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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三十六 潼关沦陷

在朝堂之上大家纷纷议论,东征讨伐安祿山的问题上,大唐一时没有得力主帅人选。唯一可考虑的就是西北军镇方面只剩下的河西,陇右节度使哥舒翰可以考虑。也只有他军事才能卓著,威名还在,又素与安祿山不合。但他以年迈不堪重负,瘫痪卧床近一年了。在一时找不到别的人选下,唐明皇不得不皱眉叹气地把他给召上大殿来。

一些大臣看着哥舒翰被亲兵用单架抬上大殿,行动不便,还要叫亲兵搀扶他下单架,准备行礼时,被唐玄宗罢手说:“哥爱卿重病在身,礼就免了,也不要下单架了。如此免为其难地把病榻上的你召见到大殿之上,真是惭愧呀!”此话一出,众大臣见此场景,一个个语无伦次含泪哭泣。

哥舒翰罢正了一下心态说:“臣需年迈老朽,蒙皇上不弃,自当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斗转乾坤,为皇上分忧解难。”

唐明皇听了,有如柳暗花明又一村地说:“好个哥爱卿,朕有你这样的爱将,江山社稷无忧了。”

唐明皇接着就口传圣谕道:“封哥舒翰为兵马副元帅,统兵二十万,代朕亲征”

哥舒翰统兵二十万,其实自己亲属部下河西陇右军镇中训练有素,作战力强的并不多,临时招募扩编的还是占多数。加上他以是个瘫痪残废之人,当年叱咤沙场的雄风以不负在。所以无法临阵指挥,只得把军务全部托付给御史中承担任行军司马的田良丘具体负责。这个田良丘又是个文官,不懂军事,便又让部将王思礼主领骑兵,李承官主领步兵。俩个部将因地位相同,争强好胜,指挥上争论不休,致使潼关大军没有一个主心骨,步调不一。何况唐军前期的惨败和主将黑白未分就被杀,监军宦官的阴影还在,这些都导致了唐军的斗志沮丧。唯一可依仗的是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潼关天险。如果指挥得当,还是可以阻挡得住安祿山的进一步来犯。

再说,长期以来,杨国忠专权跋扈,骄横奢侈的所做所为,早以引起朝野不满。安祿山叛乱又是打着讨伐杨国忠的旗号,所以大家在痛恨杨国忠的同时,也疑惑朝政。

当时就有一部将劝哥舒翰说:“副帅在外驰骋疆场,要留意朝中杨国忠等奸臣呀!高仙芝,封常清前车之鉴,不得不防。副帅不如趁这次手握重兵的大好机会,留一部分兵驻守潼关,率精锐之骑回京,杀了杨国忠以清军侧。”

哥舒翰以大局为重地说:“现在大敌当前,朝中再出变故,后果不堪设想,到时我哥舒翰何以见人。”

再说杨国忠这边也有亲信向他进言道:“如今朝中重兵都掌握在哥舒翰手中,如果哥舒翰有个三心二意,矛头必会直指丞相和你杨家呀!丞相要早做防备才万无一失。”

杨国忠听了很是害怕,立即去朝见唐玄宗道:“潼关大军很强盛,但没后续,京城还是很空虚,万一前方失利,叛军长驱直入,京城就危险了,要未雨筹谋,不如让我挑选几千壮丁,让御林军将领李福,刘庭等日夜操练,以备不测。”

玄宗听了有理,就同意了。

杨国忠还觉得不安全,又招了一万士卒,由自己的亲信杜乾运训练,名义上是防叛军,实际上是防哥舒翰。

再说哥舒翰听说杨国忠操练兵马,对自己不利,便上表请求把杨国忠的军对增补前线所需。明皇也恩准了。

杨国忠吃了这样一个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的亏,更是难以咽下去这口气。从此俩人猜忌加剧。

哥舒翰也无心操劳军务,就把军务交给了田良丘全权处理。

杨国忠认为哥舒翰的大军驻守潼关,对自己的威胁很大。整天提心掉胆的。因此,每每总是奏请唐玄宗说:“哥舒翰拥军二十多万,是时候和叛军一绝雌雄了,快一天收复失地,老百姓就早点安宁,皇上也就早点高枕无忧呢!”

