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大堂,到了后院的宗祠之中。
“主脉的灵位我都转移到了这边。”荆保钟看着宗祠之中摆满的灵位,足达几百个,而最顶端的则是荆家祖先灵位。
荆孤肃穆的看着这些灵位,和荆保钟跪拜之后看向下面三层的灵位,荆孤心头充满哀伤,这些都是死于灭族之中,当然,这些只是一部人,还有大部分人的灵位没有立于此处。
转头看了荆保钟一眼,深吸一口气想要说一声感谢,但怎么也说不出口,感谢,对于最亲近的人有时候接近于一种侮辱。
回头向上看去,第一层摆放的还是熟悉的一个灵位,只是这灵位非常特殊,上面竟然是空白的,荆孤看着已经见怪不怪,那块灵位他看了十几年了,每次问及父亲,都得到的是同一个答案,那是荆家真正的祖先。
没有纠结那块无字灵位,以前都得不到答案,现在更无人来给他解答。
“嗯?”
向下望去,想要寻找到父亲的灵位,却没有找到,荆孤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看漏了,可看了整整三遍都没有看到。
“钟叔,怎么没有我父亲的灵位?”荆孤转头询问荆保钟。
“嗯?”荆保钟一愣,随即意识到还没有和荆孤说这事,神色变得复杂起来,他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好消息。
“怎么了钟叔?”见他这般,荆孤眉头一皱,在他认知之中在那么多的强者包围之中,以他父亲的实力根本不可能逃脱的了,难不成还有意外?
“荆孤,希望你能够做好心理准备。”荆保钟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荆孤坚定的目光,才道,
“三年前的灭族之灾你父亲并没有死,而是被人带走了。”
“什么?”
简短的话瞬间给荆孤带来无穷的冲击,荆孤眼睛圆瞪,脑袋都是一蒙,父亲已死在他心中已成既定事实,接受了三年,现在突然告诉,父亲可能没死?
“嘶。”
荆孤缓了一会,现在他的心态不是三年前的那个时候了,父亲可能没死,这是好消息,他还有再见父亲的希望!
“钟叔,那些人是谁你可查探出了一些什么?”稳定心境,立即问向荆保钟。
荆保钟摇了摇头,看着荆孤心头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这事他本不该说,人最可怕的是突然对某件事有了希望,这种希望是最容易变成绝望的,而且这三年来,他一直都是查无所获,已经渐渐死心。
可他的看透,其实心底何尝不是和荆孤一样,还是抱有希望,不然荆孤父亲的灵位也不会久久不立了。
荆孤再度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感到失望,在他的意料之中,如果查到了什么消息肯定早就告诉他了,而且以荆保钟和支脉现在的情况,连接触那些人的实力都没有。
“父亲,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转头看着宗祠之外,荆孤目光坚定,无论父亲是生是死,他都要找到,而且那些人抓走父亲必然是另有所图,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是不会杀人灭口的,三年时间虽然对普通人很长,但对于强者,就不过是弹指之间的事情。
“荆孤,我已经为你安排房间了,等会就让凤云带你去吧。”荆保钟拍了拍荆孤的肩膀,道。逝者已矣,生者奋发。
荆孤默默的点头,和荆保钟一起走出去,而荆凤云在大堂之外等候良久。
“荆孤少爷,请跟我走吧。”荆凤云对荆孤甜甜一笑,道。
荆孤微微颔首,对荆保钟抱了抱拳之后转身离开,心中迷惑越来越多,但没有再麻烦荆保钟,一来在这关键时刻,荆保钟忙碌无比,而且很多问题他都无法给出答案。
“会是因为那件宝物吗?”
能和伏羲血脉扯上直接关系的,必然是惊天动地的宝物,挟持他父亲的那群人或许就是为那件宝物而来,但这样的话又无法解释南虹帮这事,南虹帮都能知道的事他们会不知道?
如果南虹帮后面的人就是他们?荆孤摇了摇头,这更加不可能,支脉在那等存在眼中跟蝼蚁无异,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
“嗬嗬哈嘿!”
沉思之间,整齐的高喝在耳边不断响起,回神一看,只见他们到了演武场,只见一群稚嫩少年在阳光之下辛勤的挥舞着汗水,荆孤脚步一顿,看着这欣欣向荣的一幕,心中一片复杂。
虽然这看起来非常好,但这恰恰是最坏的一幕,在演武场的孩子平均年龄恐怕还不到十一岁,凝血境只有一两个,青黄不接,哪怕熬过了南虹帮这次危机,支脉以后的命运也十分堪忧。
而那些稍大一点的,恐怕他们都已经去执行任务,应对家族危机了。
演武场渐渐的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渐渐汇聚在荆孤身上,那些孩童看着荆孤都是好奇,或者睥傲。
“他就是那个废物少爷荆孤?看起来不像啊。”
“哼,你要有奇遇你能变得比他还厉害,我看八成他打败那土匪头子就是捡了一个现成的。”
“什么八成,根本就是,如果不是旭哥消耗了那土匪头子九成实力,就凭他血轮境一重怎么可能做到。”
人群之中一阵议论,众孩童的目光都直接变成了不屑与鄙夷,这种人,简直就是家族败类!
看到那些孩童的睥傲与不屑,荆孤心头冷然一笑,他捡了便宜?荆文旭他们动作还真是快,这么快就将他贬的一文不值了,没有在意,转身离开,是不是捡便宜他们日后会看到,争辩根本没有意义。
“这都是谁说出来的!”他不在意,荆凤云却气不过了,这话太气人了,荆孤辛辛苦苦救了人,在他们眼里就是捡便宜?一些无知小儿,她今天非要教训教训不可!
但她刚刚迈出脚步就让荆孤给拦住了,只能忿忿的跺了跺脚,和荆孤继续离开。
“看什么,继续训练!”
一声暴喝响起,众孩童吓得一抖,忌惮的看了前方一个青年,继续扎起马步挥拳。
“你就是荆孤吧。”
荆孤摇头正要离开时,青年忽然转身叫住他。
“是我。”荆孤脚步一顿,转身看着昂着头的青年,淡然回道。
“我是家族的教官,也是最年轻的一个教官,我叫荆锋,你可以叫我荆教官。”
荆孤打量荆锋一下,转身直接离开,最年轻的教官,年纪已经超过了二十七了,还只有血轮境五重的修为,血轮境五重的教官,出去吹嘘绝对是要被打死的节奏,还有这名字,怎么这么怪。
看着荆孤径直转身离开,荆锋脸上的睥傲瞬时僵硬,随即脸色迅速阴沉下来,戾气闪过,竟然无视他?
“站住!”
荆孤脚步不止,他实在没时间跟这种脑残计较,他还有大把事情要去做。
可这样让荆锋气得都快要炸了,双眼都喷出熊熊怒火,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