轩辕帝时期的武圣所传,后被大禹无意间习得并得以改进,可惜大禹死后便被尽数损毁,后世侥幸流传了几片残页却也难辨真伪,但这段传说却还是流传了下来,更有人传言此诀能让人起死回生,不过这都是些武林旧事,早已无人问津。
刘奇按照图画所示,催动真气穿梭于体内穴位,在水下略作了几次尝试,发现只要按照此图画上的经脉游走真气,竟真的能调整自己的心跳与脉搏,登时心中窃喜非常,一时间如获至宝。心中念道:“难怪齐天能在这样的寒潭之下练习刀法,原来是得到了这本秘诀的助益。只可惜这秘诀只能在这寒潭中才能习练,却也不能带走,不过既然我知道了齐天喜在水中练功,也正好可以利用这点去寻他。”刘奇想着,便将这壁面上边的图样口诀勉强记了下来,一边记一边运转龟息诀闭气,几番下来,竟在水下折腾了三柱香那么久。
三炷香,十五分钟,这已经超过了很多男人。
其实这《龟息诀》流传至今早已成了残页,这光滑的壁上也仅仅刻着《龟息诀》的十之二三而已,加上刻在此处的《龟息诀》图文并茂倒也并不是特别难记,又正巧又篆刻在水中,刘奇边学边用,不出半个时辰便将四壁上的图画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