唐玄宗还真下圣旨令哥舒翰出征。

哥舒翰据理上奏说:“安祿山虽然窃取河南,河朔等大片地区,然而不得人心,等待叛军疲惫,分心,我军暂且坚守,加强操练,等郭子仪等援军在敌后乱其根基,叛军后背着火,必会回师一部抢救,我在挥师趁虚而入,杀叛军一个措手不及,叛军首尾难得兼顾,我们胜算在握。”

明皇认为他说的有道理,便没有坚信杨国忠的意见。

过了一段时间,侦查兵报告说:“驻守在陜郡的催乾佑部队,不到四千人,还都是老幼残兵,且防备不严。”

杨国忠出身本就是流氓无赖之流,小人得志,仗着和杨玉环的关系

爬到了丞相高位。他对国事军事一窍不通,却狡猾多端。见这次机会又来了,就又钻心寻缝地出馊主意逼哥舒翰出关。

所以杨国忠又龟灵精怪地来到唐玄宗跟前说:“圣上,这次机不可失,应乘敌人虚弱不备,可以命令哥舒翰出兵,拿下陕郡,给叛军一个措手不及,从而动摇叛军军心,进一步可破洛阳。”

玄宗年迈,自安祿山突然叛乱后,本就被国事军事弄得六神无主。所以听信了杨国忠的馋言,传诏书道:“令哥舒翰即刻出兵,把握时机,,收复失地。钦此!”

哥舒翰接到诏书后,无可奈何地痛心疾首,抚胸痛哭道:“怎奈馋言祸国,成败在天了。”

于是在六月初四,带兵出关,次日,唐军与催乾右叛军在灵宝(今河南灵宝)西原相遇。催乾右据险防守,南靠山,北近黄河。中间隘道有70里。

八日,双方展开会战,哥舒翰和田良丘在黄河中乘船观察敌情。见叛军人数不多,队伍又不齐,还零散。就命令道:“王思礼率5万精兵开前锋,庞忠领10万步兵跟上,其余三万跟我在黄河北岸土丘上鸣鼓助威。”

交战一开始,叛军诈败逃退,唐军松懈无备,等到唐军完全进入了包围圈之后。

催乾右奸笑着说:“唐军没深入调察我军情,就中了我们的圈套,这次让他们插翅也难飞了。说完叛军都哈哈大笑起来。”

接着催乾右下令道:“全面合围发起总攻,一鼓作气,埋伏在山顶的,用木石往山下滚,非把唐军砸个稀巴烂不可。”

因叛军早以做好了埋伏,居高临下。唐军由于在峡谷地带,道路陜窄,兵马拥挤,伤亡很大。哥舒翰临危不惧,弃舟驾马做前驱,欲带领大军杀出重围。

岂料,催乾右下令用木车,石头塞堵俩头隘口处,导致唐军进退两难。敌人接着又铺天盖地地滚下杂木,抛下稻草,焚烧起来。一时间,烟雾弥漫,火苗乱串,敌人接着又是鼓声振天,喊杀声一片。唐军被烟呛得睁不开眼,一时惊慌失措,在烟雾中乱放箭。直到傍晚,箭已放完,才弄明白敌人是虚装声势的佯攻,自己人倒是误伤了不少自己人。

紧接着,催乾佑又命精锐骑兵从南山绕道唐军背后,突袭唐军。唐军腹背受敌,首尾难以相顾,从而乱成一团,溃不成军。有的岂甲逃入山谷之中,有的在互相拥挤之中掉落黄河被河水淹死了。

唐军后军闻到前军的惨败不堪,斗志尽失,也乱了阵脚,不战而溃地慌不择路只顾逃回潼关。叛军趁胜发起全面追杀。

本来关外挖三道俩丈宽一丈深的壕沟是防叛军进攻的,这时却成了惊恐万分,毫无秩序争先恐后逃回潼关唐军的一道道障碍。不少士兵为了早点入关保命,不顾壕沟的深浅,妄图翻越壕沟,加之后面的也挤压催推,导致很多人马坠落壕沟。一时间,沟都被人马填满了,后面的人都可以从被填满人马的三道壕沟上走过。一时鬼哭神嚎,其惨状是目不忍睹。

出关时的二十万大军,惨败逃回潼关时,只剩下狼狈不堪的八千多人。

回天无力的哥舒翰最后也只领着几百骑兵突出重围,从黄河北岸向西,从首阳(今山西永济境内)西渡黄河,到达关内。到了关西驿站(今陕西华阴东),张榜收集溃散士兵,打算重守潼关。

不料,蕃将火拔归仁为首的百余人马关了关西驿,想迫使哥舒翰向叛军投降。哥舒翰不从。

火拔归仁威胁道:“副大元帅以二十万大军出战,一战惨败到如此地步,有何面目见天子。高仙芝,封常清前车之鉴,你怎么忘记了。”

一语中的,前车之鉴,记忆犹新,目前之惨状,自己虽然也有错,归根结底还是杨国忠这个奸臣一手造成的。在火拔归仁的威胁和推导下,哥舒翰望着目目相窥同病相怜的士兵们,也不得不半依半就地投降了叛军。

六月初九,催乾佑攻克潼关,大胜而归。哥舒翰被送到洛阳,先是遭到了安祿山的侮辱,后被软禁起来。那个火拔归仁,也被安祿山大骂道:“你这个叛主,不忠不义之人,留你也是祸害,拖出去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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